第四章：白馬非馬
但身形很胖，一張圓圓的充滿了富態的臉上，還生了一顆麻子。
這女人確實倒也不醜，就是胖，不是豐腴，是真的就是胖。
“這胖女人，還在這個地方，怎麽感覺有點熟悉？”
西門秦看著胖女人的臉，隻感覺這畫麵有些似曾相識，正思考中，耳中傳來一個很有威嚴的聲音，“子聰，公孫先生問你，你怎麽不理人物，禮儀何在？”
西門秦轉頭，看著那說話的留著一瞥胡子，但非常有威嚴的中年男子，隻好向女子行禮，“是，先生還請出題。”
還臉上略現疑惑，但尋思她出題，自己應對即是。
“好，此白馬，乃是我公孫家代代相傳的傳家寶踏雪，我們便以此為題，如何？”那胖女人手撫摸著白馬，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倒是很溫暖。
“出題，白馬，難道這模擬的是……”
西門秦本來是一頭霧水，但看到這胖女人，出題，直到這一匹白馬，要是再不知道就是真蠢。
“曆史有名的辯論題目，白馬非馬……等等，白馬非馬應該要怎麽辨論來著？”西門秦恍然大悟，這胖女人明顯就是名家繼承人公孫玲瓏，其他人，肯定就儒家的伏念，李斯，楚南公，還有陰陽家的星魂等人。
“等會兒，係統把我放到主穿上模擬的環境中，肯定不是讓我以雷電劈死這胖女人。那它是要我，辯論？”
西門秦心中天人交戰，一想到在這麽多大賢的麵前，與公孫玲瓏辯論，還得不能使用武力。並且，讓人信服，他似乎明白係統的意思了。
“好，就以馬為題。”西門秦回過神來，連忙點了點頭。聽到剛才那人說話，似乎應該是儒家的老大伏念，這裏自然也就是小聖賢莊了。
而伏念叫自己子聰，應該就是把他放到了子聰的身份內。
當明白這一切，西門秦目光微愣，隨之略略頷首，似乎受到了公孫玲瓏情緒的影響。
“這弟子實誠木訥，這場辯論，怕是又要無趣了。”
伏念，李斯，楚南公，星魂等人，在子聰之前，儒家已經有幾名弟子先後敗給了胖大姐公孫玲瓏。
西門秦反應的愕然和呆木，是因為在思考。可在他們看來，子聰是比前六名儒家弟子更加的愚笨。又瞧公孫玲瓏以白馬為題，信心滿滿，都希望公孫玲瓏一展名家的辯論奇術。
“儒家好像已經六連敗了，我如果再敗，這七場連敗，今日儒家的聲譽是一敗塗地。不過，我會敗嗎？”
西門秦反應也很快，很快鎮定下來，既然你要辯論，我們就辯上一辯。
當然，儒家已經連敗六場，伏念還令看上去愚笨的子聰出戰。伏念作為儒家老大，腦子當然沒有被驢踢了。實際上是非常看好子聰這個弟子，子聰名字有個‘聰’字，遠非是尋常。
正所謂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子聰表麵顯得木訥，實際上非常的聰慧，平時研習儒家經典，向有小聖賢莊奇才之稱。可伏念是真不知道，此子聰已非原子聰了。
“錯了，是以白馬為題。”
公孫玲瓏搖了搖頭，糾正西門秦。
“先生說以此馬為題，在下也同意以馬為題，何錯之有？”
西門秦一愣，顯得還是呆呆的，給人一種愚笨之感，公孫玲瓏連忙搖搖頭，她人挺胖，但胸大，古時沒有罩，搖得一晃一晃的，差點吸引了西門秦的目光，隻聽她非常肯定的說：“本次辯論是以白馬為題，並非以馬為題。”
“難道對於公孫先生而言，白馬與馬這兩者之間有區別？”
西門秦深知白馬非馬的典故，尋思自己絕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他這話明為詢問，實際上是直指辯論的核心。
公孫玲瓏略感訝異，方知子聰確有所長，反問：“難道對於子聰而言，白馬與馬這兩者之間，難道沒有區別嗎？”
“世人皆知，白馬也好，黑馬也好，原本都是馬。”
西門秦聲音很大，論調卻非常肯定，確定辯點的核心。
“子聰此子，心性堅定，縱然輸了，確也非凡。”
儒家伏念人暗暗的點頭，子聰大智若愚，與先前六名狼狽敗回的六名儒家弟子，有雲泥之別。楚南公和星魂等人略為訝異，這才發覺子聰其實是大智若愚。
不過，儒家伏念，張良和顏路等人並沒有放鬆，現在無非確定核心，連小勝都說不上，何談大勝。儒家六連敗，已經不能再敗了。
公孫玲瓏當然也計不止此，否則怎會是名家傳人。
“錯了錯了，簡直是大錯特錯，白馬怎麽會是馬呢？”公孫玲瓏立刻搖起頭來，一臉的失望。西門秦一聽，暗道來了，但表情略為憤怒：“白馬非馬，公孫先生何出此言？”
“這世上馬的顏色繁多，白、黑、褐、紅、黃、灰，各色皆有，關於這一點，兄台知道嗎？”
“當然知道。”
“如果你的坐騎是一匹白馬，別人借去騎了一天，第二天還給你一匹黑馬，告訴你說都一樣，反正都是馬，你能同意嗎？”
這接連兩次交鋒，公孫玲瓏表麵不動聲色，實際將論點帶入她的核心，確是詭辯奇才。
公孫玲瓏此言一出，諸人莫不歎服，皆知子聰已經陷入其詭辯中。
“這個……呃，不能同意。”
停頓就是心慌了，西門秦當然沒有慌亂，隻是論點奇詭，“馬顏色皮毛的變化而已，怎麽能與事物本質核心聯係起來。可細細一想，她說的似乎又不無道理。”
西門秦從未曾想過這種問題，已經超出自己認知之外了。
公孫玲瓏輕笑起來，“反過來看，如果有人說馬就等於白馬，或者馬就等於黑馬。那豈不是說，白馬就等於黑馬？所以，馬不等於白馬，這話對嗎？”
“這個嘛……”
西門秦再次淪陷了，心裏挺亂的，“白馬非馬的知古辯論，我是早就知道的。可從未仔細想過，她這麽說很有道理。我明明知道是錯的，卻不知如何反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