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無藥可救
溫玉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開始認真思考過張秉南,想了解他的過去,想知道他的經曆,他的從前。
看到張秉南跪在墓碑麵前,溫玉也沒有獨自站著,而是選擇與張秉南跪在一起,就跪在他身旁。
張秉南的眼神裏盡是溫玉一人。
張秉南上來的時候帶著花籃,他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一年前,他不經常來,因為沒臉見父母,大仇未報,自己也沒長成父母期望的樣子,他沒臉麵對父母。
“我這一生沒做過什麽好事,也沒長成父母期望的模樣,所以我無言麵對他們,從不肯多來看他們一眼,想必他們見到我現在的模樣也不會高興吧!”
張秉南變了一個人似的,溫玉從沒見過多愁善感的樣子,如果公公婆婆還活著,他應該是個孝子吧!也許不會在這一路上磕磕絆絆成為今天的模樣,他也會是別人家的公子吧!
可是世事難料,張秉南從小無父無母,變成今天得模樣,不是他的錯,是環境逼人,他不信命,他不過想從原來的環境中跳出圈來。
溫玉並不怪他,他已經夠努力了!做到現在的樣子已經很優秀了,她不怪他。
“爸爸媽媽,我是溫玉,是你們的兒媳,很抱歉,現在才來看你們,都怪這個人,他不告訴我,要是我知道爸媽在這裏,我肯定早點來。”
溫玉像是在告狀。張秉南沒想到溫玉竟然會一點都不介意,反而和自己父母聊起天來!
溫玉看一眼張秉南,挑眉看他。得意的樣子,然後繼續說。
“爸爸媽媽,既然我知道了你們在這裏,那就好了,以後張秉南犯錯了,我就到這裏找你們,揭發他的罪行。我有婆婆的,不怕他張秉南招惹我。”
“哼!!!”
溫玉咧開嘴嚼笑,笑張秉南終於有把柄被自己抓住了!
張秉南的眼裏,從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要溫暖!
再難熬的冬天他都熬過來了,再難吃的飯他也吃過,練就了他的堅韌性格,可是為什麽這女人一個笑就讓自己心軟,若是溫玉現在要求自己和她一起歸隱山林,張秉南怕是一時間都能答應。
有這樣良人做自己妻子,自己還奢求什麽?可是他不可以,無論從那個方麵,他都不可以。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有了弱點,從此不再是獨自一人了,不再是無堅不摧的張秉南了。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不再似從前那樣一般,無所畏懼的勇往直前了。
他怎麽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從那一刻起,他就要為他不受控製的心付出代價。
溫玉之後就被張秉南打發去一邊玩去了,他說嫌她太吵,怕驚擾了爸媽。溫玉撇嘴,剛剛還是說輕了罪狀。
他讓溫玉再他的視線之內走動,溫玉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乖乖聽話了。
張秉南怎麽會嫌她太吵?她稀罕的不行。
“爸媽,這是我的妻子,我結婚了,抱歉,結婚有些倉促,沒有提前告訴你們。因為我也不知道會這麽快就結婚。她是不是很漂亮?我選的,結婚也是被我強迫的,她叫溫玉,是我一眼就看中的人,她這個人什麽都好,好,學習好,工作認真又努力,又孝順,你們一定會喜歡她的,可就是沒有那麽愛我。”
張秉南說的時候心中有那麽一些落寞,她很好,一切都是那麽好,唯一的不足是自己配不上他,從前的自己太髒,他想洗淨,可發現被墨染黑的宣紙再也變不回原來的模樣了!
他不在乎了,盡管這樣,但是他還是願意默默守候,她縱使是那天上的雲,空氣中柔軟的風他也要把她抓住。
絕不會放棄。
自己不配不上她,也不會又旁人配得上。既然她遲早要嫁人,那就嫁給自己。他就是這麽強勢,就這樣逼迫著溫玉嫁給了自己。
他還為此沾沾自喜。
溫玉在外麵站的腿都凍僵了,這大冬天的,還要今天沒有下雪,不然溫玉要凍成冰棍了!
溫玉一直搓著自己的手,好讓他產生點熱量,腿都被凍得打哆嗦。
突然間身後一個人從背後擁住溫玉,他用大衣把溫玉包圍住,兩個人同穿一件衣服。
“冷嗎?”
“廢話,都快凍成守靈人了!你講完了?”
“嗯!好久不見他們了,所以多說了會兒話!餓不餓?我們去吃飯。”
“我要吃羊肉泡饃!”一提起溫玉就興奮。
“好,再要一盤醬牛肉,我老婆胃口大。”張秉南還真敢說!
“你自己吃去吧!”溫玉生氣了,哪有人這樣說過自己呀!張秉南真是直男一個,自己犯了天大的錯還不自知。
“怎麽了?你不喜歡吃醬牛肉啊?那我們吃炸雞,要兩隻夠不夠?”張秉南還在火上澆油,他是真的傻還是裝的?
溫玉用手蹭一下鼻頭,老大的女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嘴能撅到天上去。
張秉南沒忍住,“你在幹嘛?做我老大啊?”
“怎麽樣?不可以啊?”溫玉還真充起老大的氣勢來了。在他麵前,溫玉一向如此,從不示人的一麵全都一一在張秉南麵前暴露。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呀?我怎麽娶了個神經病老婆回家了?”張秉南歪著脖子看溫玉,大腦中飛速回想著以前見到溫玉的樣子,自己是什麽時候對溫玉動的心?
“我一直都是這樣,你自己不看清再娶,你怪誰?”
她倒理直氣壯。
“怪我,誰也不能怪,隻能怪我自己。”可是說完又覺的不對,果然溫玉臉色更差了。像是要將他大卸八塊,留下一個眼神扭頭就走。
上山難還是下山更難呢?
對於張秉男來說,顯然下山更難。因為要追妻啊!
“溫玉,溫玉!”張秉南跟在溫玉身後,溫玉走路不是一般的快,果然生氣時的女人不能惹。
溫玉現張秉南一步下山,來到車上,就像讓張宇開車,奈何自己不是張宇老板,不是自己給他發工資,隻能等他老板上車才能走。
“溫小姐,您怎麽一個人下來了?南哥呢?”張宇通過後視鏡看溫玉一眼,溫玉壓根就沒看他,一樣都不給他。平日裏看見這一幕也就當是老板娘看不起司機,但是溫玉絕不是那樣的人。
溫玉之所以不搭理張宇不僅是因為他老板是張秉南,而是因為張宇之前是陸生的司機,她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什麽原委,但是她心底就是覺得張宇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一仆不事二主。
張宇做了陸生的司機還能做張秉南的司機,溫玉絕不相信他隻是簡簡單單換了一個工作,換了一個老板這麽簡單。
“張宇,你是怎麽做到的,兩任老板都能如此信任你,不怕你是對方的人?陸生相信你也就算了,張秉南這樣的人竟然也一點都不懷疑你?我不由的開始佩服你了!”
溫玉諷刺的語氣對張宇說話,張宇並沒有著急狡辯。
“溫小姐,我跟那位老板都是我都工作,我會盡自己的職責做好本職工作的。”
騙子!!!
溫玉心中將張宇罵上上百遍,她最討厭別人騙她,而張宇又騙了她曾經的前男友,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僅騙了自己,還騙了張秉南,溫玉不知道是為自己出氣還是為陸生出氣。
這樣的人張秉南還留著做什麽?
“南哥!”張宇從後視鏡看張秉南一眼。
張秉南跟在溫玉身後,後來找不到她了,以為她是躲起來了,找了半天沒找到,原來早就下山了!
張秉南一路上終於搞明白了自己錯在哪裏了!雖然溫玉吃的多,但是自己絕對不能說出來。但又不能不做。
於是張秉南決定帶溫玉去吃牛排,大牛排。
吃什麽都挽回不了溫玉的心了。
溫玉一路上沒搭理張秉南,張秉南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兒,拉拉溫玉的衣襟,捏捏她的手。多動症小孩兒。
溫玉幾次用眼神夾他。
終於到了餐廳了,張宇隻需要找個地方停車吃飯就好,溫玉隻是看張宇一眼,正好和張宇對視,張宇意識到自己這位老板娘絕對不是好惹的。
張秉南說的牛排可真是大呀!足足一斤重。還真是把溫玉當成豬來養了!
溫玉挑挑眉,撅撅嘴,最後咽了口口水,吃飯要緊,就現不和張秉南計較了。
看溫玉吃的這麽香,張秉南才知道自己做對了一件事情。
其實張秉南一直都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送溫玉一枚戒指,之前的那顆太大,溫玉不要,張秉南又去看了其它的戒指,挑了半天都沒找到比著顆好看的。
他的審美還真是絕,最大的,也是最好的,沒有那顆比他買的那顆再好了。
難不成要他把女王的鑽石買下來?女王有小的嗎?溫玉看不上現在這顆就是因為這顆太大了,旁人帶出來還以為是假的!
溫玉不和將那塊冰糖戴在手上自己做什麽事情都要提心吊膽,生怕那天把鑽掉了,把自己賣了也還不起呀!
最後還是最初的這顆最好,張秉南在溫玉吃完飯後又拿出了他的冰糖。
溫玉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就轉過臉不看他,自己想的什麽他心裏不明白嗎?怕丟怕掉怕賠不起!
“送你的,你隨便處置。”
溫玉剛要說拿去賣了,張秉南隨後跟上一句。
“除了賣和送人,隻能自己使用!”
“那抱歉,我張董事長,我的手還沒有那麽嬌氣,用不了這麽貴的東西。您還是自己留著吧!或者送給別人也行,反正別往我這兒塞。”
溫玉腦子有門體吧!結婚戒指,說送人,要是張秉南真的送人了,溫玉還不得把房頂掀了!
哎!娶個這樣的老婆,不知道是喜是憂?從來不花自己的錢,除了吃飯。
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所以不願意為她花錢,一個女人不愛一個男人,所以不花他的錢。
溫玉這個奇葩屬於哪一種?
結婚了還分彼此,雖然是有前提的結婚,但是婚後畢竟兩人過的是真實的夫妻生活。她再這樣未免也太讓張秉南寒心了吧!
張秉南有苦說不出,自己老婆得寵著。
“溫玉,我們的婚姻在你心裏究竟是什麽地位?”張秉南終於鼓起勇氣肯邁出這一步了。他不敢,怕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怕她張口就來不喜歡,不要,不是,不愛。
“你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問?”
他最不喜歡這樣的回答,雖然不願意聽那些,但是這樣的回答也好不到哪裏去!
留下張秉南一個人苦笑。
“我都知道,我知道什麽?你告訴我,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們都結婚了,在一起了,睡在一張床上。為什麽還能說出這麽薄涼的話?”
世人都說男人薄情,卻不知道女人絕情起來一點都不亞於男人。
他不再自找苦吃,暫停了此次談話,他是個有原則的人,對於自己說出的話一定會認。
婚前協議已經簽了,就一定會保障溫玉的權益,盡管……,盡管溫玉並不愛她。
可是張秉南是在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麽溫玉可以一邊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心裏卻沒有自己呢?
答案或許隻有一個,那就是溫玉心裏已經有人了,是陸生,除了他還能有誰?
陸生陸生,張秉南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
回到家後,溫玉一如往常的做自己的事情,張秉南隻是坐在客廳看著溫玉。
溫玉打掃衛生,他坐在沙發上,溫玉榨橙汁,他坐在沙沙發上看她,溫玉看電視,他也不看,還是看溫玉。
他心底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什麽喜歡陸生,而不喜歡自己?自己到底比陸生差哪了?
“他有沒有給你做過飯?”
“沒有!”
溫玉說的太快,張秉南一下子就怒了。
“你怎麽我說的是他?”
“除了他,你還在我麵前提過別的男人嗎?”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張秉南更生氣。
“你的心還在他身上,我和你說過了,從今天開始,你溫玉心裏隻有你的老公,你的合法丈夫,不能再裝比別的男人,你聽不懂,我可以重複說給你聽。”
張秉南是吃的哪門子醋?
溫玉眼裏,他就是個爭風吃醋的三歲小孩兒,三歲小孩兒都知道想要什麽要撒嬌才能得到,張秉南怎麽就不知道呢?隻知道爭風吃醋。
“你好無聊噢,我什麽時候說我心裏有他了?他不過是我的過去而已,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張秉南,你以前說要娶我的氣勢去哪兒了?”
溫玉隻覺得自己在和一個一米八幾的傻子講話。
“你自己看吧!我去睡覺了!”
張秉南留下來一個人冥思苦想,到底是誰?是誰讓溫玉這樣念念不忘?讓她寧願拒絕自己。
晚上張秉南還是睡自己的地鋪,嚐過了床的舒服日子,哪裏還睡得慣地鋪了?
“不行,我要睡床!”
“回你自己家去,這是我家!”
兩個人已經吵了一天了,但是究竟是因為什麽吵起來的?估計兩個人都講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