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被貶庶民
東臨邊界。
一眼望去，入目皆是烏壓壓的大軍。
冷禦然咬牙看著突然增多的匈奴人，心中怒氣難平。他在邊界已有三月有餘，這段日子裏，可謂是苦不堪言。
本以為就此能順順利利擊敗匈奴人，能成功拿下好名聲，未想待他上了戰場後，各種的事不斷發生，匈奴人並非想象那般好打，甚至因為與他們對上，冷禦然這邊已損失三萬大軍。
“王爺，此事還是盡快傳給朝吧！”
心腹目光擔憂看著交戰的兩方人馬，心中急的厲害，若是再這麽打下去，他們剩餘的將士，必定仍慘死匈奴人之手。
冷禦然冷眼剮他，“不可！”
一旦消息被皇帝知道，想必皇帝一定不會顧念父子之情來懲罰他。他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如何能這般下台。
且如此讓那些等著看他笑話之人快意，他壓根壓不下這口氣。
心腹暗暗看他一眼，心中猶豫。
將士們的性命向來未被冷禦然重視，可如今已經損失這麽多將士了，若是再如此下去，隻怕後果越來越嚴重。
現在唯一的辦法，怕就是直接回稟皇帝這裏的事情。
想到此，心腹又看了一眼冷禦然，隨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待冷禦然發現心腹不見後，已是三日後的事情。
幾日以後，匈奴人大肆侵略攻下的城池，冷禦然沒有辦法，隻得帶著剩餘將士抵擋。
可螳臂當車，未曾有用。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被皇帝重新派來的冷禦煊帶著幾萬將士趕到。
這些將士平日裏都是冷禦煊親自訓練，默契與伸手皆不凡，凶狠的匈奴人到了他們手中，也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這一戰，整整持續了三日。
戰場上到處都是幹涸發黑的血跡，血腥味濃厚，若不是他們早已習慣，麵對此等場景，怕不吐個昏天地暗都不行。
擊鼓鳴聲傳至每人耳中，東臨的將士在這一刻，臉上露出了多日來未顯現的笑容。
鼓聲響起，便也代表這一場戰爭拉下了帷幕。
期間不乏有將士情緒激動，一度落淚。
冷禦然看著死傷無數的東臨將士，麵色陰沉的厲害，心中也越發慌亂。
他上戰場無非就是圖個好名聲，可誰知他在此，與冷禦煊在時處境完全一樣，而今他底下將士如此，怕是回京以後，必定會被狠狠彈劾。
冷禦煊此時翻身上馬，一刻也未耽誤，直宣布回京。
皇宮金鑾殿上。
皇帝黑沉麵孔坐在龍椅上，底下站著文武百官，不多時，冷禦煊與冷禦然二人共同走了進來。
“兒臣給父皇請安。”二人齊聲。
皇帝聲音發沉，直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拉下了麵孔：“跪下！”
這話一出，冷禦然暗自猜測是叫誰跪下，誰知還未多想，便徑直便從上往下落的東西砸中，他吃痛抬頭。
“朕讓你跪，你莫非還想反抗不成！”皇帝怒瞪雙眸，心中升初無比大的怒火。
當初若不是為了製衡冷禦煊，他壓根不會選擇認回這個流落民間多年的皇子。那日冷禦然主動請願上戰場，若非看著他胸有成竹之態，他如何會讓他去。
而今因為他布陣不當回事直接導致了諸多將士陣亡。此事一傳回京城，在民間便掀起了巨大波瀾，那些本就不滿冷禦然囂張行事的百姓，直接對冷禦然起了反抗心。
“父皇，您聽兒臣一言！”冷禦然嚇得慌忙跪下地，他此人看著什麽都不怕，實則極其沒有膽子，遇上什麽重要事便慌亂不行。
皇帝冷笑，“聽什麽聽，事已至此，朕也不想與你多說，你便好好呆在府中懺悔吧！”
到底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冷禦然失了麵子，必定也會牽扯自身，是以皇帝未重責。
見此，冷禦煊垂眸嘲諷扯了扯唇，旋即雙手伸直行，徑直雙膝跪下行大禮，繼而他頭抵雙手，聲音沉而直擊人心。
“兒臣有一事要稟！”
“兒臣要狀告瀚王冷禦然，未被知曉皇家血脈時，他曾在民間娶妻，並無民間妻共育一子一女。可他被尋回後，不僅未接回三人，反而暗中派了刺客前去，想要解決三人性命，如此狠毒之人，兒臣是想也不敢想，此等人會是手足。”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從瀚王對妻兒痛下殺手一事來看，他便就是一無心冷血之人。”
“兒臣今日所說這些，並非為了什麽，隻是單純想為那妻三人打抱不平。”
伴隨冷禦煊說出這些話，底下的文武百官們立即睜大雙眸，紛紛震驚。那些站在冷禦然一黨的官員，未曾想到冷禦然身後還有這個故事，當即便冷汗連連起來。
便就是皇帝，也越發陰鬱。
尋回冷禦然時，他派了人調查並且追問冷禦然，得到的回答，是再三追問後的話。
他怒極反笑：“果真是朕的好兒子啊！你莫非是覺得被封為王爺，當上皇子便可肆無忌憚行事不成！”
皇帝在此刻，氣得不成樣子，第一次為自己之前尋回他的事感到後悔。
近日來青蓮教暗中湧動，朝廷與他們對上幾次，次次死傷無數處於下風。皇帝本就因為這些事而煩躁在心，現下冷禦然不僅害的數萬將士死在戰場，還被揪出這等事，皇帝可謂是想殺他滅憤的心都有了。
“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瀚王此舉已是不忠不仁不孝不義之舉，臣請奏，還望陛下還那可伶女子，還萬千將士公道！”
“臣附議！”
眼見百官們都一邊倒後，那些猶豫不決的大臣，立即也跟著出聲表明立場：“臣等也附議！”
隨著說此話的大臣越來越多，冷禦然的麵色也越來越蒼白，麵上麵無血色。
他惡狠狠瞪向冷禦煊，心知自己這次是真真正正敗在冷禦煊手中了。
目光觸及對方冰冷黑眸上，冷禦然沒由來打了個寒顫。
皇帝麵色陰沉似要滴水，沉默許久，目光流連冷禦煊二人身上，再又看了看冷禦煊身後的大臣們。
許久之後，皇帝仿佛滄桑不少，語氣沉重：“將瀚王奪去封號身份，打入天牢，待死去將士們回東臨那一日，便用他祭奠吧。”
“至於那民間妻，到底為皇家人生下孩子有功，便賞賜黃銀千兩。一雙兒女為皇室血脈，自然應當接入宮中。”
皇帝眸色再無光亮，他掃視著底下身子挺拔的兒子，知曉自己再無力與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