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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什麽時候收的幹兒子

  車廂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許以州訝異地看著自家妹妹,她從小嬌生慣養,是爸媽捧在手心裏的寶貝,說許千歌肯出去打工?他第一個不相信。


  可現在的狀況……這事兒好像還是真的?

  “千歌,怎麽回事?”許以州正了正色,也不嬉皮了。


  許千歌抿了抿嘴唇,漂亮的臉龐上帶著些許難堪,欲言又止道:“我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希望哥哥們不要再問啦。”


  許以州還想說什麽,被許廣琛一記暗示的手勢給壓了下去。


  車子平緩地向前行駛,而這一次,車內的三人卻各懷心思。


  臨近十一點,太陽掛上了頭頂,兄妹三人才終於到了許家別墅,下了車,發現許母早就在門口等著了,歡喜得很:“還以為飛機延誤了,半天都不來。”


  畢竟距離上次一家團聚,已經是四年前了。


  “那你要問某位小懶豬咯。”許以州攤開兩手,聳肩。


  許母就知道女兒睡過頭了,點了點她的腦袋,一副無奈的模樣:“好了,都進屋吧,王姨從早上就開始準備做飯,這會兒還在忙呢。”


  聞言,許千歌直咽口水:“嗚嗚好久沒吃王姨做的菜了。”


  “讓你不回家。”許母沒好氣地說,一想起她這大半個月都在外麵風吹日曬,看人臉色打工,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媽……”許千歌撇了撇嘴,不願意聽。


  一行人其樂融融地進了屋,剛過玄關,許千歌臉上的笑就凝固住了。


  許父正端坐在沙發上,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的背始終保持挺直,粗眉微微上揚,臉上出現的蒼老痕跡根本蓋不住他那一身與生俱來的威嚴感。


  許千歌垂眸,眼底劃過一抹愧疚,但聽到許父的聲音時,一身反骨又攀了上來。仿佛又回到了一個月前,同樣的地方,父女倆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她略顯煩躁,捋了捋耳邊的碎發。


  “回來了?”許父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神色一貫的嚴肅,語氣擲地有聲,不知道是在對兄弟倆說的還是針對許千歌的。


  “我先上樓了,吃飯再叫我。”說完,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看許懷國的臉色。


  語畢,許千歌剛轉了身,就被許父聲色俱厲地嗬斥住:“站住!大半個月不回家,我倒想看看這麽多天,你在外麵混出了什麽鬼名堂!”


  整個客廳,安靜得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傭人都紛紛低下了頭,屏息凝神,一句都不敢多言,許母和許廣琛上前,正欲開口勸阻,聽到許千歌吸氣的聲音——


  “你管我混得怎麽樣,我就是死外邊,都跟你許懷國沒半點關係!”


  “許千歌,翅膀硬了是不是!”許父怒目圓睜,雄赳赳地說道。


  就知道回家是這樣一幅場景。許千歌咬緊下唇,胸腔劇烈起伏著,父女倆生氣時倒是有八分相似,性子都執拗得很,誰也不肯讓步。


  “懷國,少說兩句……”許母忙打圓場,推著許千歌上樓,“寶貝先上樓去休息,一會兒準備吃飯。”


  許父偏偏死鴨子嘴硬,給了台階還不下,繼續凶斥:“趕緊滾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許千歌的心口倏地收緊了一下,生疼,她咬了咬牙,突然揚起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語氣客套疏離:“滾就滾。”


  她風馳電掣地朝門外走去,身後是許母和哥哥的勸慰,而最清晰刺耳的,是許父的那一句“最好一輩子別回來”。


  用盡全身的力氣打開了門,喪氣得像是一條落魄的流浪貓。


  而高傲的白天鵝,永遠被隔絕在了這道門內。


  “千歌?”步子正要往外踏,耳畔傳來一道熟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許千歌恍然抬額,恰時對上了陸湛烏黑深邃的眸子。


  手一頓,慣性使得她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前撲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陸湛的懷裏。


  很大,很寬闊,讓人心安。


  有一瞬間,許千歌想一直待在這個溫柔的懷裏,什麽都不用想,更聽不見父親氣勢洶洶的逼問和指責。


  她不知道的是,往後的所有日子裏,陸湛都像現在這樣,在她迷茫和心灰意冷時給予了她了最安全的避風港。


  “發生什麽了?”頭頂上方傳來擔憂的聲音。


  陸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冷硬的臉上是少有的擔心,手中的文件散落在地,大手牢牢地扶住許千歌的身體,她那麽嬌小,在他的懷裏,像一隻小貓咪。


  許千歌沒說話,頭埋在他的懷裏,貪婪地蹭了蹭。


  陸湛眸中浮現出異樣的情緒,微怔片刻,嘴角的弧度漸漸上揚。他偏頭,朝屋內望了一眼,很快就了解到發生了什麽,抬起另外一隻大手,安慰式地拍她的後背。


  漸漸的,許千歌不再像一隻刺蝟,攥著他西裝的力也變小了。


  客廳內,許母瞪了許父一眼,沒好氣地說:“好不容易把女兒哄回來,你又要凶走,給個台階就下嘛,非要揪著不放!”


  許父不吭聲,背到一邊去。


  許母懶得理他,連忙追到門口,正好就看到摟在一起的兩人,頓了一下:“千歌,你爸他就是……這位是?”


  怎麽那麽像那天送女兒回來的那個“男朋友”?

  聽到許母的聲音,許千歌才後知後覺地從陸湛的懷裏起來,方才的氣焰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曖昧氛圍。


  “呀,這不是陸家的兒子嗎?”看清臉之後,許母想起這是老陸家那個年輕有為的兒子陸湛。


  難不成,千歌那個男朋友就是陸湛?


  所以這就是女兒費盡心思想登上什麽律政圈巔峰的原因?

  陸湛恢複了一貫的平靜淡然,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笑了笑:“許伯母,我來替父親送公司文件,伯父現在有空嗎?”


  “有空的有空的。”許母的笑得合不攏嘴,不見外地把人往屋裏迎,“哎呀叫什麽伯母,生分了,叫媽吧!”


  一旁的許千歌:???


  媽你什麽時候收的幹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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