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滴血認主
“你……流氓……”雲溪反抗,用雙手推著魏胤池的胸膛。
魏胤池反而抱得更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直到雲溪收住了眼淚,魏胤池才意猶未盡地放過了她,攬著她的身子,讓她將頭擱在他的肩膀。
“你不講道理。”雲溪帶著哭腔抱怨。
“我哪裏不講道理?”
“你竟然要剁了我的手,那我就不能穿衣,不能吃飯,不能撓癢,你好狠的心,人說最毒婦人心,我看,你的心才最毒。”雲溪嘀咕。
“是嚇嚇你的,別當真,我何時傷過你?誰叫你要和別個男人那麽親近。”他承認自己心裏的醋壇子翻了,一發不可收拾,要親親才能好。
“走,吃飯去。”魏胤池總擔心雲溪會餓著,她身體纖瘦,不免讓人看了心疼。
“好。”
魏胤池起身,真是可惜了那件衣服,是他最喜歡的,別人穿過的他斷然不會再穿,就算再喜歡也要斷舍離。
這一天還真是不見消停,前有陳甫鬧擂台,後有賊子盜寶劍,在魏胤池看來,這後者也應該是陳甫所為。
據護院回憶,他們守在閣前,突覺天旋地轉,接著眼前一片漆黑,就不省人事了,再醒來,閣門大敞,寶劍不知所蹤。
不是藥粉,不是熏香,無色無味,很難不讓人想到五毒門。
如今,陳甫偷走了驚月,還消失得無影無蹤,實在是令人頭疼,但驚月劍是必須要找出來的,那是要送給雲溪的劍。
月華山莊立刻封鎖,外人不得進,來賓不得出,陳甫偷走了驚月劍之後還未來得及出逃,仍在月華山莊內周旋,隻是月華山莊一望無際,就算派些人手搜查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來。
也隻有等,等把這座山莊翻遍了。
“將軍,陳甫……死了。”
風影來報。
陳甫死在了河邊,被人一劍封喉,倒掛在樹上,鮮血肆意流淌,連這條南北流向的河也被染上了紅色,血腥味令人作嘔。
雲溪跟在魏胤池身後,絲帕掩麵,她覺得剛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多大的血海深仇,殺了人還要放血,將著景色如畫的月華山莊搞得怨氣橫生。
早知道就不來這什麽武林爭霸了,不僅一路上坎坷,連到了月華山莊還目睹了命案,不如待在將軍府裏頭太太平平的。
魏胤池擋在了雲溪前頭,空出了一隻手遞給雲溪,讓她不安時好有個依靠。
“這不是驚月劍嗎?”眾人望去,驚月劍正插在河邊,半截劍身沒入河底,自上而下滴落的血水匯聚在驚月劍周圍,它如一朵白蓮,生於血水,依舊潔淨不染,冷若冰霜。
“這裏僻靜無人,交通閉塞,出去尋官府的話太耗時了些,四皇子兩袖清風,亦是朝廷人士,不如這樁案子就交於四皇子受理待辦,莊中護衛任憑四皇子調遣。”莊主提議,眾人附和,雲複也就接了下來。
雲複差了人將陳甫的屍身放了下來。
他的致命傷是喉間一劍,但除了這一劍,他的手腕也被人沿著血管割開,似乎是為了放血之需。
看來凶手的目的不在殺人,而在放血。
莊主倒不在意陳甫的死因,走近拿把驚月劍,試圖將它拔起,重新放入劍盒,這場武林爭霸才能繼續進行。
可現在這把劍卻是異常沉重,任由莊主如何用力,它如同長在了那兒一樣,無動於衷。
“怎麽回事?”眾人轉移了目光。
“讓我來試試。”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自告奮勇,但是拔了半天還是無用功。
“驚月本就是靈劍,如同人一般,有正亦有邪,它既有靈氣,也有邪氣,隻不過它多年束之高閣,身上的邪氣已經被封住了,現在是有人強行用血咒替它解開了封印。”魏胤池果然博學多才,雲溪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
怪不得,封印已解,驚月就不再溫良喜人,寒冰之上又覆上了一層烈焰,既冷酷又灼熱,叫人無法掌控。
雲溪跟在魏胤池身後,走向前去,魏胤池正欲伸手拔劍,雲溪就感覺身後似乎有人運氣推了她一把,此人內力深厚,雲溪不敵,身體猛地撲向前去,魏胤池連忙拉住了她。
雲溪的手掌還是磕在了劍上,一陣刺痛,鮮血順著劍身留下,眾人竟覺得這柄劍劍身閃著銀光。
靈劍居然已經滴血認主!
眾人懊悔沒有早一些割破手來喂一喂這把劍,竟然讓一個小姑娘撿了個便宜。
魏胤池橫抱起雲溪,輕巧地提起了驚月,穿過雲溪,冷著臉走了。
魏將軍居然有這般神力,驚月劍在他手中這般聽話,給人一種小鳥依人上感覺。
他邊走眼神邊向兩側掃去,查找人群中到底是哪個意圖不貴,膽大妄為。
“不過劃了一道口子,不用這麽抱著我了。”魏胤池抱著雲溪走遠了,雲溪才開口說道。
“方才為何不說,都抱著走了這麽遠了,不差那一段路了。”
“方才在眾人麵前,還不是給你麵子,你都將我抱起了,我總歸不能與你吵著要下來。”雲溪咕囔。
“是是是,雲溪最好了。”
“對了,你為何將劍也拿了回來?”
“它都認你做主人了,日後就是你的劍了,你的劍,我自然幫你收著。”隻是此番滴血認主不是魏胤池的本意,他隻想將封印好的劍送給雲溪。
魏胤池替雲溪的傷口撒上了藥,用布將她的手包得嚴嚴實實。
“隻是個小傷口,用不著包成這樣吧?”雲溪舉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問道。
這還是她的右手,包成這樣,她吃飯都是問題。
但這正中魏胤池的下懷,雲溪生活中多有不便,那他也好搭把手。
“雲溪,雲溪!”尉遲星紀這次倒是從大門進來了,他跑得匆忙,在雲溪麵前被衣裳拌了一腳,給她行了一個叩拜的大禮。
別人的衣服穿著到底不合身。
他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瞄了一眼魏胤池。
“我有話對雲溪講,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魏胤池腦子裏又想起了他們在房裏追逐打鬧的樣子。
“不能。”
“那看在你對雲溪的一片真心上,我也就如實相告了。”尉遲星紀頓了頓。
“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曆嗎?”
尉遲星紀看著兩人茫然的眼神,接著說:“它來自雪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