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金屋藏嬌
“將軍新婚燕爾,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去陪你的新娘子,來看我笑話嗎?這副狼狽的模樣,你滿意了嗎?”
魏胤池遠遠地看著雲溪,她發絲淩亂,臉上還掛著倔強的淚痕,原本應該盛滿春水秋波的眼裏滿是受傷的神色,卻要裝出一副猛虎的樣子。
魏胤池走近,替她解了繩子,肢體接觸的瞬間感受到她一身的冰涼,立刻將她橫抱起。
雲溪被綁了好幾個時辰,四肢酸麻,一被鬆綁,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又被魏胤池撈起,她隻能任由他搓圓捏扁。
該死,是誰將她綁在屋外?
“你別動我。”
魏胤池將雲溪帶進了一間房,順勢將她放在床上,雲溪便警惕地雙手交叉,環抱住了自己。
魏胤池隻是拉過被子,將她緊緊裹在被子裏,把被子按壓在了她的身下,包得她就像一隻毛毛蟲。
他鮮少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強盜,土匪,無恥敗類。”雲溪對著他罵道,若不是他強擄了她,她早就出城了。
“風生,煮碗薑茶來。”魏胤池隨口吩咐,屋外便有人應答。
這群人還真是神出鬼沒。
這地方不好逃。
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薑茶就端來了,雲溪不喜歡這麽辣的東西,將嘴抿得緊緊的。
“喝完了接著罵。”
“我不喝!”從前她百依百順的,到頭來被傷得體無完膚,這次她變成了一隻刺蝟,以尖銳的刺示人。
但在魏胤池眼裏,隻是雕蟲小技,他有一百種方法逼人就範,那些見血的硬招式倒也大可不必。
“不喝?好啊。”
雲溪看著他陰沉下去的臉色,覺得肯定不好了,立馬改口:“我喝。”
“晚了。”
魏胤池黑著臉吹了吹薑茶,竟然自己喝了一口,雲溪有種不祥的預感,蹬著雙腳往角落裏蜷縮。
魏胤池伸手將被子一扯,連帶著雲溪整個人都被甩到了他麵前。
他竟低頭俯身,快準狠地擒住了雲溪緊閉的小嘴。
“嗚嗚……”雲溪努力從被子中解放了雙手,推著他的胸膛抗拒,奈何力量懸殊,雲溪戰敗,隻能抿緊雙唇,守住最後一層防線。
魏胤池忽地輕咬了她的唇瓣,她吃痛打開了貝齒,讓魏胤池有機可乘。
湯藥咕咚咕咚地被灌進了雲溪嘴裏。
魏胤池裝得那麽動情幹什麽?雲溪清楚地看見了他閉眼之後,長長的睫毛打下的陰影。
他拖延了很長時間才鬆口。
甚至戀戀不舍地抿了抿唇。
“我自己來。”雲溪趁著他發愣的時間,搶過了碗,一飲而盡,又辣又燙,難喝至極!
總算沒有給他留第二口的機會。
“喝完了,你可以走了。”他走了,雲溪才能找機會逃跑。
但魏胤池隻是站起來,向她扔了一個帕子包著的東西,就背對著她坐在了桌前。
他右手輕撫著方才吻過雲溪的嘴唇,他好像,上癮了。
意猶未盡。
雲溪打開了帕子,裏頭居然包著糖,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麽,眼中的驚喜煙消雲散。
“嗬,魏將軍有心了,大老遠的還帶了喜糖來。”
魏胤池一愣,他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她要這麽想也無妨,總不能告訴她,他對她有種特殊的感覺吧。
雲溪揀了一塊放進了嘴裏。
苦澀的甜。
比薑茶還難吃。
世上最難以下咽的東西便是魏胤池送的糖。
他以為的糖,在她嘴裏卻是毒藥,讓她腸穿肚爛。
雲溪將剩下的糖包好,覆於手心,瞄準魏胤池的頭,狠狠出擊。
誰知魏胤池竟然側目伸手,迅速接住,穩穩地落在他的手裏。
雲溪吃癟,不言不語。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魏胤池走至她床前,壓低了身子,捏著她小巧的下巴,與她四目相對,雲溪被這沉重的壓迫感堵得亂了呼吸。
從前他眼神清澈,如今撕破臉皮之後,他的眼底沒了星辰湖泊,隻有無盡的深淵,讓雲溪不停下墜。
“我勸你乖乖聽話,別妄想逃跑。”雲溪被他甩在了床沿之上,發出了一聲悶哼。
魏胤池腳步一頓,自己沒輕沒重,不小心用力過了頭,他皺起眉頭,又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門,狠狠將門帶上。
待他走後,雲溪才躡手躡腳地下床,來到門口,輕輕推了推門,聽到了鎖鏈搖晃的聲音,他居然將她鎖了起來!
“不要白費力氣。”屋外冷不丁傳來魏胤池的聲音,他居然還沒走,雲溪隻好抱著自己,倚著門,蜷縮在門口。
將軍府邸。
雲青旋一直沒有等來魏胤池。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再等等,他很快就來了,就像今日拜堂一般,他雖遲但到。
到了後半夜,雲青旋聽得一聲推門聲,立馬正襟危坐。
魏胤池隻是隨意用手掀開了她的蓋頭,扔在了一旁,從沒有仔仔細細地看過淡妝濃抹的雲青旋。
“早些休息,我還有事。”
他轉身就要走。
可有什麽事比他們的大婚之夜還重要?
雲青旋的腦子裏立刻冒出了一個身影,那個女人。
她馬上衝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魏胤池。
“阿池,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
魏胤池伸手將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
“我一直拿你當我的妹妹。”
“你知曉我心悅你,陪我喝完這杯合巹酒,好嗎?”雲青旋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魏胤池轉過身來,掃了一眼桌上的合巹酒,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雲青旋還端著另一杯,準備與他交杯,看著魏胤池豪爽幹下,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隻好小酌一口,想著如何將魏胤池留下來。
可魏胤池急不可耐地就要離開。
雲青旋想要抓住他的手,卻隻是扯住了他的袖子,魏胤池冷眼將袖口一攏,便走了出去。
“大喜之日,你陪陪我好不好?”雲青旋的一句話也不知魏胤池聽沒聽到,反正他徑直離開了,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雲青旋一身喜袍,追了幾步,繁瑣的服飾牽製了她的步伐,她惱怒地扯下了一頭華麗的珠寶,最後也隻能倚著門框,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淡出了眼眶。
他分明是要出府去。
什麽公務纏身,隻怕是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