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較量
此時的溫玉就像是被點著了火似的,她這顆炮仗今天是必須要把這場飯局炸毀才可以。
別人都是煙花,知道什麽時候,怎樣才能在何時的時機、合適的場所、精彩的綻放自己,展示自己的優雅和美麗,偏偏溫玉就是這樣的不一般。
溫玉兩眼狠狠一閉,再睜開時,已經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她轉過身來,眼裏盡是薄涼於不屑。
“張秉南,你不會隻是一個南江集團的董事長吧!看您這架勢,今天是要把我們困在這裏了?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會處罰什麽罪行,您不會不知道吧!”
張秉南的臉色變了變,程總和江澄也有些擔心,還從沒見過張秉南受這種威脅呢?他這樣的人竟然能聽溫玉放狠話。
他們兩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動,因為溫玉罵的很,聽的人雖然麵色不好看,卻看不出不耐的神情,像是要等她講完才罷休!
而溫玉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對於張秉南的所作所為,她早就想吐槽了,難道他張秉南就是人,自己就不是了嗎?自己又不吃他的飯,不領他的工資,更不是什麽朋友,憑什麽什麽都聽他的,要配合他?
就算是為了工作,這工作遲早得丟,沒必要為了維持短暫的權益,而委屈了自己,況且。
況且,自己的病也不知道最終會不會治好,自己除了父母還有什麽可怕的?
想到這裏,溫玉就更不怕了,想什麽說什麽,就算是今天雙方打到警察局有怎樣,帶打手的人是張秉南他自己,自己是受他之邀猜來的,溫玉不相信他能隻手遮天!
“您這樣的人物,接觸的律師應該比我們這些小人物更多吧!您有什麽不懂的我也可以給您普及一下法律知識的,畢竟,張董這種人對專業性的知識也不是很了解!這個也不能怪您自己,環境決定的,人人生來不同,張董不懂得這些我也是理解的!”
張秉南的麵色立馬黑了一個度,而這一切都被旁邊的程總看在眼裏。
剛開始不懂得兩人的關係的時候,程總是站著不知到該拉哪位?現在他是看清了,原來自己請來的不是自己的幸運寶,而是一尊大佛。
要是再不攔下溫玉,溫玉不知道還要說出多難聽的話。
看著張秉南越發狠厲的眼神,程總終於拉開溫玉。
“溫玉,你今天是怎麽回事?張董也是你能說的?”
程總的麵色就像是看見殺豬的樣子,原本人模人樣的騰飛總裁在這種時候原來也是這樣!
“程總,抱歉啊!給您添麻煩了!我不會給騰飛招麻煩的,我現在就辭職,再也不是騰飛的員工了,這樣也不會連累程總了。”
溫玉笑著跟程總說話,故作輕鬆。
“溫玉,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
程總的眼色越來越凶,溫玉最討厭別人凶她了。這讓她想到小時候自己和姐姐被人欺負的樣,既然已經不是騰飛的員工了,那自己就站在一個普通人的位置,和曾經的領導談幾句。
“程總,抱歉,是我壞了您的好事,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想牽扯更多人,如果覺得我壞了您的好事,那就請您回去好了,不然,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繼續壞下去的!”
隻有程總會威脅人,她溫玉就不會了嗎?
抱歉,溫玉這個人脾氣就是不太好,不能忍。平時的淑女形象都是裝出來的而已。
和朋友,和上司,表麵上的心平氣和不過都是因為她不想招惹更多麻煩而已。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句話對朋友和親人來說是句好話,但是對於一些根本就不必在乎的陌生人,不,應該說是“壞人”來說,就是放虎歸山,放縱壞人變得更加放肆。
“不好意思,張董,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心直口快,說話又尖酸刻薄。我就是這樣的性子,生來就有的。”
她說這話無非就是想告訴張秉南,張秉南之前看到的自己都是假象,自己從來不是什麽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自己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小市民,如果張秉南想找自己麻煩的話,要想清楚招惹自己,自己會想盡一切辦法給他招惹麻煩的!
溫玉可不是好惹的。
這是她給自己定義的標簽。
如果他覺得溫玉是軟柿子好拿捏的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溫玉說出心裏話的那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心口通了一口氣,把這些天受到的委屈全都發泄到張秉南身上。
“溫玉!”
張秉南被溫玉罵了這麽長時間,一直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溫玉講完,他才開口講在第一句話。
溫玉卻絲毫不懼怕他。他最好動手,打自己一巴掌,這樣的話,溫玉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上手去抓他的臉,最好是打進警察局,溫玉破罐子破摔,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他張秉南嗎?
反而是張秉南,他什麽身份?溫玉要是把他帶進警察局,那才是本事。
給多少人清了眼中釘、肉中刺?
他這樣的人,看他出醜的人應該是很多的吧!先不說仇家,還有那麽多競爭對手,溫玉也算是為民除害。
至少在溫玉看來是這樣的。
真是罪惡!
溫玉思想什麽時候這樣三觀不正了!
哼!怪就怪張秉南,是他自找的,誰讓他先來招惹自己?
溫玉就在這麽一瞬間想了這麽多,這個小腦袋瓜不知道想的什麽?怎麽就這麽……
溫玉聽見張秉南喊她,她就靠的更近些,好讓張秉南好動手。
張秉南身高高溫玉一頭,溫玉仰著臉看他,但是卻更有一些說不出的意味,像是……
更像是鼻孔看人,不屑一顧。又更像是伸過臉來,等著被人打的樣子。
江澄看張秉南神色不對,怕他真的動手要打女人,趕忙上前阻隔在他和溫玉麵前。
“張董,有什麽事衝我來,別牽連其它人!”
江澄還真是重情重義,張秉南不得不佩服,溫玉這樣好的人緣,江澄被他手下打成那樣都沒說出說出溫玉的名字,現在還敢擋在他和溫玉麵前。
但是,還沒等張秉南動手,溫玉就已經將江澄拉到一邊。
“江澄,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和你無關!我想要別人插手此時,不想要事情變得更複雜!”
溫玉說這話,江澄就更不懂了,她是要幹什麽?溫玉和張秉南什麽時候認識的?她有怎麽會和張秉南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這與溫玉平時溫順的樣子完全不符。
他不知曉溫玉和張秉南之間的關係,但是要動手的預兆都出現了,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溫玉將江澄拉到一邊,越過江澄來到張秉南身邊。
“張秉南,你與我之間的事情不用牽扯別人,先讓你的人把江澄放走。”
溫玉義正言辭的對張秉南說這話。
“怪我!”張秉南突然說這樣一句話。
溫玉連同在場的江澄和程總都搞不懂了!
張秉南並沒有繼續與溫玉講話,而是看一眼程總。
隻是一個眼神,程總立馬心領神會。
也是,張董都這樣說了,完全是寵溺的眼神啊!沒想到溫玉這樣能耐,拿下了張秉南這樣的人物,張董接下來想要幹什麽自己和江澄怎麽能在場,看人家小兩口打情罵俏嗎?
“江澄,這裏沒有你什麽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說著就拉著江澄往門口走。
江澄也是個男人,在這種時候怎麽會丟下溫玉一個人在這裏對付張秉南這樣危險的人物,他絕不肯走,但是一直站在門口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人家的工作就是幫老板解決一切難題。
別說是這些小事,就算是再大的場麵也不再話下。
江澄執意要留下,一個沒留意,江澄就被保鏢一個側摔姿勢控製住,江澄全身沒有支撐點,被保安挾製著出去了,出去時嘴裏還不斷叫喊著不要傷害溫玉。
誒,江澄這種人怎麽會是張秉南的對手,他就出生在良好的家庭環境下,怎麽能和張秉南這種混混出身的人相提並論!
溫玉之後有調查過張秉南,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溫玉查了南江公司董事長,他將自己之前的事情經曆全都做的幹幹淨淨,但是確實這樣幹淨,就越讓溫玉懷疑,像張秉南這樣的人,每一次見他都不得不讓人猜測他的身份。絕不是一個正常家庭生長出來的孩子。
溫玉找了朋友才調查知道,不是張秉南做的不幹淨,而是他的人生經曆本就不可能做的無聲無息,隻能說互聯網是有記憶的。
溫玉今天說的那些話也全都說明了溫玉調查了他。
而張秉南也不可能聽不出來,溫玉也沒有要瞞他的意思。因為現在的溫玉誰也不怕。
隻在這半分鍾內,房間裏的五個人就變成了現在的兩個人,溫玉好像也沒有剛才那樣的氣勢了!
“不錯噢!剛剛蠻有氣勢的,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有我點風範嘛!”
溫玉實在沒有想到,張秉南竟然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你有病吧!”
溫玉對他這個人真是無語,最終卻隻能說一句“有病!”
張秉南對於剛剛溫玉說出的話並非是無動於衷,他的過去一直被人掩埋,已經好多年沒有人再提起,也沒有人敢提起,都當做什麽都不清楚,但是今天卻被溫玉提出。
“看來你沒少為調查我下功夫?塵封這麽多年的陳年舊事都被你調查到了,但是幫助你的人有沒有告訴你,知道這些的人最後都怎樣了?”
張秉南說話時而晴天,時而陰天,溫玉實在想不到張秉南這個人的內心世界究竟是什麽?
“那你想怎麽?不過,無論你想怎樣,我都會奉陪到底的,我告訴你,張秉南,我不怕你的!我溫玉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可怕的了!可你不同,你擁有這麽多,和你作對,就算是沒占到什麽便宜,我也不會輸的很慘!”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更何況還是您這雙高端皮鞋!”
溫玉話語中盡是威脅的語氣。
溫玉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張秉南一個上前,用手掐住溫玉的下顎,溫玉一個沒站穩,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很快被張秉南另一隻手抵住她的後背,整個人穩定下來。
他喜歡這樣看人,特別時溫玉,這樣讓他覺得自己可以占據主要位置,占據主導地位。
“張秉南,你就是個膽小鬼,你從來不願意麵對真實的自己,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頂著一張麵具的假臉,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以至於你也從來沒有經曆過被人愛的滋味!”
溫玉不說還好,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張秉南。
他的手在溫玉的下顎握的更緊了,溫玉受不了疼痛,沒忍住他突如其來的加重的手,被迫的叫出聲來:“啊!疼,張秉南,你個混蛋!”
溫玉被人控製著,隻有兩隻手可以動,但是行動中又被他控製住一隻手,放在背後,把溫玉鉗製著,溫玉手被他捏的生疼,不自覺的身體向下倒。
“你太得寸進尺了!”
張秉南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溫玉從他手下越來越重的力度就感受到了。
“啊……”溫玉被逼出了眼淚,寧死不屈,他想要溫玉低頭認錯,溫玉都放狠話了,怎麽可以輕易認輸?她溫玉也不是那種服軟的人,從小就是,骨子裏比誰都硬。
溫玉的手被張秉南緊緊抓了將近一分鍾,若是他再不住手,溫玉覺得她的手恐怕是要廢了。
溫玉不確定張秉南是否會放過自己,還是要把自己折磨致死。真的要她一隻手嗎?溫玉想過他會打自己,拳打腳踢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溫玉沒想到是這種方法。
就在溫玉就要絕望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這隻手怕是無望了,被他擰的斷筋斷骨的時候,他鬆手了。
這時的溫玉已經沒有太大知覺了,疼的太厲害,剛一鬆開,手指被擠壓的變形,又被鬆開的感覺並沒有死而複生的感覺,反而疼的更加厲害。
張秉南鬆開了控製溫玉的雙手,溫玉慢吞吞倒坐在地上,現在的溫玉已經沒有什麽可怕的了,這回是真的,她今天差點被張秉南折磨死,不知道自己的右手有沒有段,就算是骨頭沒有斷,那連著骨頭都筋也一定斷了。
溫玉癱倒在地上,慢慢的頭也倒再地上,完全沒有形象,如今的她,全身的神經都被集中在手上,唯一需要保護的就是這隻右手了,溫玉倒再地上張著嘴吧呼吸,她已經疼的叫喊不出話來了!
額頭上都是虛汗,僅僅一分鍾而已,溫玉就被刺激的全身是汗,眼淚也像汗水一樣不停的流。
就像長江從江水,止不住的流。
張秉南就這樣冷酷無情的站在溫玉麵前,看著自己腳下像隻狗一樣的溫玉。
冷酷無情,溫玉隻能用這一個詞語來說明此時的他。
好久好久,疼痛絲毫沒有緩解,溫玉疼的緩不過來,不知道她這隻手今後還能不能再用了?
張秉南沒有離開溫玉麵前,而是像看一個動物,或是一件藝術品一樣,冷酷、無情、但又專心致誌的看著倒在地上,疼的愈生愈死的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