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智力競賽
(1987)6月3日星期三晴
學校開始加強紀律,晚上缺席自習的就上“黑名單”,並在學校公告欄裏進行公示。
學生科陳科長還宣布,期末考試嚴格監考製度,四個班分在八個教室考試。
補考隻有一次機會,再不及格就拿不到畢業證。
學校的規定真夠辣的了,果真如此,我就不得不加強專業課學習,防止拿不到畢業證鬧笑話。
(1987)6月4日星期四晴
上午,文老師到教室告訴我們明天班上舉行智力竟賽,分寢室進行,具體比賽準備由班委會負責。
複雜和事情簡單做,你就是專家;簡單的事情重複做,你就是行家;重複的事情用心做,你就是贏家。
不知道明天的智力競賽誰會用心去做!
(1987)6月5日星期五晴
整個白天,大家除上課外,有的甚至上課也在收集資料準備競賽,還是有點氣氛了。
晚上的智力競賽,七個寢室隻到了六個寢室的代表,307寢室全體未到,我們寢室劉三水、陳海軍、羅晚成沒來參加。
競賽分搶答和抽簽兩種,很激烈,但準確率不高。
我的知識麵本來也夠寬的,很多題目似曾相識,卻又答不完整,記憶力有點問題。
可笑的是比賽的結果除105和110室以外都是負分,不參加比賽的307室反倒可以拿第三名,說明我們的知識太貧乏了,答錯太多。
比賽結束,我們308寢室隻獲得第四名。
說實在話,對於劉三水、陳海軍、羅晚成沒有參加,我有很大的意見;籃球賽沒有參加純粹是不會打,情有可原,智力競賽也不參加,未免太欠缺一點集體主義思想。
競賽過後回到寢室,我質問劉三水:“你為什麽不參加比賽,集體觀念太差了!”
“你以為我是冷血動物嗎?”劉三水反問我一句。
是呀!這也難怪,因為他對班上活動從來都抱著不樂意的態度,怎能期望他參加呢?不過,心裏總有一點那個……
當我們正在激烈議論的時候,廖小溫大聲吼道:“不要吵了,否則明天中午我要打圍棋”。
廖小溫的這句話是針對我說的,因為每天中午他下圍棋的時候,我都要表示反感。
不料劉三水卻接過了話:“打圍棋可以,但既然大家都不互相理解,我有辦法讓你們晚上得不到休息!”。
眼看一場舌戰要展開,我趕忙打起圓場:“理解還年輕,是一個嬰兒,隻有一歲”。
矛盾的火焰,始終在寢室或明或暗地燃燒。
(1987)6月6日星期六陰雨
我和廖小溫的關係很有意思。
平日,我倆相互誰也不理誰,但打籃球時,我倆就沒有什麽芥蒂了。
昨天晚上智力競賽也一樣,場上似乎沒有矛盾,但是,如果寢室沒有什麽集體活動,我們五個人誰也不理他。
他什麽時候離開我們寢室該好多啊!
(1987)6月7日星期天陰雨
下雨的天,哪怕是放假,也隻能呆在校園。
上午到教室學習,抄寫普希金詩歌,下午下圍棋。
另外,今天抄寫詩歌時,在另一本雜誌上看到這麽一段話,是《小窗幽記》中的一句對聯:“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寫得真好,但要達到這樣的境界不知從古至今有幾人能修煉成功?
(1987)6月8日星期一晴
恥辱!恥辱!恥辱!
從小學到高中,從來沒有得過倒教第一名的“桂冠",這回得了。
期中考試,我的工業會計隻得38分,全班“第一”,我容忍不了這種恥辱,想哭、想笑、想喊、想唱,如果不是平日一味沉溺於詩歌和小說中,我是不會不及格的。
我仿佛看到了周圍無數雙嘲笑和譏諷的眼睛,使我窒息,讓我臉紅。
我默默地呼喊,誰是英雄,誰是狗熊,時間會做出最後的判斷,別以為現在我工業會計考得不好就嘲笑,我在工業會計上沒數學細胞,但我的文學細胞可不少,路,還長著呢!
誰笑到最後,誰才笑得最美,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