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毒殺親夫的囚犯
石麟軒蓋好了,原來書房的牆上畫著刀槍劍戟等兵器畫。
木樨想重新繪製恢複書房原來的舊貌,但畫匠張口就是一百兩銀子,貴的離譜。
木樨翻找了一些書籍,便自己動手繪製了一麵牆的兵器圖,雖然和原來的有些出入,但足能以假亂真。
巧珞和慧州都拍手稱好,提議木樨包攬院子裏的畫作,不僅逼真還有紀念意義。
受此啟發,木樨親力親為把石麟軒的內牆刷了白,一塊一塊的鋪好青石板,最後種植上花草。
環顧整個庭院,思付著匡石幼年時在此讀書練武的情景,想叢中體會出他的音容笑貌。
就這樣,在以後一年多的時間裏,淺黛閣、落塵院、馨兒居住的別心居等院落,還有後花園新蓋的煉丹房陸陸續續地完工了。
每一塊磚,每一塊瓦都是木樨煉製丹藥,配製胭脂膏賺來的銀子,匡家一文錢都沒有資助。
但木樨一直沒有翻新老宅子的正廳,隻是換了房上的瓦防止漏雨。
其中幾經波折,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見證了木樨對匡家老宅子的付出。
巧珞被四姨娘的婆子打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養好傷,想學武的心思更重了。
木樨也不想她再被人欺負,悄悄打聽了一下西汶州的武館,最後選了一家高魯武館。
選中武館的原因有兩個,一則,高魯武館的魯師父年長和善,二則,魯師父的侄女魯珊珊也在武館裏習武。
雖然巧珞以男扮女裝的身份拜師,但有一個小師姐在旁邊也方便照顧。
木樨帶著銀子,領著巧珞走進了高魯武館。
因為高魯武館用的刀傷藥是從杜氏藥堂買的,魯師父對小小年紀的木樨非常客氣。
收下銀子,也收下了巧珞。
巧珞行了拜師禮後,正式成為魯師父的徒弟,每天早晚都可以到武館習武。
多日的夙願達成,巧珞高興的幾天都無法入睡,摩拳擦掌的發誓要練好武功保護木樨。
這一日,木樨在後花園裏照管剛剛發芽的人參,看著奇跡的小秧苗心裏激動不已。
如果人參能在土地裏種植,以後配藥就方便多了。
豆子開了花,中間夾雜的幾棵瓜秧也爬了長長的瓜蔓,開花結果的日子不遠了。
後花園裏的青菜可以自供自足,不僅省錢,還省了買菜的時間。
後花園都被木樨利用了起來,籬笆牆把青菜和草藥分隔開,彼此呼應很有田園的感覺。
巧珞從外麵跑回來,氣喘籲籲道:“木姑娘囚犯在遊街呢,聽說要秋後處斬。其中一個女子叫杜二娘,罪名是與人通奸、毒殺親子親夫。她是不是您經常提起的杜氏藥堂的東家?”
杜二娘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露麵了,她謀殺親夫蹲大牢了?
木樨丟下花草關切的問道:“你打聽清楚了,那人真的叫杜二娘?”
巧珞篤定的點點頭,“我從武館回來的路上看到遊街的囚犯了,杜二娘的身上掛著牌子呢,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您去看看嗎?”
“走,去看看。”木樨一直惦記著杜二娘抬腿就往外走,被巧珞攔住了。
“姑娘換身衣服再出去吧,您一身白衣白裙像仙女似的,出門要引起轟動的,新宅子裏的人又要來找麻煩了。”
木樨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長裙,忙跑回落塵院換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和巧珞一起上了街。
囚犯遊完街後,被帶到了郡守府衙前跪街。
木樨趕到的時候,圍觀的百姓已經裏三層外三層把郡守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比龐憶蝶出嫁時還熱鬧。
巧珞拉著木樨擠進人群,看到兩男一女,三個戴枷鎖的囚犯跪在地上。
他們身上都掛著牌子,其中女囚犯的名字是杜二娘,罪名是通奸、毒殺親子親夫。
杜二娘頭發淩亂,腦袋無力的耷拉在木枷上,眼神空洞好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死屍。
木樨把手放在嘴邊,高聲喊道:“杜二娘,杜二娘。”
因為周邊嘈雜她叫了很多遍,杜二娘才虛弱不堪的抬起頭,看到木樨的瞬間眼淚流了下來。
幹裂的嘴唇微微蠕動,許久吐出一句,“小木公子。”
木樨想上前去問問她究竟犯了什麽罪,被衙役攔住了。
“不許靠前,這三個人都是殺人的重囚犯要秋後處斬的。往前靠,不要命了!”
杜二娘呆若木雞的看著木樨,再也說不出話來,數日生不如死的折磨,讓她沒有了掙紮的力氣。
圍觀的百姓咒罵著把一些爛菜葉子、臭雞蛋、磚頭瓦塊往囚犯身上扔。
其中咒罵杜二娘的人最多,不守婦道與人通奸是要被沉潭的。更何況她還毒殺了丈夫和孩子,簡直是喪盡天良滅人倫。
衙役看守著囚犯,木樨沒有辦法上前,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杜二娘被百姓詛咒,被痛擊。
她問旁邊的一位老翁,去哪裏探監了解囚犯的情況。
老翁慢慢悠悠地搖搖頭,“判秋後斬的重囚犯看不看都一樣,反正都是個死。探監要去城南大牢,死囚犯都關在那裏。要想見麵就要先孝敬牢頭,不然見不到人。”
木樨不知道城南大牢在哪兒,但非常想去探視杜二娘。
杜二娘是第一個幫她賣藥的人,心中仍心存感激。
未時,三個囚犯被押上了囚車向南去了。
木樨被湧動的人群擠到最後麵,隻看到了杜二娘單薄的背影。
她在尋思著怎麽去城南大牢的時候,一個模樣端正的丫頭過來說,夫人有請。
木樨有些詫異,夫人,哪位夫人?
路旁一輛豪華馬車的車窗挑開了,龐憶蝶嫵媚的麵容出現在木樨麵前。
木樨上前搭話,還沒有站穩就被龐憶蝶一把拽上了馬車。
她死性不改搔首弄姿地調笑道:“數日不見,小木公子更加地俊美了。”
木樨知道她一貫的模樣,心裏很反感但還是搭了話,“龐姑娘,找我什麽事?”
龐憶蝶輕歎了一聲,“我有一個朋友病了,四處求醫都沒有良藥,想請你幫個忙。”
朋友?
木樨估計不是普通朋友,龐憶蝶的私生活非常混亂,不想和她有過多的交集。
“龐姑娘非常抱歉,我最近很忙,恐怕……”
龐憶蝶輕佻地一笑,“怎麽……替你的霍大哥吃醋了。他都無所謂,你何必當真。你們雖然一個頭磕在地上,但畢竟不是一家人。如果你能醫好我的朋友,我就幫解救那個囚犯。”
木樨心中一動,龐憶蝶看到自己叫杜二娘了?這個女人的心機真是深不可測。
龐憶蝶將帕子搭在她的肩頭,“你別忘了我是百裏守備的小妾,西汶州的兵權都在守備府裏。囚犯歸郡守府管,遇事要向守備府借兵,守護安全的。”
“守備和郡守是一文一武,彼此牽製,彼此照應。這下你明白了吧,我幫你打聽囚犯的事易如反掌。”
木樨對龐憶蝶的話半信半疑,被她算計過一次總要提防些。
龐憶蝶眼皮一眨,眼淚流了下來。
“木公子,我知道你對我有戒心,這怪我,不該讓人到杜氏藥鋪找你的麻煩。請你理解,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想興哥哥都快活不下去了。”
說著,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美人楚楚可憐,眼淚一對一對的應該是水做的,其他的就不甚明了了。
尤其是她的心,是整個的還是像花瓣狀四分五裂的就不好說了。
“多謝好意,杜二娘的事情我自己去打聽,就不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