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吃一輩子牢飯
許千歌被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拉回思緒,抬眸,對上陸湛深沉的眸子,關於昨晚的一切,突然席卷而來。
她還……說了什麽陸湛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天呐,這是什麽社死現場?
許千歌舔了舔嘴唇,心虛地別開眼神,嘴唇翕動:“嗯,醒了一會兒了。”
陸湛挑了挑眉,對她的那點兒小心思了然於心,低低地笑了一聲,一邊將保溫盒打開一邊說:“還有哪裏不舒服?”
霍明城在旁邊,沒說話,但十分溫柔貼心地將餐板移上來,隨後不作聲地退到一旁,目光卻從始至終沒離開許千歌。
陸湛修長的手指將露西做的菜端出來,擺在餐板上。
一應都是清淡的菜係,許千歌撇了撇嘴:“怎麽這麽淡呀?”
“傷口還沒完全愈合,盡量吃些清淡的。”一旁的霍明城溫潤的聲音飄了過來,讓人有一種莫名的舒暢感。
“他是誰?”許千歌眨了眨眼睛,問。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霍明城的笑容和他那身白大褂一樣幹淨,語速不緩不急,“也是陸湛的朋友。”
許千歌點了點頭,嘴裏咕噥了一句:“沒想到陸湛這樣的冷漠的大魔頭,還能交上這種朋友……”
根本格格不入啊!
霍明城笑出聲來,看向陸湛:“你女朋友真可愛。”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許千歌立馬回道,如此急迫的模樣,幾乎讓人感覺她在刻意掩飾什麽。
霍明城抬起雙手,意味深長地說:“哦sorry,沒想到陸湛這麽不行。”
陸湛滿頭黑線,一言不發地將手中盛滿湯的碗重重地放在餐板上,語氣冷漠不容拒絕:“吃飯!”
這女人,醒了就翻臉不認人了,還是昨晚的她乖一些。
“……”許千歌咬了咬嘴唇,默默地閉上了嘴。
發什麽脾氣嘛?
霍明城修長的手指推了推眼鏡,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遊離,眼底劃過一抹精光,但很快被他掠去,又恢複了一貫的溫和。
不多時,許千歌正埋頭吃飯,門口響起了許母心疼的聲音:“千歌,怎麽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裏啊?”
許千歌抬眼,許母和兩個哥哥都來了。
“媽?哥哥,你們怎麽來了?”
許千歌想起身,立馬被許母按了下去,沒好氣地說道:“好好躺著吧你,不許給我亂動!看看把自己弄成什麽樣了!”
知道許母是心疼自己,許千歌不覺得逆耳。
她甜甜地笑了起來,臉趴在許母的胳膊上撒嬌:“哎呀,你的寶貝女兒都這樣了,你還那麽凶。”
“哼,早就讓你別幹那個什麽律師了,非要去,現在好了吧,弄成這樣!我都知道了,那可是綁架!這一次僥幸逃脫,下一次怎麽辦?”許母嘴巴不停,念叨著。
許千歌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次是意外。”
她也沒想到程博會這麽過激,做出綁架這種事情。
“趕緊把工作給我辭了,去你爸公司去!”許母抬了抬胳膊,一副凶巴巴的模樣,“聽到沒有!”
“媽,真的是意外,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而且這個案子也並不危險,我以後小心一點就是了嘛!”許千歌安撫母親,“你看我也沒受什麽大傷呀,是不是。”
說著,她給旁邊的霍明城使了個眼色。
霍明城溫潤如玉地笑了笑,非常捧場地附和道:“許小姐的身體確實沒什麽大礙,隻有一些中度擦傷,留院觀察幾天,不要留疤就可以了。”
“看嘛,醫生都說了沒什麽大礙。”
許母還想說什麽,一直沒吱聲的二哥突然開口了:“媽,千歌都長大了,她想做什麽就讓她去吧。再說了,一直被你們嗬護那麽多年,出去闖蕩闖蕩也好,免得以後被男人騙。”
陸湛聽這話,不太對勁。
許以州突如其來的好心,讓許千歌一時之間來不及訝異,順著他的話附和道:“是啊,媽,你就別擔心了嘛!”
“不管怎麽樣,我們永遠都是千歌堅強的後盾。”許廣琛說。
一時之間,許千歌有些感動。
許母見說不過他們兄妹三人,瞪了一眼兩兄弟,最終還是語重心長地歎氣道:“我讓你爸給你配幾個保鏢吧,免得又出這檔子事兒。”
要安撫許母,這幾個保鏢,許千歌今天是必須收下了。
臨走之前,許母又把陸湛拉到一邊小聲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心。
“有什麽事,給大哥打電話,嗯?”許廣琛摸了摸妹妹的頭,溫聲說道。
“知道啦大哥。”許千歌笑意盈盈。
一行人把帶來的東西放下之後,就離開了,病房裏又隻剩下許千歌、陸湛和霍明城三人。許千歌看向霍醫生,剛才多虧他開口,才消除了許母心中的顧慮。
莫名覺得這人不錯。
“謝謝你剛才幫忙,霍醫生。”
“不用謝,我說的都是實話。”霍明城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和煦的模樣,“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按鈴就好。”
許千歌點點頭,目光一直追隨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殊不知,她的舉動全都落在了另一人的眼裏。
陸湛臉色沉了沉,但轉瞬即逝,淡淡地說:“這幾天把身體養好,之後我會就程博和荏苒夫妻倆在‘榮成有限公司’私吞公款等事件提起訴訟。”
“哼,再加上教唆綁架,人身威脅這幾條罪名,夠他吃一輩子牢飯了!”許千歌翻了個白眼,對這樣的不擇手段惡人恨之入骨。
“嗯,開庭日在周三上午。”
“周三?不就是三天後?”許千歌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突然不吃了,“我今天就出院,我再去整理一下這個案件的細節。”
“你先好好休息。”陸湛擰眉,壓下她,語氣不容置喙。
“可是……”許千歌還想說什麽,被他的一個眼神給嚇退了,最終還是作罷,“好吧,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上了,證據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了。更何況主辯律師是你,我根本不用擔心會輸。”
畢竟陸par從業這麽多年,敗訴的案子屈指可數。
聞言,陸湛意味不明地搖頭笑了笑。
在許千歌疑惑的眼神中,他拿出一份了文件,白紙黑字,上麵清楚地寫著辯方律師——許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