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被欺辱
木樨從他眼中看到了暴虐的痕跡,在監牢裏關押的久了,人性發生了扭曲。
以欺負人為樂從中得到快感,從別人的哀嚎中證實自己還活著,這種囚犯比牢頭還可惡。
木樨再次解釋:“我是被誣陷的,沒有做任何壞事。”
大胡子奸佞的一笑,“壞人都不承認自己是壞人,就像我殺了我嶽父、嶽母、小舅子還有我老婆,但我從來不說自己是殺人犯。我的供詞是老婆偷人,嶽父袒護蕩婦想殺我,我自衛才傷了人。”
“實際上,我那個傻老婆除了我別的男人都不敢看一眼,哪敢偷人。可我想活就必須說她偷人了。按大祁律法,婦人和人通奸被丈夫殺了,丈夫是無罪的。哈哈哈,懂了吧。”
木樨怒視著大言不慚的殺人犯,“你老婆既然沒有偷人,你為什麽殺了她一家?”
大胡子以為自己的霸行把木樨嚇到了,更加的肆無忌憚的叫囂起來。
“我賭博輸了錢讓嶽父替我還,老東西不肯,一怒之下就把他一家都殺了。誰讓他有錢不給我還賭債呢,該死!”
嶽父不幫忙還賭債就殺了老婆一家子,簡直是畜生。
大胡子看木樨兩眼發直以為她被嚇傻了,伸出了肮髒的大手。
“看你細皮嫩肉的也不難為你,把衣服脫下來,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孝敬給我。”
木樨看著獄霸忍無可忍,但還是把隨身攜帶的一些碎銀子給了他。
“出來得匆忙,身上隻帶了這些碎銀子。”
瘦魚刺看到銀子眼睛放光,討好的幫大胡子把銀子收起來,“老大,有十幾兩銀子,不少了。”
大胡子卻不知足,“公子哥身上都帶著玉佩、金鎖之類的東西,也給我拿出來。”
木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她隨身佩戴的水晶仙瑤花是無價之寶,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怎麽能讓這個殺人犯得了去?
大胡子欺負木樨年紀小,粗魯的來撕扯她的衣服。
木樨秀眉一挑迅捷的抬右手,鋒利的銀針在大胡子胳膊上劃出一條一尺多長的大口子。
大胡子咧了一下嘴,覺得左胳膊一陣刺痛隨後是麻木,右手忙按住左胳膊,殷紅的鮮血滴滴答答掉在了地上。
他兩眼噴火像要吃人的樣子,想再出手攻擊木樨,發現半邊身子麻木不能動了。
“臭小子,你敢暗算我不想活了!”
瘦魚刺看到血被嚇毛了,扯著嗓子喊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監牢裏犯人鬥毆出現傷亡,牢頭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嚴重的會丟了飯碗。
所以但凡遇到犯人之間打架惹事,必定是重重的懲罰殺一儆百。
當值的兩個牢頭手拿皮鞭跑了過來,打開牢房吼道:“誰殺人了?”
大胡子用手一指木樨,“我教新來的犯人規矩,她不知好歹想用刀殺了我,地上都是血,我快死了。”
胖墩墩的牢頭扭頭看向木樨,怒道:“不知死活的小毛孩子,在外麵不老實到了監牢裏還耍橫傷人。我不管你爹是誰,到了牢房裏是龍你得盤著,是老虎你得臥著,不打你皮癢癢是不是?”
說著,不問青紅皂白高高舉起了鞭子……
一個大塊頭的牢頭從牢房前經過,一眼看到了木樨,一個健步竄進牢房,奪過胖牢頭的鞭子。
喊道:“你瞎眼呀,我的救命恩人也敢打?”
胖牢頭看到來人,立馬一副低頭哈腰的模樣,“典哥,這個小孩子是郡守府剛送進來的,要求特殊關照的。她一進來就要殺人,我給她些教訓讓她長長記性。”
大塊頭一瞪眼:“木公子是我救命恩人,比女孩子都纖細,說她殺人你信嗎?別揣著明白裝糊塗,還不是這殺了老婆的東西故意找茬!”
胖牢頭陪著笑臉道:“典哥罵得對,我瞎了眼不知道這位小公子是您的救命恩人,得罪,得罪。”
大塊頭略帶歉意的對木樨道:“木公子讓您受驚了,您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有道謝呢?”
牢房裏光線很暗,木樨一時沒有認出大塊頭是誰,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大塊頭把拳頭砸在胸前,“守備府前試藥,我的傷口炸裂了,是您救了我的命想起來嗎?”
木樨終於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差點丟了性命的大塊頭,他不是當兵的嗎,怎麽一身牢頭的裝扮?
“你的傷好了,怎麽到大牢裏來了?”
大塊頭嗬嗬一笑,“我傷勢比較重沒有回北部邊關,就到城南大牢來當牢頭了。您怎麽進來的?”
木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被抓進來?”
大塊頭知道監牢裏的肮髒勾當,隱約感到木樨被人算計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大夫能幹出什麽出格的事呢,說不準是得罪了誰,被扔到牢房裏來送死。
“木公子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您跟我走。”
大胡子看木樨要走,又嚷嚷起來,“她是殺人犯,不打板子還讓她住單間不成?”
胖牢頭轉身踢了他一腳,“閉嘴,再胡說八道讓你等不到秋後就去見閻王。”
大胡子的骨頭差點被踢折了,屁也不敢放一個挪到牆角去了。
木樨跟著大塊頭到了一個寬敞的房間,屋裏的桌椅雖然簡陋,但房間還算幹淨整潔。
大塊頭給木樨倒上一杯粗茶,“我姓洪,叫洪利典,人稱典哥。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受我一拜。”說著撩衣服就要給木樨叩頭。
木樨做夢也沒有想到在牢房遇到試藥的大塊頭,連忙製止,“治病救人是大夫的本分,典哥不必多禮,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典哥人很爽利,“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
木樨向左右看看,兩個當值的牢頭老老實實的站在典哥身後,她不便開口。
典哥看出了她的意思,“您有話就說,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剛才有冒犯的地方您多多包涵。”
“我想請你幫忙打聽一下,為什麽抓我到大牢裏來,誰抓我來的?”
“這事容易,”典哥轉頭對胖牢頭道:“阿胖,你去打聽一下木公子的事,越詳細越好。”
阿胖拿起一條棍子,“我這就去打聽,木公子您等消息。”說完拉門出去了。
典哥對著木樨一禮,“木公子,我有一事相求,您無論如何也要出手相助,要不然我這個芝麻小官保不住不說,腦袋也有可能搬家。”
木樨看他鄭重的樣子,猜想事情有些嚴重,“什麽事讓你這麽緊張。”
典哥歎了一口氣,“別提了,牢房裏年年有瘟疫今年最嚴重,已經死了很多犯人。上頭下了死命令,如果瘟疫再控製不住,就要軍法從事。”
“大獄監怕被傳染上瘟疫跑了,把這爛攤子扔給了我。我找了很多大夫,花了銀子不算瘟疫還沒有控製住。您醫術高明我算是領教過了,我都快急死了,您一定要再救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