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也找不出答案
永遠也找不出答案
「呵呵……這個話題,可能是永遠也找不出答案的吧……」我說。
「前幾天,我看過一篇文章,裡面把婚姻比作鞋,」晴兒說:「男才女貌的婚姻是品牌鞋,看上去高貴、漂亮,感覺上舒服、大方,但它的價格昂貴,經不得泥濘,需要精心保養、時時珍惜;青梅竹馬的婚姻是布鞋,看上去樸素無華,穿起來經濟,放起來了無牽挂,感覺上輕便快捷,可一旦登堂入室,總讓人感覺不大入流;患難與共的婚姻是旅遊鞋,它看上去奇特,穿上去靈巧,其最大的特點是歷經風雨泥濘也不會脫幫掉底,且只要穿上就總是和腳抱得緊緊的,因此,越是在坎坎坷坷的人生路上,越是顯出其耐用合腳的特徵;浪漫型的婚姻是舞鞋,它輕便、靈活、雅緻,但一離開平坦光滑的特定環境,就顯得極難適應,也極不實用;事業型的婚姻是跑鞋,它能和腳相互幫襯、共創輝煌,但一脫離事業的跑道,鞋和腳就很難相互適應;老夫少妻的婚姻是松糕鞋,穿著它雖不能長途跋涉,但卻顯得頗特別……」
晴兒一口氣說下來。
「呵呵……這麼多道道啊……」我說:「那麼,你說,我們的婚姻是哪一種啊?」
「我們的當然是青梅竹馬型的了,我們是布鞋呢!」晴兒說。
「呵呵……對,對……」我說。
「還有一種婚姻,是老妻少夫型的,這種婚姻是大傻鞋,看上去滑稽,穿起來方便,脫下去容易。不過,穿上它只能在卧室里自我感覺,如果跑到街上顯擺就難免會成為話柄……」晴兒又說。
我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哦……」
「選擇滿意的婚姻如同選雙滿意的鞋子,重要的是鞋的尺碼和腳的尺碼相同,最好是什麼樣的腳穿什麼樣的鞋子。舒適的鞋子養腳。但千萬要記住:舒適的鞋子,不一定是最漂亮的鞋子。任何時候,我們都只能讓鞋子來適應腳,而不能讓腳去適應鞋子。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腳知道。上路最怕穿錯鞋,婚姻最怕受折磨。如果鞋子特別擠腳,要趁著還沒鞋腳兩傷就趕快換上一雙。總之,選一雙合腳的鞋,才能走更遠的路啦……」晴兒說:「所以啊,我覺得,要是覺得不合適,乾脆就不要結婚,別彆扭扭結了婚,鬧不好還得離婚,離婚就要傷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你說,是不是?峰哥!」
「嗯……是的!」我點點頭:「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其實,我覺得呢,這婚姻啊,就像是左右手一樣,左手提東西累了,不用開口,右手就會接過來,右手受了傷,也不用呼喊和請求,左手就會伸過去。假如一個人的左手很癢,右手卻伸不過來,他一定是……」
「是什麼?」晴兒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一定是中風癱瘓了!」我說。
「哈哈……」晴兒笑起來:「有意思,我想啊,我們兩口子,以後就像左右手,一定會很默契的……」
我笑了下,摟緊晴兒的肩膀:「婚姻啊,好像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吧,我好像感覺這戀愛還沒有談夠呢?」
「這麼多年了,你還沒談夠啊,呵呵……從86年高一開始,哥哥,你算算,我們從兩小無猜到情竇初開,從愛河跋涉到初定終身,已經9年了,9年啊,打走了日本鬼子,戰犯都快審判完了……」晴兒摟著我的腰:「這接下來一步,我們就是要步入婚姻了,這一天,很快就會來到的……」
我笑了下,輕輕拍了拍晴兒的肩膀。
聽著晴兒的話,我的心裡卻還在想著妮妮。
回去的路上,經過報社的宿舍樓工地時,晴兒突然說:「對了,峰哥,我們學校的教職工宿舍樓開工比你們的晚,建設地可是很快,聽說元旦前能交付使用……同時建了3座宿舍樓呢,有大中小三種型號……」
「哦……能不能有你的?」我漫不經心地說。
「不知道,這分房方案還沒有出來,聽說校領導意見不一致,分歧很大呢,誰知道怎麼分啊!」晴兒說:「唉……要是能分一套房子,宿舍樓,多好啊,做夢都想啊,就是給個小戶型的,也很好啊……」
我聽了一笑:「應該不是夢,我們單位也在建宿舍樓,到時候,我們東方不亮西方亮!」
「嗨——你們單位?猴年馬月啊,我看等建完,我們的孩子真能打醬油了!」晴兒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嘲諷的口氣說著。
聽著晴兒的話,我抬頭看著這兩幢寂寞的樓架子,心裡不由迷惑起來。
妮妮的事情在我心裡一直沉甸甸的壓著,我不能告訴柳月,那樣會讓柳月正很糟糕的心情更加傷痛,而且還會攪起更大的風水,當然,我也不能再讓這個后媽繼續虐待妮妮。
我知道,即使宋明正不在外迴避,也不可能天天在家看著妮妮,仍然會給這個后媽以可乘之機,只要她開始厭惡妮妮了,那麼,隨時都會再對妮妮施加暴力。
想起去年冬季她曾經在江邊做人工呼吸救妮妮的情景,我無法想象她會對妮妮施行虐待,難道后媽有了自己的孩子,對非親生的孩子就一定要厚此薄彼?
我無法想象要是柳月得知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后媽虐待後會是什麼情景,或許柳月會瘋了般的沖向這個女人……
畢竟,這個世界上,柳月有血緣的最近的親人,只有妮妮了。
我現在是寄希望於保姆,希望她能呵護好妮妮。
但是,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那麼,什麼事長久之計呢?妮妮和后媽分開,或者說,這兩個人有一個離開那個家!
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可是,談何容易,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為此,我有些鬱悶。
回去的路上,晴兒看我的神色鬱郁地,就問我:「峰哥,你還在想著妮妮的事情?」
「是的!」我點點頭。
「唉……」晴兒嘆了口氣,說:「峰哥,你說,要是柳姐知道自己的閨女被人打了,她會不會疼壞了啊……畢竟,這是她的血肉啊,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啊……」
「我不知道!」我呼出一口氣,搖搖頭。
晴兒聽我這麼說,沉默了,挽著我的胳膊,不再做聲。
我和晴兒沉悶地往回走著。
快到報社的時候,我抬頭一看遠處報社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
我再一看,兩個人正從報社院子里出來,走向轎車。
我一拉晴兒的胳膊:「等一下再走!」
晴兒一怔,停住了,看著我:「怎麼了?」
我沒做聲,看著前方。』
晴兒一看:「哦……是梅玲啊,咦,那個不是黃鶯嗎,梅玲的表妹……」
是的,那兩個人正是梅玲和黃鶯,今天是周末,估計是梅玲帶黃鶯來玩的。
晴兒這麼說,讓我很意外:「晴兒,你怎麼認識黃鶯的?」
「哦……」晴兒微微一愣,接著說:「梅玲帶我和她一起吃過飯,黃鶯是人民醫院的護士長……」
我一愣,那麼,晴兒會不會已經知道宋明正介紹黃鶯給楊哥的事了呢?
晴兒沒有再說,我也沒問。
我和晴兒站在遠處,等梅玲的車啟動走了之後才繼續前行。
「峰哥,梅玲這人好像在練武術!」晴兒一會說。
「哦……這個我倒不知道,練的什麼功夫?」我問晴兒。
「不曉得,我不懂,看不明白!」晴兒說。
「不曉得那你怎麼知道的?」我問晴兒。
晴兒說:「那次,我紙巾沒了,借用她的紙巾,偶然在她包里看到兩樣東西,我才知道的!」
我說:「什麼東西?」
晴兒說:「嗯……防身武器,一個是很軟很漂亮的皮鞭子,大概有一尺多長,很細,做工夠狠考究,上面還有很漂亮的花紋,把柄很精緻,還有一個是很軟的繩子……」
我一聽,暈了,這哪裡是什麼防身武器,這明明是梅玲玩SM用的東西,床上武器,這個騷娘們隨時天天帶著,看來經常用。
傻晴兒,什麼都不懂!
我強忍住笑:「哦……你沒問她是幹嘛用的吧?」
晴兒說:「我問了啊,她聽了笑呵呵的,說是很好玩的東西,說要是我感興趣,以後她可以教我用這個東西。」
我一聽,懵了「你怎麼說的?」
晴兒說:「我謝絕了,我不喜歡武力,再說了,我總覺得這兩個東西怪怪的,你說一個女人家,帶著這個幹嗎啊,那條鞭子開始還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是條蛇呢……這東西,你弄個還差不多,沒事練練……」
我哭笑不得,心裡卻有有些驚悚,梅玲這個賤貨別把晴兒帶壞了。
「以後,你少和她來往!」我說。
「為什麼?」晴兒看著我:「我覺得她對我挺好的啊,對你也不錯,經常在我面前誇你,說你又有能力又會管理,業務也棒,領導也賞識你,還說你功夫也很棒……」
我一愣:「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遍!」
「她還說你功夫也很棒啊,說她親自見過的!」晴兒說:「是不是你在她面前又和人打架了?」
我的心裡一陣驚懼和憤怒,這個婊仔,別把老子出賣了!
「我告訴你,以後不准你再和她交往!」我瞪著晴兒。
晴兒奇怪地看著我:「為什麼呀?」
「不為什麼,我不喜歡你和她交往!」我硬邦邦地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不喜歡她?」晴兒說。
「是的,豈止不喜歡,簡直是厭惡!」我說。
晴兒一聽,臉上笑了,應酬似的對我說:「好,好,峰哥,聽你的,我盡量不和她來往就是了,嘻嘻……梅玲這女人眼睛很勾男人的,你不喜歡,很好,我好喜歡你這麼說……」
我稍微安心了些,仍覺得有隱隱的不安。
我不知道梅玲背著我找過幾次晴兒,也摸不透梅玲找晴兒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但是,聽了晴兒今天的話,我高度警覺了!
梅玲已經傷害了柳月,我絕不允許她再傷害晴兒!
而晴兒,我覺得她現在也不是像以前那樣肚子里有什麼話都對我倒出來,好似也有所隱瞞。
晴兒城府太淺,不會遮掩,她隱瞞了東西,我能覺察出來。
「黃鶯那人,你覺得怎麼樣?」我換個話題問晴兒。
「還不錯,吃過兩次飯,人很沉穩,很低調,有些哀愁,家庭不幸,男人出車禍死了,可憐的女人……」晴兒說:「她和梅玲的性格正好相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待人接物很樸實,一點都沒有梅玲的囂張……不過,聽說她們是遠親,以前不大來往的,最近,梅玲突然對她熱乎起來了……」
我點點頭:「哦……」
說話間,走到了報社門口,正好陳靜從裡面走出來,正好撞見我們。
陳靜一看見我們:「喂——這個男的,那個女的,幹嘛呢?大白天拉拉扯扯的,不像話!」
我沖陳靜一瞪眼:「陳靜,你胡說什麼!」
晴兒一看是陳靜,摟緊我的胳膊,嘴巴一撅,鼻子一皺,眼睛一眨,做個鬼臉:「哼——」
陳靜看見我們這樣子,氣哼哼的:「江主任,我有工作要跟你彙報!」
「哦……什麼工作?說吧!」我說。
「黨報的工作是機密,豈能讓平頭小百姓知道?」陳靜脖子一揚:「到辦公室去彙報!」
「搞什麼搞?」我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我說了,機密工作,到辦公室彙報!文件在辦公室里!」陳靜堅持,眼睛斜看著晴兒。
我怕真的是有工作,就鬆開晴兒的手,對晴兒說:「你在樓下等我一會,我去趟辦公室!」
晴兒傻眼了,點點頭,她沒辦法阻止這個,對我說:「嗯……你可要快點啊,我等你……」
「好的,很快的!」我拍拍晴兒的肩膀,沖陳靜說:「走吧,少磨蹭!」
看我往辦公室走,陳靜得意洋洋地反衝晴兒做個鬼臉:「丫頭,你先回學校吧,我和江主任要探討很長時間的工作的……今天加班,加到周一早上……」
「峰哥——」晴兒一聽陳靜這麼說,信了,急了,喊我。
「別聽她胡說,」我回頭對晴兒說:「稍等一會,我很快就下來!」
「峰哥——」陳靜學著晴兒的語氣,又沖晴兒做個鬼臉:「小妹妹想情郎啊,情郎上了辦公室哦……」
「閉嘴!」我回頭沖陳靜瞪眼說了一句:「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哼——」陳靜不說話了,跟在我後面去了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陳靜隨手關死門。
「說吧,什麼工作?」我說:「文件呢?」
陳靜看著我:「文件在我桌子上,自己去看!」
我過去,一翻:「哪裡有啊,哪個?」
「最下面那個!」陳靜說。
我抽出最下面的紙,一看,是一張列印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全是一個內容:江峰,我愛你!
「胡鬧,這就是你要說的文件?這就是你要彙報的工作?」我火了。
陳靜用幽怨的眼光看著我:「是的,怎麼?不可以嗎?」
我重重地出了口氣:「不可以,對不起!」
「不行,可以,我說可以!」陳靜倔強地說了一遍:「我愛你,我愛你,我就是愛你,不許你和她在一起!」
「霸道!無禮!」我說:「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為什麼不能和她在一起?」
「因為我愛你,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陳靜咬著嘴唇看著我。
「可是,我不能,愛是相互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對不起,我做不到!」我說。
「我——我到底哪裡不如她,你說!」陳靜的眼圈紅了。
「你——我——」我緩和了一下語氣:「陳靜,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你呢,確實是個好姑娘,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哪裡差,你長得好,心眼好,人耿直,人品好,可是,我和你之間,我從來是把你當成好朋友看的,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同事,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可是,我有,我對你有這種感覺,我對你有這種感覺2年了,這感覺越來越強烈,可是,你為什麼就一直不給我機會……」陳靜說。
「我沒法給你機會,我也不能給你機會,我和晴兒已經9年了,從高一就在一起,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定親了……」我說。
「哼——」陳靜猛地一擦眼睛:「你們登記了嗎?結婚了嗎?」
「木有,不過……」
「木有就好,什麼不過,我不管,」陳靜打斷我的話:「只要你木登記,我就不放過你,我就有這個權力,我就有這個資格,只要你給我機會……」
我苦笑:「我勸你死心,我和晴兒結婚是早晚的事情,我覺得,老三很不錯的,我想……」
「你閉嘴,不用你亂撮合!」陳靜又開始擦眼淚,一把將我手裡的那張寫滿了「江峰,我愛你」的紙搶過去,揉成一團,扔進紙簍:「沒良心的,大壞蛋……」
我搖搖頭,正要說話,有人敲門。
陳靜急忙擦乾眼淚,去開門。
門一開,我聽到陳靜的聲音:「喂——辦公重地,你來幹嘛?」
「峰哥——」傳來晴兒可憐兮兮的聲音。
我生氣了,忙過去,撥開陳靜:「你幹嘛?」
接著,我出去,對晴兒說:「公務完了,我們走吧!」
我和晴兒下樓,背後傳來重重地關門聲,還有陳靜壓抑的哽咽聲。
走出報社院子,晴兒看著我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峰哥,這個陳靜是不是……」
「嗯……」
「是不是對你?」
「嗯……」
「她早就對你……是不是?」晴兒又問。
「嗯……」
「從你那次住院,她就對你……是不是?」
「嗯……」
「那……今天,她——」
「唉……」我嘆了口氣,摟過晴兒的肩膀:「好了,晴兒,別有這麼多擔心,她是單相思,單戀,一頭熱,我對她沒有那種意思,我不會和她有任何事情的,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的……」
「哦……天天在一個辦公室,你可要立場堅定啊!」晴兒擔心地說。
「你不相信我?」我說。
「我當然相信你啊,可是,我怕你萬一……」晴兒看著我。
「別擔心,沒有萬一,只有一萬!」我說:「你一萬個放心好了!對自己要有信心!」
晴兒臉上露出放心的表情,又說:「其實,我覺得,陳靜這人不錯的,就是她老是欺負我……這點不好……」
「我正撮合他跟老三呢!」我說。
「嗯……好,呵呵……你好好撮合!」晴兒聽了很高興:「這兩個人的性格,倒是蠻相似的,大大咧咧的,很直爽……我對陳靜,沒有什麼大的成見,只要她見了我別那麼凶就好了……這城裡的幹部子弟,是不是都這麼傲氣啊,瞧不起我們農村出來的?」
「不是,陳靜不是那樣的人,她沒有那種傲慢的,這人對我的工作很支持的,為人也很正!」我說:「就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狂熱地愛上我了,愛的一塌糊塗,唉……」
晴兒聽了,突然哈哈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問晴兒。
「笑我的男人有魅力啊,美女記者愛上你,還是狂熱地愛上你,多讓我為你自豪啊!」晴兒半真半假地說道。
我伸手捏了捏晴兒的鼻子:「你這話讓我捉摸不透,是表揚我呢還是諷刺我?」
「都有吧!哈哈……」晴兒忘掉了剛才的不快,用力搖晃著我的胳膊。
晚上上課時,我遇見了宋明正。
宋明正告訴我,讓我通知秦娟,周一直接到他辦公室,他和秦娟談談話,聽聽秦娟的想法,然後確定工作崗位,之後就安排上班。
我知道宋明正這幾天已經以很快的速度掌控了各個醫院的人事大權,將自己的人安插到了重要的位置,市直這幾家醫院,衛生局牢牢控制住了。所謂衛生局控制,當然就是宋明正控制了。
我沒有問宋明正打算如何安排秦娟,我無須問,我知道老宋是不會虧待我的。
我很高興自己能在秦老師面前大大抓了一把面子,我知道秦老師到時候一定會驕傲地在同學們面前誇讚我混得好,有能力。
我的虛榮心又將滿足一次。
我沒有和宋明正談起妮妮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不想攪散宋明正的家庭,也不想讓妮妮受委屈。
一想起妮妮哭泣的神態,一想起柳月疼妮妮的樣子,我心裡就難受,無比難受,疼到心裡。
第二天,我給秦老師打了電話,讓他通知秦娟明天來上班。
秦老師非常高興,連連誇我有能力。
我很高興,又很得意,忙說這是小事一樁,小意思。
晴兒在旁邊聽了,也很高興。
晚上,晴兒把秦娟留下的5000元錢裝在一個大信封里給我,叮囑我明天還給秦娟。
「給自己的老師辦事情,再收錢,這是丟人的事情,傳出去,怎麼見人?」晴兒說:「師恩浩蕩,我們出息了,報答老師的恩情,是應該的,必須的……」
我也有同感,將錢接過來,放好。
周一早上,吃過早飯,送走晴兒,我去了辦公室,開周一新聞部例會。
陳靜見了我,若無其事,彷彿前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我知道,晴兒的每一次出現,都給她一次刺激,都給她的信心一次打擊,看不到晴兒,她就會覺得自己又充滿了希望和陽光。
因為我本周要出發去北京,這次會上,我布置了一下國慶期間值班的採訪事宜,又給大家交代了下我出去的事,部室的工作由陳靜主持。
開完會,大家出去了,辦公室里剩下我和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