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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打牌識人

  (1988)3月22日星期二陰


  很久以來,我一直在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怎樣走出一條適合自己的詩歌之路。


  當代中國詩壇,除了朦朧詩有一定的影響,深受青年人青睞,其他詩歌沒有什麽動人之處。


  惠特曼開創自由詩,波德萊爾迷戀象征體,普希金注重抒情詩,世界上還有許多公認的大詩人,他們無一不是擁有自己獨特的創作風格,才形成一代詩風。


  中國詩壇,該是出這類大詩人的時候了,否則,總是處於群龍無首,雜亂無章之中。


  我可否去探索一下呢?那麽高聳而陡峭的山,我能爬到第幾級台階?

  (1988)3月23日星期三陰雨

  接連五、六天的陰雨,地上一片泥濘,光禿禿的樹枝上掛滿了濕漉漉的淚珠。


  這是春天到來前的激動,抑或是告別冬天的相思?不,不,這應該是對冬天的依戀。


  冬天是那麽的寒冷,那麽的蒼白,那麽的單調,那麽的蕭條。


  我是青年,我喜歡春天,我喜歡春天五彩繽紛的生活,我喜歡看那滿山怒放的鮮花,青春的大地,青春的群山,還有春天般的姑娘!


  春天吹醒了沉睡的美,喚醒了蓬勃的生機,小鳥在準備歌詞,烏雲在製造鞭炮,我在等待陽光,等待春天……


  青春真好!


  (1988)3月24日星期四陰雨

  “廖老頭”身材清瘦,永遠板著一副不苟言笑的麵龐;他是財政8班和12班的班主任,首先推行“目標管理責任製”的倡導者。


  他的個性頗有點“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的味道。去年曾被學生鬧了一次事,過後他依然無動於衷,對班上照舊采取嚴格的管理製度。


  他還喜歡管閑事,今天下午,我班有幾個人沒有去上課,被他到寢室清查了出來,並告訴了任課老師殷科長。


  殷科長當著我們的麵說:“你們班就是被葉老師搞壞了,基礎不行,散漫!”


  我們齊聲吼道:“葉老師好得很!”


  晚自習,“廖老頭”到講台上清人數,我們喊的喊,拍桌子的拍桌子,吹口哨的吹口哨,可廖老頭依舊無動於衷,我們真拿他沒辦法。


  他實在太像“別裏科夫”!

  (1988)3月25日星期五陰


  第二期《遲開的花朵》終於印畢,“編者按”是向燕紅委托我寫的。


  這一期的班刊,總的來說比上期有了明顯的提高,設計、插圖、封麵、內容等都不錯,封底還加了歌曲。


  在這一期裏,我的《一個高度近視的姑娘》和《一切》兩首詩,都是為“她”而作,我相信“她”能讀懂。


  “她”也寫了一篇《不必在意》,用假名“周婭”,我一看文章內容就知道是“她”寫的。


  我現在覺得:越是得不到的愛越是珍貴!

  下午,我到教室抄詩。


  蘇婉春、周麗雪、章悠勝等幾個不上“計算機”課的同學正在學習。


  我們東扯西拉,最後扯到打撲克,我和章悠勝說我們寢室的打牌水平都是超一流的。


  蘇婉春不服氣,最後打賭,我和章悠勝配對,她和周麗雪配對,輸方請客。


  在109,我們之間鬥得難分難解,直到晚飯吃完,我們才險勝,於是,她倆請我們去吃炒粉。


  在校外小店,我們吃完炒粉準備走時,老板娘說我們沒有給錢。


  其實蘇婉春己將錢放在廚房的桌子上,老板娘正在數雞蛋;可是,老板娘竟說她沒有收到錢,一個給了,一個又沒有收到錢,這就怪了,錢到那裏去了?

  一種可能是賣蛋的那個人拿走了,一種可能是老板娘糊塗,把錢放進錢袋子忘記了。


  老板娘聲音又大又快,把蘇婉春氣哭了,最後,老板出來圓了場。


  我們出得門來,老板的女兒追上來低聲曼語對我們說:“你們不要慪氣,我媽糊塗,錢肯定是另外一個賣蛋的人拿走了,請哥哥姐姐不要計較。”


  哎呀,這女孩子不得了,剛才還在裏麵桌子上做作業,想不到跑出來吹溫柔的風,再大的火氣都會熄滅。


  實際上,在來的時候,我還帶了一本第二期的班刊《遲開的花朵》揣在懷裏,但曹慧平一直不出來,所以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她雖然出來,但這樣的場麵,更不好送,隻能下次了。


  於是,我反而開始勸導蘇婉春。


  一般來說,女人生氣都是假的,撒嬌才是真的,畢竟是年輕人,走到校內,蘇婉春一肚子怨氣頓時消失殆盡,大家又扯到撲克的較量上。


  周麗雪說她們要“報複”,於是,戰場擺到我們寢室直至鬥到熄燈,我們暫時領先,她倆約定明天繼續“戰鬥”。


  蘇婉春在這樣一件小事上氣哭了,大事怎麽了得?她不適合做我的伴侶,我開始減她在我心目中的得分。


  她還要我替她修改一篇文章,我想,她如此多情,一定錯以為我在班刊上的三首情詩是為她而做的。


  (1988)3月26日星期六陰


  大掃除實行了嚴格的獎懲製度,凡得紅牌的寢室,每人獎2角錢,得黃牌的罰4角錢。


  上一周實行這種製度,我們班的衛生評比位居第一,這一周,輪到我們寢室搞教室。


  我們七個人(除梁懷波)從來沒有今天這麽認真,地板用水洗,桌子抹了,天花板抹了。


  但是,檢查衛生的人故意找薦子,在燈管上麵抹到了點灰,就扣了四分,最後雖然得了紅牌,我們還是氣憤不己。


  晚上,周麗雪和蘇婉春兩人又來“挑戰”,在打牌的過程中,章悠勝話多了點,老是說她們水平如何如何差,周麗雪還忍受得住,蘇婉春卻已經出言不遜,說明修養尚淺。


  是的,同女人交道打久了,有時那種小心眼和狹隘之言語,真的庸俗得叫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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