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邵老夫人的好意
邵老夫人慈眉善目地笑道:“哪裏話來,你治好了我大孫子的病,感謝還來不及呢。”
“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瓷器店的東家被打斷了腿嚇破了膽,再也不敢做生意了。”
“你知道在藥鋪周邊做生意有很多禁忌,瓷器店想把鋪麵賣了,但找了很多買家都不敢接手,怕受藥鋪的牽連被砸了鋪子。”
“我思來想去,你把瓷器店買下來比較合適。木仙藥鋪已經是西汶州的大藥鋪了,擴大鋪麵是遲早的事。”
“現在有現成的鋪麵和藥鋪一牆之隔,大可再開一家藥鋪,你說呢?”
木樨看透了老夫人笑容背後的真實意圖了,她要把瓷器店強行賣給自己,給郡守的老丈人解決後顧之憂。
瓷器店比木仙藥鋪的鋪麵大兩三倍,地段也不錯買下來也可以,如果邵老夫人獅子大開口就不好說了。
“請問老夫人,瓷器店打算賣多少銀子呀?”
邵老夫人伸出一個手指頭,“瓷器店東家說了,都是鄰居便宜些一萬兩銀子就行了。”
木樨看看桌子上的銀票,心道,你這是讓我再出八千兩銀子呀。瓷器店的鋪麵也不值這麽多錢呀,我可不想當冤大頭。
“木仙藥鋪剛開張沒有許多銀子,要不老夫人再找找旁人,鋪麵我很喜歡,可惜囊中羞澀。”
老夫人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木公子過謙了,木仙藥鋪日進鬥金。你醫好了魏襄侯的怪病,他給的賞金就有一萬兩,買一個瓷器店還不是九牛一毛的事。”
如果說魏襄侯沒有給賞金,恐怕沒有人會相信,木樨也不想解釋。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用魏襄侯給的賞金在慧州開了兩家藥鋪,一文錢也沒有拿回來。您可以打聽一下,慧州、幹芸州的況。”
目前來看,除了木樨沒有人願意買下瓷器店。老夫人看著木樨略顯稚嫩的身板,也不好逼得太緊。
“木大夫能拿出多少銀子,我幫你們協調一下。”
木樨把兩千兩銀票推到老夫人麵前,“老夫人實不相瞞,我現在能拿得出來的隻有這兩千兩銀子。”
老夫人一晃手裏的扇子,很不悅,“兩千兩一間鋪麵都買不下,太少了。”
木樨站起身在屋裏來回走了幾圈,看樣子很為難。
“老夫人您看這樣行嗎,我用五千兩銀子把瓷器店買下來,付現銀兩千兩,剩下的三千兩按月付,每個月二百兩,十五個月付清,您看如何?”
老夫人眯著眼想了一會兒,五千兩銀子也是高價了,除了木仙藥鋪恐怕不會有人出這麽多的銀子。
按月付銀子雖然時間長了些,但藥鋪跑不了的,五千兩銀子總能拿到手的。
瓷器店東家已經從何大戶那裏得了一大筆銀子,把鋪麵賣了又得五千兩銀子,好處也夠多了,不如賣個人情,以後大孫子病了也好找木大夫醫治。
“就按木大夫說的辦,開藥鋪是積德行善的好事,總不能讓你吃了虧?”
木樨鋪麵買得勉強,不想和邵老夫人廢口舌說道:“多謝老夫人成全。”
邵老夫人成功的把瓷器店賣出去了,心裏痛快,誇讚了木樨幾句又扯上一件荒唐事。
“木大夫年輕有為,又玉樹臨風般風流,我故交家裏有個孫女脾氣溫婉,容貌秀麗,我看你們很般配,不如我做個大媒……”
木樨一聽頭發都炸起來了,她隻是個童養媳沒有娶妻的能耐。
忙打斷了她的話,“多謝老夫人好意,我已經定了親事,不敢再議婚了。”
邵老夫人失望地歎了口氣,“可惜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青年才俊。”
木樨不敢再耽擱,趕緊告辭。
第二天,瓷器店的東家就帶著房契來了,把鋪麵賣給了木仙藥鋪,以後每個月來收銀子。
高掌櫃和他寒暄了一番,巧妙地將他送走了。
“木公子,您打算繼續開瓷器店嗎?”
木樨搖頭,“我還沒有想好,房子先空著吧,等有了主意再定奪。”
高掌櫃也清楚鋪麵是邵老夫人強行賣給木樨的,東家得罪不起官府隻好咬著牙買下了。
這哪裏是買鋪麵,分明就是被郡守府卡著脖子接下了瓷器店的爛攤子。
民不和官鬥,也隻能吃啞巴虧了。
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了木仙藥鋪前,車上下來的是慧州的許東家。
木樨對他的到來頗感意外,請到後院用茶。
許東家把一包茶葉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從富冶帶回來的春茶,請木公子嚐嚐。”
富冶在大祁的中南部盛產茶葉,皇宮裏一半的茶葉是富冶進獻的,普通百姓以喝上富冶茶為榮。
“多謝許東家。”木樨道了謝,給他倒上一杯花茶。
許東家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
“我此次來西汶州是有事和木公子商議,生意南北往來有兩條路可走,陸路和水路。”
“如今太後把持朝政,她的侄子司徒派把持著東海和南海的水路,南北商船難以通行,導致商行損失慘重。”
“各大商行協商要成立一個商行聯盟,專門和司徒派周旋。我被推舉為副盟主,打算借用祈安堂的名字,把聯盟命名為祈安盟,寓意就是祈禱平安順遂,生意興隆。”
“這件事還要木公子首肯,必定您是祈安堂的東家。”許東家說著端起茶喝了一口,眼角的餘光窺視著木樨的反應。
木樨沒有讓他失望,痛快的答應了。“祈安堂的事情都托付給許東家了,結盟的事你安排就好。”
許東家露出滿意的笑容,拿出一塊玉牌放在桌子上,“痛快,如果以後有人攔截木仙藥鋪的商船,你拿出這塊玉牌亮出祈安盟木副盟主的身份即可。”
木副盟主,什麽意思?
“木副盟主是什麽意思?”木樨滿腹疑惑。
許東家道:“木公子是祈安堂的東家,自然就是祈安盟的副盟主,這塊玉牌就是身份的見證物。”
木樨有些暈閉門家中坐,副盟主的寶座就砸到了頭上。
“我不擅長做生意,不能愧領空職,許東家還是另作安排吧。”
許東家搖頭道:“副盟主的職位是定好的,推脫不掉。祁安盟一位大盟主,六位副盟主,你我算兩位,其他的慢慢給您介紹。”
“我此次來是想求一味藥,請木公子務必給我。”說著嚴肅了起來。
一味藥而已木樨不以為然,“這裏是藥鋪需要什麽要,我讓夥計拿過來就是。”
許東家站起身,對著木樨一禮,“求的是葵星毒的解藥,我曾去過東彌醫學院可惜空手而歸。”
葵星毒一種三個時辰內能要人命的毒藥,衡三郎中過此毒,難道又有人中毒了?
如果有人中毒了許東家也太鎮定了吧,沒有人中毒,他要解藥是為了以防萬一。
衡三郎在鎮北侯府中的葵星毒,有人要去鎮北侯府赴宴嗎?
許東家和魏襄侯的關係很微妙,莫非魏襄侯囚禁妻子的事情東窗事發了,鎮北侯要見他?
“魏襄侯遇到什麽難處了嗎?”
許東家錯愕地看著木樨,小小年紀一句點破了層層的遮攔。在明白人麵前遮掩是愚蠢的行為,如實相告為好。
“木公子說的極是,太後給鎮北侯下了密旨,天師的特使也到了東冀州,鎮北侯請魏襄侯飲宴。此去凶多吉少,魏襄侯讓我來求解藥,助他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