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逐漸明朗
難道是她收到的信息有誤?
許千歌在心裏暗自琢磨著,沒發現男人已經掛斷了電話,朝她走過來,直到熟悉淡漠的聲音響起,她才被拉回了思緒。
“明天庭審之前,我先帶你去接樂樂。”陸湛將手機放到一旁,大步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軀瞬間就籠罩了她。
“嗯嗯。”許千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陸湛突兀地抬手,覆蓋在她柔軟的發頂,聲音也輕柔不少:“今天上庭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兒。”
許千歌非常應景地打了個哈欠,確實有些疲憊。
然後她往門外指了指,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可是陸par,你這麽大個別墅,沒有其他的客房嗎?”
“沒有。”對方回答得理所應當又斬釘截鐵。
許千歌:真的嗎?我不信。
不過她沒那麽低情商,隻是幹巴巴地笑了幾聲,看著臥室裏這一張大床,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我睡這裏?”
陸湛嘴角的弧度漸漸上揚,似乎覺得她甚是可愛,慵懶道:“睡吧。”
許千歌驚了驚,抬眸,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抹香豔的畫麵,她吞咽了一下,支吾道:“這……不合適吧?”
同床共枕?
許千歌不由得想入非非,臉頰上飄起了一抹粉色。
可下一秒,陸湛竟然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了!
……就出去了?
“嘶。”許千歌聽著這一聲關門聲,隱約有種自己被侮辱了的感覺,突然暴躁地在屋內大吼,“姓陸的你什麽意思?!”
沒得到回應,她撲到了柔軟的床上,有些無語。
想她堂堂許家大小姐,平日裏多少豪門少爺想約她出去,她都不樂意搭理,結果竟然在陸湛這兒栽跟頭了。
許千歌在心裏罵了陸湛十萬八千遍,許是因為確實疲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隱隱感覺有人在她的身後,大手撈過她,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清亮的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臉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凝了熟睡中的人許久,最終還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晚安。”低沉的嗓音響在整個臥室。
*
翌日,許千歌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被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鑽出來。
眼神迷茫地環顧四周,記憶一點一點的湧上來。
哦,原來是昨天出了點意外,在陸湛這裏借住了一晚。
思及此,許千歌的眸光中突然跳出了一個身影……陸湛,就躺在她的身邊?!
“啊!”她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隨後立馬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唔,還好,都還是整整齊齊的。
可是陸湛怎麽會在……她的床上?
陸湛被叫聲吵醒,眉間輕微蹙起,但很快撫平,眯了眯半睜著的眸子,盯著她,薄唇微啟:“叫什麽?”
“陸par,你怎麽會在這裏?”許千歌略顯慌措。
“這是我家,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陸湛不答反問,手撐在額邊,語氣中多了一絲戲謔的意味。
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許千歌抿了抿嘴唇,既然寄人籬下,還是別逞口舌之快的好。
陸湛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大手掀開被子,身體逐漸逼近,迫使許千歌不得不抬眸,兩人四目相對,似有火花迸裂,半晌,他才玩味道:“又不是沒睡過,至於這麽大驚小怪?”
“……”許千歌感覺自己頭上頂著三個巨大的感歎號。
兩個人的鼻息相交,陸湛有些沉溺與她身上的香味,靠近,再靠近,頭埋在了她白皙光滑的頸間,恨不得把她裹入腹中。
許千歌全身又熱又僵硬,呼吸屏著,不敢動彈。
他……這是在幹什麽?
“陸par,我們得去接樂樂了……”許千歌的手抵著男人又寬又硬的胸膛,“等會兒開庭要來不及了。”
陸湛到底還是存了些理智的,終於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沒回應,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屋內的曖昧氛圍還未散去,許千歌看著他的背影,睫毛輕輕顫抖,抿著嘴唇,思緒萬千,越飄越遠。
收拾完畢,兩人一起去福利院接樂樂。
小家夥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興奮得不得了,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的說話,許千歌則極有耐心地回答著。
*
九點整,正式開庭。
這次兩人的角色互換,許千歌靜靜地坐在旁聽席上,看著她最崇拜的頂尖律師是如何漂亮地贏下一場官司。而陸湛則坐在辯方律師的位置上,一身熨帖得體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玉樹臨風,意氣風發。
仿佛這裏就是他這個“王”的主場,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自信。
人員陸續進場,法官和書記員正在核對案件資料。
周圍有窸窸窣窣的討論聲響起,許千歌安靜聽著,並未發表看法。
“誒,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原告,昨天才因為故意傷人罪,重婚罪被判了十年,今天又要重審兩年前的案子,真不知道觸了什麽黴頭,估計啊,這場官司是懸咯!”
“不過這個被告好像就是小三……我估計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該說不說,這個辯方律師好帥啊!天呐,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郎。”
“那你可隻能在夢裏想一想了,這位啊可是雲城頂尖律師之一,陸湛,手裏贏過的案子數不勝數。還是陸氏財團老總的兒子,有顏有實力,還多金,想想就行了乖。”
許千歌牽著樂樂的小手,輕輕捏著,聽著從旁人嘴裏說出陸湛的名字時,莫名有一種自豪感,她笑了笑,希望有一天,她許千歌的名字也能被人這樣提及。
她抬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看見張美麗被法警帶了上來,她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隻不過……許千歌發現,張美麗在看到程博的時候,眼神還是有些閃躲,但掩蓋不住她眼裏悲傷的恨意。
看來,是真的恨極了他。
許千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垂下眸子,兩個曾經相愛的人,再見麵時卻找不到除了恨以外的東西,真的很可悲。
法官敲下法槌,肅穆響亮的法槌聲讓整個法庭就寂靜了下來:“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