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像極了故人！
她心知肚明，這樣做很危險。
如果他忽然醒來，她必定無所遁形！
可她委實太過想念他了。
說來可笑，在他們曾經相識的那段日子裏，她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接近過他，聽著他的呼吸，看著他的俊臉。
她隻需一伸手，就能碰到他！
這樣的機會，她無法抗拒。
“九傾，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女子眼含淚光，“我是真的喜歡你。”
“她能碰你，我為何不能？！”
正在裝睡的容九傾心裏“咯噔”一下。
直接上手？！
不帶這麽玩的！
這得加錢啊！
他的心是鳶兒的，身也是鳶兒的。
其他野女人的觸碰，隻會讓他覺得惡心。
奈何，女子的素手離他的臉頰越來越近。
她始終沒有退縮的意思！
該死！這個時候，他是應該醒來還是繼續裝睡？
若是醒來，隻怕不能按照鳶兒的計劃發展下去了！
若是不醒來，他大概“貞潔”不保……
“九傾……”女子幽幽地喚著他的名字。
容九傾聽在耳裏，脊背發涼。
叫魂？！
眼見著女子的指尖就要摸上他的俊臉，他忍無可忍，狀似無意地擋開了她的手腕，悶哼一聲，連眼皮都未曾掀開。
女子嚇了一跳，以為他被她的動作驚醒了。
低頭一看，男人的鳳眼依舊緊閉。
她舒了一口氣。
也許他正陷在夢境裏，這隻是他無意識的動作。
“九傾？”女子猶不放心，細聲細氣地喚他。
容九傾當然不會給她什麽反應。
她漸漸寬心，拍了拍心口。
“九傾，真希望你可以一直睡著，不要醒來。”
“那樣，你就永遠屬於我了！”
她的語調微冷，眼神冰涼。
眼底是一抹常人看不透的悲哀。
見容九傾仍在熟睡，女子再次起意，想要撫摸他的麵頰。
“九傾，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她語帶哭腔。
此時此刻的容九傾，一顆心裏萬馬奔騰！
賊膽包天！一次失敗，還有二次？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終於，在女子的手指離他隻有半寸距離時，容九傾赫然睜開眼眸！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頂多稱得上清秀，並不驚豔。
然而，也並不可怕。
居然不是沐含煙的臉！
也對，沐含煙功力極高，為了掩藏其身份，極有可能變幻成其他樣貌。
容九傾做好了被沐含煙的容顏暴擊的準備，沒想到眼前的場景和他預想中的完全不同。
他頓了頓，睜著一雙朦朧的睡眼，像是還未徹底蘇醒。
“姑娘，你是……”容九傾裝作驚訝的神情，語調慵懶。
“我……”女子吃了一驚，沉默半晌，撫上自己的臉頰，急中生智，“我是這別苑裏的侍女！”
“容公子，香爐裏的檀香燃盡了。”
“奴婢特意來為公子添些香料，讓公子睡得安神。”
“原來如此。”容九傾頷首，指尖在眉間揉弄了兩下，不耐道，“香已經添好，你下去吧。”
“不過，別苑裏的所有人都被大祭司撤走了。”
“你這個侍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嗯？”
他一番問訊，讓她啞口無言！
女子連忙跪倒在地，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楚楚可憐地開口：“容公子，奴婢隻是仰慕你。”
“奴婢絕沒有非分之想，更不敢加害公子！”
“實不相瞞，公子和奴婢的一位故人……很像。”
“奴婢這才深夜前來，一探究竟。”
“奴婢所說句句屬實，不曾有半點欺瞞！”
容九傾一聽這話，忽然來了幾分興致。
“哦？我和你的故人很像？”
“有多像？”
“這倒有些意思。你和那位故人的故事，可否說與我聽聽？”
“容公子想聽，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女子含羞一笑，怯怯地打量他。
他哪裏是像她的故人，他分明就是她的故人！
她想把他們的故事告訴他，卻不敢上前與他相認。
也好，借著這樣的機會，一訴相思之苦。
盡管他並不明白。
能夠與他靜靜地說會兒話，在這如水的夜裏，她已然十分滿足。
“容公子和奴婢的故人，不說有十分像，也有九分。”
“奴婢今日在別苑外當值，乍一見公子的容貌，驚愕不已。”
“奴婢被公子的容貌所驚，深夜前往別苑，如有唐突之處，請公子見諒。”
“無妨。”容九傾擺手，“說一說你那位故人吧。”
“我倒要看看，這世界之大，去哪裏尋一個與我容貌如此相似之人。”
女子盈盈福身，走到他身側，拿起硯台上的一塊鬆煙墨，為他磨墨。
她一麵磨墨，一麵低語：“奴婢的那位故人，是奴婢的師兄。”
“我與師兄年少相識，有同門之誼。不僅如此，我們兩小無猜，情比金堅！”
“在師傅和其他同門中人的眼裏，師兄與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曾經以為，師兄會是我的歸宿……”
“我一直把師兄當作未來的夫君，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師兄竟然從未愛過我！”
“我不信！師兄一定是喜歡過我的！隻是後來出現的那個叫顧……”
女子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連忙住了嘴。
“顧什麽？”容九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師兄？他是她的師兄？
他何時有過這麽一個師妹？他的師妹，絕不可能有這麽高強的功力！
至於他先前在人間修煉那幾年，是有過幾個同門師妹。
與他走得最近的，當屬陸鳴音。
可是他和陸鳴音早已分道揚鑣，陸鳴音也不知所蹤。
陸鳴音的功力，不可能達到沐含煙的境界！
而其他的同門師妹，更不可能。
容九傾正費解，女子便掩著唇，低聲解釋：“公子，你聽錯了。”
“奴婢沒有提到這個顧字。”
“奴婢是想說，故人。”
“師兄遇見了他的故人，轉身就將我忘得幹幹淨淨……”
說到此處，女子淚流滿麵。
“抱歉，容公子，奴婢失態了！”
“不該和公子說這些，你又不是我的故人。”
“今夜，奴婢也不該來打攪公子，擾了公子安歇。”
“請容公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