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婚後

  其實溫玉不是沒有想過,當初自己和陸生在一起的時候,檢查身體的時候,為什麽醫生和自己說自己身體沒事?

  她想過是醫療錯誤,但是都不能阻止溫玉繼續猜想下去,這件事情一定和陸生有關,陸生下車和院長的談話自己雖然沒聽清,但是一定是有關自己的。


  想到這裏,溫玉不明白,不明白是否是陸生有意隱瞞?

  他又為什麽要這樣做?自己哪時已經和陸生在一起了,陸生像自己承諾的種種都還浮現在自己耳邊。


  “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張秉南握著溫玉的手,溫玉臉色不太好。


  “我知道你害怕,但是總要經曆過這些的,醫生說的話不可以不信,但也不可以全信,我不相信醫生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溫玉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我在想,自己之前和陸生也去醫院檢查過,但是醫生說我除了有些貧血什麽事情都沒有。”


  張秉南看著溫玉的眼睛:“你懷疑陸生騙你?”


  “我不得不懷疑。”


  溫玉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張秉南坐在他左側。


  現在兩個人已經是夫妻,榮辱與共。溫玉也沒有瞞著他的意思。


  “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溫玉。謝謝你相信我。”


  張秉南說這些話是發自內心的。


  “你放心,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現在我們去檢查吧!醫生已經來了!”


  “嗯!”


  溫玉在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以後已經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看淡了,自己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大不如從前了。有時候經常會上氣喘不上下氣,

  “溫小姐,你的情況不容樂觀,你的病情發展的比預期的要快,如果不盡快接受治療的話,恐怕不能確定是否能治好,希望你早做打算!”


  醫生的話活活堵死一個花季少女的心。


  溫玉的璀璨人生可能再也不能實現。


  曾經立下的誓言也不能承諾。


  “醫生,這種病有沒有成功的案例?”張秉南作為一個男人,為溫玉衝上最前方,哪怕有一線希望都不能放棄。


  目前國內有成功的案列,不過情況不似她炸藥那個糟糕,國外的治愈率比中國大很多,如果可以的話,建議去國外治療。


  張秉南和溫玉出來後,兩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但是張秉南強擠出笑臉,溫玉心情已經夠糟糕了,不能再讓她看見這些糟糕的事情了。


  “張宇,回家。”


  張宇不懂,“南哥,回誰家?

  張秉南說:“回我和溫玉的家。”


  張宇更不懂了,南哥和溫玉的家?那裏?他怎麽不知道?南哥給溫玉買房了?


  “這是你嫂子,以後見到機靈點!”張秉南見張宇迷迷糊糊的,不由的心頭煩悶。


  “哦哦哦,嫂子!嫂子好!”


  溫玉心情不好,醫生勸她住院觀看治療,她還是拒絕了,她不想自己最後的時光待在醫院那樣的地方,不想自己還留下一堆事情不處理,自己前半生耽誤的已經夠多了,後半生可能也沒有了。


  她好怕,怕時間過的好快。


  “阿玉。”


  張秉南抱著溫玉,溫玉躺在他的胸口,溫玉要的一直都不是什麽權力,她要的隻是一個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候有個人能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可是陸生卻不懂,他不明白。


  思想上有差異的兩個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這段時間去我那兒吧!爸媽那邊,我會盡早告訴他們的,你不用操心,我都會處理的,你好好養病就是了。


  “嗯,謝謝!”


  張秉南將溫玉從車裏抱回到床上,這是他經常來的地方,他在別的地方有更多房產,但是卻獨愛這邊,因為這邊風景更好,所以才帶溫玉來這邊,來這邊對她的病情應該也有好轉吧!


  張秉南公司離這裏比較遠,但是為了溫玉他也願意每天多花時間來這裏看她。


  張秉南狠起來是真狠。


  溫玉提了一句陸生和那家醫院的院長,張秉南第二天就把那個院打的不成人樣了。


  他這樣的醫生也配做醫生,對病人隱瞞病情,讓病人錯過了最佳治療期。


  讓她的溫玉活活受這些罪,不打死他就算是輕的。


  他雖然有罪,但是最後的主謀是陸生,張秉南與陸生之間的情仇早就該了結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都記得他啊!


  張宇是他派去的,當陸生司機,多次可以暗殺,卻都沒能動手,張秉南不是猶豫不果斷的人,但是在這方麵他確實猶豫了。


  而這幾次都是因為溫玉,而就在溫玉與張秉南與溫玉見麵的那晚,就是他計劃好的。


  目標不在溫玉,而是陸生,結果陰差陽錯因為陸生認識的溫玉,成了現在的樣子。


  陸生與張秉南之間的仇恨不是兩個人的,是兩代人的,當初張秉南的家境也不至於現在這樣,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陸海。


  陸海不僅是陸生的父親,還是張秉南的叔叔。


  張秉南能有今天,全敗他們父子倆所賜。


  是他們將張秉南一步一步逼到這條絕路上的。


  陸家的商貿之所以做的這麽大,不止有陸海當年的努力,還有自己的大哥一半的股份,但是最後結果是大哥慘死,將所有股份都贈與底底陸海所有,而沒有給自己妻子兒子一分錢。


  張秉南母親不相信自己丈夫的死於跳樓自殺,很難想想那麽愛自己愛兒子的男人怎麽會選擇自殺,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秉南母親因此氣的生病,張秉南跟著母親改了姓氏,隨母親姓張。


  從原來的錦衣玉食到現在的勉強維持生計。


  他從天上掉落到地上,母親沒能熬過那個冬天,張秉南在不到一年時間喪父又喪母。


  才不到十歲的張秉南怎麽生活?


  慢慢的就跟著混混在一起了。


  起先媽媽走之前把他送到孤兒院,還有學上,但是後來,沒有人管教的生活真的很難受,他學那些混混,一起吸煙、喝酒、調戲女生。


  他就是大家口中的那個不學無術的那個混混。


  唯一與其它混混不同的是,他心中還記得自己的仇恨,每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看見別人家的父母康健,別人的家庭和睦,他心中就會悲傷。


  是什麽讓他變成現在的模樣?


  當他看到陸生被人簇擁著進入會場,富家公子都是如此的嗎?

  他也曾經生活在雲端,可現在卻連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都沒有,而這一切的源頭全都是因為陸海。


  他心中的恨意總會在佳節時期湧上心頭。


  再看看現在的自己,一界無名之輩。


  誰會看得起。


  張秉南十幾歲就當了混混頭子,也就是他們的老大。


  但是他卻見不得光,就算是報仇,也不能名正言順,光明正大。


  他更加痛恨自己,於是開始著手醫藥生意。


  這行不好入手,他們起先是做假藥起來的小廠子。


  後來,開始一點一點做起了真的,有了一點資本以後,他就開始嚴令禁止不許再做以前的生意。


  手下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張秉南脾氣暴躁,對待兄弟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狠起來親媽都不認的。


  曾經叱詫風雲的南哥將南江製藥做的越來越大,直到今天,養得起這麽多兄弟。


  曾經跟著他一起闖南闖北的兄弟們,也都死心踏地的跟著他一起幹。


  溫玉那天再餐館見到的就是他的那幫兄弟,以前都是一條街的混混,現在都穿的人五人六的。


  從某個方麵來說,張秉南也算得上是他們人生中的導師了。


  雖然這個導師也算不得什麽好人。


  誤打誤撞罷了。


  張秉南打了院長之後,當然不會就此停手。


  “南哥,調查過了,陸生將會在12月12日結婚,今天12月1號了!您說是今天動手呢?還是再等等?”


  猴子坐在車前,手裏拿著一隻煙。伸向窗外,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別墅。


  “你說這哥們兒是不是有病?前不久還開發布會說娶別人呢,現在倒真的娶了,不過新娘倒換了人!他們這些個公子哥兒,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猴子在駕駛座上發牢騷。


  他是聽到了新聞,陸生的發布會,但是他沒搞清楚,陸生的前女友是誰。


  “你他媽沒事幹是不是?”


  張秉南瞪他,嫌他話多。


  猴子笑嘻嘻說:“哥,這不是看他不順眼嗎?我不說了,不說了。”


  “開車!”


  “誒。”


  猴子開車回張秉南的住處了,他最近天天都來這裏,以前頂多也就是一星期兩三次。


  “哥,嫂子最近看著吃胖了點兒,都是哥你照顧的好!”猴子想緩和一下張秉南的心情,談點高興的。


  誰知道又惹他生氣!


  “你他媽天天看哪呢?眼睛不想說早點說。”


  “哥,哥,我不小心看見的,憑感覺的,沒看嫂子。”


  他也委屈。


  “滾!”


  張秉南一路上都沒給猴子一點好臉色,猴子心裏也不舒服,老大什麽時候這麽暴躁了?

  也就嫂子治的了他。


  張秉南下了車後就往屋裏去,留下猴子一個人拿車上一大堆衣服首飾。


  張秉南對溫玉好到想把整個商場買下來。才結婚幾天?這都第幾次了?


  商場以後都不用開了,隻為他一個服務就夠養活員工了!


  猴子打包小包往屋裏帶,不知道放在哪裏,就站著瞪嫂子指地方。


  “溫玉!”


  張秉南見到溫玉在廚房榨橙汁,就跑過去她身邊。


  猴子都看吃驚了。


  對兄弟這樣,對自己女人那樣。


  無語……


  猴子從和張秉南從小長到大,還沒見過南哥這樣對過誰?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差點將手裏的衣服首飾掉在地上。


  張秉南賤兮兮的上趕著問:“阿玉,你幹什麽呢?”


  “幹什麽,你看不見啊?”


  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榨橙汁啊!用不用我幫你?”


  “我好了!”


  溫玉抱著自己榨好的一杯橙汁轉開他向餐桌走去。


  他卻還跟個雙麵膠一樣跟在人家後麵。


  猴子都看不慣了。


  南哥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猴子把東西放在一邊的沙發上,騰出一隻手撓撓頭。


  溫玉見到猴子站在那裏,走到他身邊問:“你是和他一起來的嗎?要不要喝杯橙汁,剛榨的。”


  猴子她是見過的,雖說是張秉南身邊的人,但是對她還算是客氣,認識他她從來都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沒有過絲毫冒犯,溫玉當然也知道以禮相待。


  “不不不,嫂子,你這就折煞我了!”


  他要是敢接,張秉南不打折他的腿。


  猴子剛拒絕,瞥一眼身後的張秉南,恨不得用眼神殺了他。


  “嫂子,拿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走了,南哥。”


  猴子一麵向門外跑一麵對溫玉說話。


  溫玉不解,他剛剛進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又急事了?

  溫玉轉過身看張秉南。


  這才明白。


  張秉南的眼睛恨不得把猴子送到月球去。


  “喂!你怎麽這麽對你兄弟,好歹也是客人的吧!”


  溫玉不解他怎麽這樣?他不是一向對兄弟們很好的嗎?

  “阿玉,我在你麵前,你管他們什麽?我也渴了!”


  他笑嘻嘻對溫玉,看看她的臉,再看看她手上的橙汁。


  “要喝你自己榨,我單手撥的橙子,還要我給你喝?想得美。”


  說著溫玉拿起橙汁送到嘴邊。


  她每每提到她的手,張秉南都心裏國已不去,自己當時隻想給她哥教訓,誰知道她的手這樣軟,一捏就碎?

  “對不起了,我道歉,我都道歉,是我對不起你,你想做什麽,我幫你啊!”


  “我幫你撥橙子吧!”


  “擺脫,張秉南,你一天到晚都沒事可幹的嗎?怎麽成天到晚的在我眼前晃悠?”


  溫玉真的懷疑他是怎麽當上南江公司的董事長的?

  “你無聊就自己在這兒玩兒吧!我不陪你了!”


  她穿著他給她買的休閑衣和小羊拖鞋。


  穿在她身上,可愛的不能再可愛,讓人心癢癢。


  可是,可是溫玉還生病。張秉南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


  溫玉從住進這裏的時候,張秉南就給她找了私人醫生,是心肺科最好的醫生。


  他也怕,怕萬一溫玉出了什麽事。


  今天,他來找溫玉,還有一件事。


  見家長。


  張秉南和溫玉已經結婚一個多星期了,但是一直都沒和溫玉父母說。


  溫玉沒敢說,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這種事情本就該男人出麵,他不提溫玉自然什麽都不說。


  溫玉躲在他書房看書,他不聲不響探進。


  出現在溫玉身後時嚇了她一跳。


  “看什麽?”


  “嚇我一跳,你走路不出聲音的?”


  溫玉拍打胸口。


  “是你看的太入迷了!以至於我也看呆了!”


  又開始!

  “你什麽時候不會油嘴滑舌,你總是這樣!”


  “等我什麽時候老到牙齒都掉光了,說話漏風的時候吧!”


  溫玉忍不住發笑,他說的可真詳細,溫玉腦子裏都看到了他老了以後說話漏風的樣子。


  “到時候,程珍珍會不會陪在你這個老頭子麵前,幫你倒茶,給你推輪椅呀!”


  “哈哈……”


  這樣好的氣氛,溫玉怎麽就想到了程珍珍?

  “你想什麽呢?我和她早散了!”


  溫玉不信:“散了人家還給你天天往家裏打電話。南哥,南哥你在嗎?我好傷心,你能來陪陪我嗎?”


  溫玉學的一模一樣。


  張秉南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演。


  果真沒錯,奧斯卡欠溫玉一個小金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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