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太毒舌了
並肩作戰?
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許千歌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蔥白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撫摸杯沿,指尖沾上了些許酒液,許千歌眉彎眼笑,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疏遠而淡漠:“我就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助理,想必,跟葉小姐應該也沒什麽合作的機會吧?”
聞言,葉欣然抬了抬下巴,臉上的傲慢展露無遺。
倒還算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身份。
不過,心底的想法是一回事,明麵上表現出來的又是另一回事,葉欣然勾了勾美豔的紅唇,謙虛道:“別這麽說,你到底是跟在陸湛哥身邊做事的,不容小覷的呀。”
許千歌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不搭言。
估計在這位眼裏,無論許千歌做了多少努力,都比不上她打心底裏的偏見,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她也懶得再周旋。
“確實不容小覷。”身旁突然響起陸湛低沉慵懶的嗓音。
幾人的目光都朝他投過去,帶著些許疑問。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卻極有針對性,男人徐徐道:“剛進湛藍的第一場官司就打得這麽漂亮,看來,還是我這個上司賺了。”
分明是在為許千歌說話。
“陸湛哥……”葉欣然隱晦地朝許千歌翻了個白眼,嗔怪道,“那不還是你這個上司教得好嘛,不然怎麽會取得這麽好的成績呢。說到底,還是陸湛哥有本事。”
“哦?”陸湛挑了挑眉,嘴角浮現出一絲譏笑,“葉白先生教導有方,怎麽教出你這麽個玩意?”
葉欣然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呼吸都窒了一瞬。
他竟然……因為許千歌而對她這般惡語相向!
許千歌不作聲地抬起手上的杯子,遞到唇邊,企圖掩蓋住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笑容。
毒舌,太毒舌了!
而她也並沒有發現,另一側,一雙充滿探究和猜測的眸子正虎視眈眈地凝著她,像是要把許千歌整個人都剖析開來,可那寒芒的目光往下,卻揚著一抹溫潤的笑容。
極其違和,讓人脊背發涼。
酒過三巡,時針已經漸漸指向了十一。
場子還很熱,似乎越晚湧進來的人就越多,悶熱感襲來,震耳欲聾的聲音讓耳朵有些疲勞了。
這個所謂的“慶功宴”在陸湛的毒舌下,順利地讓葉欣然閉上了嘴,後半場的時候她幾乎不怎麽說話,又氣又惱,還不敢表現在臉上,屬實憋屈。
“今天差不多了,我準備回去了,明天還有工作。”許千歌起身跟他們道別。
葉欣然別過頭,不想理會她。
見狀,許千歌升起一股惡趣味,朝葉欣然燦爛地笑了起來,抬起四根手指,輕輕彎曲,聲音甜美誘人:“謝謝葉小姐今天為我和陸par辦的慶功宴,破費咯。”
“你……”
許千歌捋了捋頭發,轉過身的那一霎那,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穿過擁擠的過道,出了酒吧,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她微微抬頭,仰麵大口吸了吸,低聲吐槽道:“悶死了。”
陸湛緊隨其後從裏麵出來,像來時那樣一般,幹淨規整。
好似剛才去的不是聲色場所,而是開了一場例會一般。
路燈明亮,與零境酒吧前花裏胡哨的燈光形成鮮明的對比,風輕輕的吹過,散了些許熱感,陸湛站在旁邊,凝著許千歌略帶紅暈的臉頰,心下一動,薄唇輕抿,身子緩緩朝她的方向傾斜過去。
等到許千歌反應過來的時候,隻感覺臉頰上突然被輕柔而冰涼的唇貼了一下。
但隻有一瞬,迅速到讓她以為是錯覺?
“陸par,你喝多了嗎?”許千歌的右臉莫名其妙地跟更紅了,柔弱無骨的小手推了推陸湛健壯的手臂。
陸湛眯了眯眸子,眼裏倒映著她。
男人深呼吸一口,蹙眉轉身,像是在掩飾什麽一般,迅速地拿出手機打電話,嗓音沙啞:“顧岩,來一趟‘零境’酒吧。”
因為兩個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些酒,隻能等著顧岩開車過來。
許千歌抿著嘴唇,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右頰,心底砰砰作響的聲音占據了她的整個大腦,抬眸,看向男人寬闊的背影。
……應該是喝多了吧?
*
車上,顧岩小心翼翼地從車內鏡裏看了眼後座的兩人。
陸湛輕闔雙眸,修長的手指正揉按著太陽穴,隱隱有酒氣傳到前麵來,但自家boss看起來還算清醒。
倒是旁邊那一位……今天怎麽這麽忸怩?
車子很快抵達到許千歌的公寓樓下,許千歌正欲下車,男人的雙眸突然睜開,拉住了她的皓腕,眉間形成一座小山峰。
“怎麽了陸par?”許千歌一愣。
陸湛回頭,下巴朝窗外點了點。
許千歌循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那些人還在她的公寓樓下徘徊?!她眨了眨眼睛,腦中疑惑萬千。
既然程博已經入獄,張美麗的案子也結束了。
那這些人……會是誰派來的?
許千歌思緒逐漸飄遠,恍然想起方才那個蜻蜓點水的吻,身體怔了片刻,目光緩緩定格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不會是他派來的吧?
“怎麽?”感受到女人探尋的目光,陸湛薄唇微啟,淡淡道。
“哈哈,沒事。”許千歌幹笑了兩聲,哪兒還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要是猜錯了,還得被他嘲諷自作多情。
陸湛唇角勾了勾,漫不經心地吩咐:“去新竹公館。”
回到新竹公館時已經很晚了,許千歌洗完澡後,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想入睡,腦子裏的畫麵和想法卻不斷地冒出來。
路燈下,剛喝過酒的陸湛,在親上她臉頰的時候在想什麽?
到底是酒後無心,還是蓄謀已久?
“叮。”手機突然響了一聲,許千歌拂了拂思緒,拿起手機,是律所的一位關係還算好的同事小薇的消息,“千歌,你看看這個。”
手機又響了一聲,小薇發來的是一張群裏的截圖。
截圖裏是一個公司的小群,那些汙言穢語簡直讓人不忍直視,許千歌不在裏麵,可這些髒水卻通通都潑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