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失手殺人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場,似乎下一秒,就會直接爆發。


  幾個女員工神色驚恐,不知所措地麵麵相覷,想起之前因為類似的事情,陸湛大發雷霆,直接重重處罰了好幾名員工……


  而現在,估計是要輪到他們了!


  早知道不亂說了,她們心中都不約而同地這麽想,本以為這個點在茶水間的基本上都是互相熟絡的人,就算她聽到了也沒什麽事,壓根兒沒想到會碰上陸湛——以及她們口中的“女主角”。


  陸湛眯了眯眸子,眼神冷冽:“現在是工作時間,湛藍花錢就是讓你們在這兒摸魚的?”


  “對不起陸par……我們現在立馬回去上班。”


  她們見狀想開溜,陸湛卻沒打算這麽輕易放人,高大的身軀立在麵前,壓迫感極強:“這裏是律師事務所,你們中有幾個是不懂法的?祖國的211985就教出來你們這種思想?應坤的案子其中的細節你們不清楚?”


  陸湛一連好幾個問題,堵得這些人啞口無言。


  “來,既然說到這兒了,讓我聽聽,如果是你們,這個官司會怎麽去打?”陸湛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盯著她們。


  硬挺的西裝因為他的動作而多了幾道褶痕。


  許千歌抿著唇,抬眸,看著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下顎線條流暢,猶如刀刻一般,明明麵上沒有生氣的神色,卻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她默不作聲地去接了一杯熱茶,站在一旁看著陸湛訓員工,她低頭淺淺地啜了口熱茶,茶香四溢,水霧飄渺,朦朧了她的眼眸,連帶著眼睫毛也有了輕微濕度。


  印象中,陸湛幾乎沒這樣訓過他。


  好像也有……許千歌陷入沉思,猶記得上次張美麗案的時候,因為她太過於帶入自己的情緒,而讓陸湛第一次臉色很冷,語氣也很凶地指出了她的錯處。


  但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他那樣是對的,是為她好。


  若不是他的提醒,或許許千歌現在也不會看到網絡上那些不堪的言論的時候會這般平靜,也不會在聽到律所的員工惡意揣測時,隻想著據理力爭關於她們對應坤案子的誤解,而不是反駁她們對自己的肮髒惡語。


  “看來這實習期是不想通過了。”見她們不說話,陸湛便開口道。


  兩個實習律師立馬警惕地抬起頭,連忙說話:“其實我覺得應坤這個案子真的很複雜,許助能把這場官司打得這麽漂亮,不是我們能比的。”


  “嗯嗯,對!”另一人附和


  遇事不決,先吹一波彩虹屁。


  本以為拍了馬屁上司就能放過他們,殊不知,陸湛向來是不喜歡職場上這些虛無縹緲的“規則”的。


  此時,因為這邊的動靜很大,不少人都圍觀了過來。


  許千歌抿了下唇,從剛才就一直沒說話,都快忘了這件事的“主角”是她了,這會兒才終於啟唇,緩慢而有力地開口:“應坤案其實說複雜也不算複雜,本身虞玥確實是失手殺了人,隻是葉佩華一直在從中妨礙警方的調查,才讓這件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陸湛低眉,凝著她,臉上是讓人琢磨不透的表情。


  “我知道我被人攻擊的點在哪裏,無非就是我為了一名娼妓辯護,她的職業敏感,很多人覺得可恥,這種人就不應該苟活於世……但你們想過沒有,任何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利,更別說這個案件中,虞玥並不是蓄意謀殺。他們兩人本身就是一場交易關係,桃色交易更不是什麽好的行為。所以,我在庭審時也並沒有偏向虞玥,一直在極力勸虞玥自首,再合理地為她爭取減刑以及緩刑。”


  “第一,我的職業是一名律師,而虞玥是我的委托人。第二,根據證據和法律依據,她是可以爭取合理減刑的,那為什麽不呢?難不成就因為她是一名娼妓,就應該被按在死刑的鐵板上嗎?我們手中的武器是法律……不是輿論,更不是你們所認為的道德。”


  話音落,圍觀的員工中竟讓響起了幾聲稀稀落落的掌聲。


  那些心懷正義的律師,自然非常認同許千歌的觀點,現在頗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其中也不乏之前也對許千歌事事有陸湛罩著,頗有些不滿的人,此時也對她有所改觀。


  方才的幾名員工這會兒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陸湛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有些欣慰。


  許千歌說完以後也抬額,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似乎在詢問她方才的話有什麽錯的地方。


  之間男人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這才終於收回自己的眼眸,再次看向那幾名說笑話摸魚的員工,嗓音沉冷至極:“希望許助的這番話對你們有所幫助,仔細想想我的問題,下班之前,做一份法律報告給我,如果不合格,我想你們也沒必要在湛藍待下去了。”


  幾人倒吸一口氣,暗自腹誹這男人真是魔鬼上司……


  任務布置下去了,這些人也沒空閑聊摸魚了,隻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顫巍巍地點開文檔。


  周圍人作鳥獸狀散去。


  就在這時,陸湛卻拔高了聲音,像是警示這些人一般:“湛藍從來不養廢人,這裏是律師事務所,不是八卦聚集地,下不為例!”


  男人的聲音響亮,落在這層樓的每一個角落裏。


  那些本來也有幾分微詞的也都默默地咽到了肚子裏。


  畢竟,湛藍開的工資,可是別的律所遠遠不能及的,這也是為什麽,就算這裏再怎麽嚴苛,還是會有不少法律工作者擠破腦袋想進來。


  在律所的這個小插曲終於算是結束,許千歌握著杯子的手已經很熱乎了,她睫毛微顫,眼含笑意地看向陸湛:“謝謝你,陸par。”


  “你應該謝你自己。”陸湛輕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便很快轉了話梢,“晚上準備跟我去赴嚴老先生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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