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願意
崔大戶仗著人多,指著巧珞罵了起來,“臭丫頭,你敢管崔家的事。我有魯二牛親自畫押的婚書,打官司也不怕。”
他底氣十足是有道理的,父母之命又有婚書,從任何一方麵講魯珊珊都必須回到崔家去。
魯珊珊急了,“我寧死也不嫁給那個吃奶的孩子,我不嫁!再逼我就死在你麵前。”
崔大戶臉色煞白,唯恐魯珊珊真的抹了脖子。
“珊珊你不要胡來,你死了我就把高魯武館告到官府去,告魯家利用女兒詐騙錢財。”
木樨清楚到了官府魯珊珊也是輸定了,上前一步對崔大戶道:“不如這樣,你把三千兩銀子拿回去,讓魯姑娘暫時留在藥鋪裏,等她想通了再回魯家去如何?”
崔大戶微閉雙目想了一會兒,木仙藥鋪和高魯武館沒有任何關係,木公子神丹妙藥盛名在外,惹怒了她會有麻煩。
拿回三千兩銀子的聘禮崔家就沒有任何損失了,魯珊珊願意回崔家更好,即便不回去也沒有任何損失。
這個丫頭性子烈,抹了脖子就竹簾子打水一場空了,先拿回聘禮再說。
他拿過高掌櫃手裏的銀票,惺惺作態道:“我暫時為珊珊收著聘禮,和我兒子成親的時候為她辦嫁妝。”
“我有婚書,兩家的婚事誰也不能悔婚。要不然我告到郡守府去,查封高魯武館。”
木樨知道崔大戶有婚書,隻要他不同意婚事一時半會兒退不了。
隻能讓他先離開藥鋪,其他的事情以後再慢慢籌劃了。
巧珞和魯珊珊都拿起了棍子和護院對峙了起來,眼看雙方就要發生衝突。
“崔大戶,你先回吧,我要到郡守府去給邵老夫人看診,魯姑娘的婚事咱們以後再議。”
崔大戶是個很精明的人,早就聽聞木仙藥鋪的木公子經常出入郡守府。銀票到手了,很識趣兒的帶著護院走了。
臨出門前假模假式地說:“魯珊珊生是崔家的人,死是崔家的鬼,過幾天我派人來接她。”
魯珊珊氣炸了肺,手裏的棍子差點打了過去,被木樨攔住了。
“你拿了銀子就要退婚,要不然我遲早打爛你兒子的頭!燒了崔家的屋!”
崔大戶隻有一個兒子,視兒子為眼珠子,聽到魯珊珊的威脅嚇得後背發涼。
如果強行把她帶回去,她傷害兒子豈不是引狼入室?絕對不行,家裏不缺婢女,為了延續崔家的香火再也不能讓這個瘋女人接觸兒子了。
木樨看崔大戶走了,示意巧珞帶魯珊珊到後院去。
魯珊珊鐵了心要退婚,她對木樨道:“木姑娘為我退了婚,我以後就是姑娘的人了,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求您留下我吧。”
木樨不想趁人之危把魯珊珊留在身邊,她出門有慧州隨行,在家裏有巧珞和阿鐵,不缺丫頭。
“魯姑娘,你是巧珞的師姐,木仙藥鋪為你退賠聘禮也在情理之中。讓巧珞送你回武館吧,你伯父會照顧你的。”
魯珊珊看木樨不肯收留自己急哭了,“姑娘,我不回武館,要和巧珞一樣留在您身邊學些本事,自己養活自己。”
巧珞也在旁邊說好話,求木樨把魯珊珊留下來。
木樨思量再三還是讓巧珞把她送回了高魯武館,魯家有武館不會讓晚輩流離失所的。
三天後,魯師父帶著魯珊珊到了藥鋪,求木樨收留侄女給她一條生路。
“木公子武館押運出錯,賠付的銀子還沒有湊齊。珊珊留在武館也會受委屈,您就把她留下吧,有巧珞在我也放心。她心甘情願服侍您,絕對不後悔。”
巧珞送魯珊珊回武館的時候,他才知道巧珞是個姑娘。
魯珊珊把木樨為自己退還聘禮的事對伯父說了,堅持要到藥鋪去,和巧珞一起服侍木樨。
巧珞人聰明能吃苦,會算賬,會管家,這些都讓魯師父非常滿意,想到還有一大筆銀子沒有湊齊,就同意了侄女到藥鋪去的想法。
木樨不想留下魯珊珊,但經不住魯師父、魯珊珊、巧珞三人輪番的遊說,最後不得不點頭同意她留下。
想到自己以後有伴兒了,巧珞高興地拉著魯珊珊直轉圈。
從此以後魯珊珊正式改名巧珊留在了木樨身邊。
衡三郎從邊關回來,木樨把巧珊的事情對他說了。
“巧珊會武功留在你身邊也好,多一個人照顧你我也放心。”衡三郎倒是很讚同。
木樨有些不滿道:“道友看院子修建的怎麽樣?哪裏需要修改?”
匡家老宅子東邊的空地已經動工了,院子的地基和整體輪廓起來了。
木樨采納衡三郎的建議,在老宅子的後院修了一個煉丹房,修了兩條暗道“兩家”可以自由往來。
其他的都是按照木樨的格局修建的,她給新院子取名“虛無草堂”以懷念在虛無仙山的日子。
衡三郎最不喜歡的就是道友兩個字,“你可知道天師的一句道友就收買了季院首的侄子季連奉,最後弄得身敗名裂,被季連家從族譜上除名。以後不許再叫我道友,知道了嗎?”
木樨笑而不語,她才不在乎警告呢。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找四家磚瓦匠修建院子,讓八祥子多找些人不好嗎?”
衡三郎也不解釋賭氣似地說:“本道友不高興,喜歡找四家磚瓦匠,願意。”
木樨看著孩子氣的衡三郎,也不說話,隻是愣愣地看著他。
願意,說得真好,她喜歡願意這個詞。
衡三郎也不再說什麽,認真地修改院景圖,他要把虛無草堂建成木樨心中的虛無仙山。
讓她住得舒服,讓她開心,把心留在這裏。
在兩人共同修改下,虛無草堂一點點修建起來,但衡三郎自始至終用修建城牆和暗道的標準要求,一點馬虎不得。
木樨製藥煉丹的時候大腦飛速運轉,心有十二竅,但麵對修房子修暗道這樣的事就糊裏糊塗了。
甚至不走腦子,衡三郎說用什麽石料她就購買什麽石料,衡三郎說讓哪家石匠施工,她就讓巧珞去安排,總之難得省心。
衡三郎把修改好的草圖給她看,她敷衍地點點頭說:“就依道友。”
她一句道友又遭到對方一片白眼,但她一點都不在乎。選擇性地忽視對方的不滿,享受著寵溺。
衡三郎放下狼毫筆,有些憂慮地說:“匡家新宅子裏出事了,你要小心被牽扯其中。”
木樨前些時日去了東彌山,沒有關注新宅子裏的事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她問發生了什麽事,衡三郎好像有難言之隱,隻是叮囑她不管大夫人做什麽都不要往心去,不高興就不到新宅子裏去,不必顧及任何人的感受。
隻要她開心就夠了,其他的都不必在乎。
木樨滿心狐疑,匡家出什麽事情了嗎?
果然,第二天大夫人就派登芳來了,也不解釋強行把木樨帶回了新宅子。
到了新宅子才知道,有一個俏麗的丫頭“勾引”了家主匡裘寬,大夫人為了打壓女人們蠢蠢欲動的春心,把匡家所有的女人召集在一起,處置不安分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