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啟程返京
逗留幾日之後,雲溪拜別了李映雪,準備啟程返京。
上岸之後,胭脂居然還想要一路隨她們返京。
“我在小鎮上孤苦伶仃,沒有了親人,就沒有了念想,不如隨你們一塊返京,在京城謀一個吃飯的位置。”胭脂擰了擰胳膊,擠出幾滴眼淚來。
“你湊什麽熱鬧?好好的客棧不開,去了京城打算將自己買到哪裏去?”穆長情沒好氣地說。
“雲姑娘,你幫幫我吧,總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麽偏遠的地方,你就大發慈悲地捎我一程吧。”胭脂不僅想坐他們的馬車去京城,還想直接進了魏胤池的府邸。
“算了算了,那就一起走吧。”雲溪想著府裏多養一個閑人也不是什麽大事。
離開前,古伯約魏胤池單獨見了一麵。
魏胤池回來的時候,憂愁都掛在臉上,此次回京肯定不太平。
一回京,他就要準備出征遼南,怕是皇上有意支開他,背後的陰謀一定與雲溪有關。
一路順暢。
尉遲星紀與穆長情在半路就與他們分道揚鑣了。
“進了城門,就是京城城內了,你要在哪裏下車?”雲溪問胭脂。
胭脂掀起轎簾,京城的繁華她前所未見,僅僅一眼,她就決定要在這個繁華之地狠狠地紮根。
“雲姑娘,能否借宿幾晚,好歹等我找到了活幹。”
“行吧。”
馬車沒有停在將軍府,而是在別院門口。
胭脂傻愣愣著站在門口,盯著這座氣派的大院子,她聽見下人們叫他將軍,她揚起了大大的笑容,有一種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感覺。
不對,她本來就有出色的容貌與傲人的身材,這個院子就應該配她這樣的女主人,雲溪是什麽人,她怎麽會有資格站在魏胤池身邊?魏胤池隻是暫時被狐狸精迷了眼,總有一天,會知道她的好。
隻要雲溪不在了,魏胤池就會看到她吧。
若她之前隻是喜歡魏胤池的皮囊,那她現在就是癡迷權勢,無法自拔。
胭脂主動地進了別院,雲溪覺得她仿佛比她更像女主人呢。
雲溪隻是笑笑,跟在魏胤池身後進了院子,院裏寥寥幾個下人忙著招呼主人,後廚又該忙起來了,小夫人喜歡吃糕點,將軍是千叮嚀萬囑咐了。
“小夫人,門外有位姓祁的小姐說要來見你。”
“是蔓枝!”雲溪還未來得及坐下來,就急著去門口接祁蔓枝了。
雲溪一著急踩到了自己的裙擺,眼看著就要磕在台階上了,她雙手捂住了嘴,畢竟如果大門牙磕掉了就不會再長了。
胭脂剛好站在台階旁,她眼疾手快,當了雲溪的墊背。
腰狠狠地砸在了高低不平的台階上,這一切都是逢場作戲,為了演給雲溪身後的魏胤池看,現在雲溪心裏一定覺得她是個好人,而魏胤池也對她有所改觀。
她留下來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胭脂,謝謝你。”雲溪將胭脂扶了起來,還沒多看她幾眼,心裏還是掛念著祁蔓枝,匆匆去門口接她了。
其實,祁蔓枝是魏胤池派人接過來的,雲溪在外走了一圈回來,自然要有人接風洗塵,不僅是祁蔓枝,他還派人去接榮姑姑了。
“蔓枝,好久不見,這幾日,我想死你了。”雲溪直接在門口抱上了祁蔓枝。
“雲溪,你還像個小孩子一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肚子裏有小寶寶了。”
雲溪立馬放開了祁蔓枝,怕把她肚子裏的寶寶擠著了,她兩眼驚喜:“四哥哥真是好福氣,你說我的侄兒是像誰多一點呢?”
祁蔓枝掩麵而笑,眼底劃過一絲苦澀。
她本還想著賄賂大夫,診出個假喜脈,沒想到這突然成真了,不知是喜還是悲。
祁蔓枝雙手輕撫著肚子,縱使她有一顆當母親的心,可來路不明的野種怎麽能夠降生呢?
“蔓枝,我們進屋吧,別吹著風。”雲溪輕輕推著祁蔓枝的後背,招呼她進屋。
她們剛進屋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榮姑姑著急地掀開轎簾,還未來得及下車,就站在馬車上大聲喊了一句:“雲小姐!”
“榮姑姑!”雲溪聽見聲音一轉頭就看見了熱淚盈眶的榮姑姑,她拍了拍祁蔓枝的手,示意讓她等等,自己追出了門外。
“姑姑,我扶你下車。”雲溪攙著榮姑姑的手,那句雲小姐讓她夢回泠香,想起昔日與榮姑姑朝夕相伴的日子,時間過得真快,索性她在乎的人都在身邊。
又一輛馬車停在門口,看這轎輦價值不菲但又不浮誇,雲溪大概知道裏頭是誰了。
“小溪!”夏氏率先從裏頭鑽出來,一下子跳下車,將魏伯書扔在了後頭。
“瞧瞧蔓枝這姑娘都有孩子了,你什麽時候才能和小池有些動靜。”夏氏嘟囔著,心心念念著想要抱孫子。
雲溪不語,隻是突然想到那日清晨,在海邊的那一幕,肯定是她被海風吹暈了頭腦。
雲溪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屋,空空蕩蕩的院子一下子熱鬧起來了,自從唯一聒噪的尉遲星紀與他們分道揚鑣之後,雲溪的耳畔一直冷冷清清的,許久不熱鬧了。
“對了,院子裏下人少,屋裏客人來得多,我得去後廚幫幫忙了,魏伯書,你給我照看著點!”夏氏急匆匆地進了廚房,攔也攔不住。
“將軍呢?”雲溪四處找不到魏胤池,便拉住了一個丫鬟問道。
“將軍方才出門了。”
出門了?人都到齊了,他出門做什麽?
雲溪沒有顧得上。
“這位是?”祁蔓枝看著胭脂問雲溪。
不等雲溪替她回答,胭脂就殷勤地答道:“小女子胭脂,見過小姐。”
胭脂見祁蔓枝穿著明豔,長相不凡,雲溪也敬她三分,以為她是京城的世家小姐,忙不迭地諂媚。
“不必客氣,隻是雲溪,為何這位胭脂姑娘,我聞所未聞呢?”
“你自然不知,她是我們這次遠行帶回來的,她孤身一人,怪可憐的。”
胭脂捏緊了拳頭,她才不需要雲溪的同情!
隻是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當是臥薪嚐膽了。
祁蔓枝聽著,胭脂倒和她挺像的,孤身一人闖京城。
隻是祁蔓枝骨子裏帶著傲氣,而胭脂為了三鬥米,折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