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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還有轉機?!

  ":" “傅先生,你要不要喝點水,休息一會兒,我阿爹現在沒力氣,一會兒馬上就會把寧小姐拉上來的。”


  阿影臉上是內疚歉意的表情,端著水杯小心翼翼地靠近,一臉討好的樣子。


  傅翟聲懶得看阿影一眼,沒有理會她,扭頭看向山下。


  阿影沒想到自己都主動示好了,傅翟聲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臉色一時間青一片,白一片,她咬了咬牙,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勁。


  “啊呀,對不起,傅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阿影手一歪,竟把水杯打翻在傅翟聲身上,傅翟聲一皺眉,立刻起身,可沒想到阿影卻把手伸了過來,上下其手。


  “傅先生,我幫你擦幹淨吧。”


  阿影一邊說著,竟一邊扒開傅翟聲的領口,眼神裏滿是狂熱。


  “滾開。”


  傅翟聲厭惡地睨著阿影,直接手掌一揮,把阿影推到一邊。


  阿影跌倒在地,膝蓋磕的生疼,她心有不甘地瞪著傅翟聲,此時她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是熊叔去而複返了!


  阿影立刻眸子一轉,竟然“咵嚓”一聲把自己的領子給撕開,露出了身前的一片柔軟,然後扯開嗓子大喊,“阿爹,阿爹救命啊,非禮啊,阿爹!”


  傅翟聲聽到動靜,神色一凜,眸子掠過冰封的寒意落在阿影身上,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凍僵。


  阿影被嚇了一跳,咽了咽唾沫,不敢再出聲了。


  可是熊叔剛剛就在不遠處,聽到動靜立刻趕了過來,一看阿影衣衫不整的樣子,頓時誤會了,整個人一瞬間就紅了眼眶,瞪著傅翟聲,怒發衝冠。


  “傅先生,阿影是我唯一的女兒,你怎麽能這麽幹!我跟你拚了。”熊叔舉著柴刀,心一橫,衝著傅翟聲衝了過來。


  傅翟聲皺眉,抬腿一腳踹在熊叔的膝蓋上,熊叔整個人在雪地上打了一個滾,手中的柴刀就應聲掉落了。


  “我對你的女兒沒興趣,管好你的女兒,別在玩兒這種下作的把戲,否則你知道後果。”


  傅翟聲話語中的殺意不加掩飾,儼然已經對阿影忍耐到了極致,熊叔毫不懷疑,要是他此刻不在,傅翟聲絕對不會對阿影手軟。


  熊叔在凜冽的寒意鎮壓下,像被冷水兜頭潑醒,他想到了之前阿影看傅翟聲的眼神。


  傅翟聲已經有了寧無歆,雖然作為父親,當然覺得自家女兒好,可是實話實說,寧無歆哪哪不比自家的女兒強?傅翟聲又怎麽會看上阿影?

  更何況,以傅翟聲的身手,真想做點什麽,阿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怎麽還能扯著嗓子喊救命?

  熊叔想明白了其中的症結,他沒想到自己從小寵到大,教著要自重自愛的姑娘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失望地回頭看著阿影,捶著自己的胸口懊悔不已,“阿影啊阿影,你糊塗啊!”


  阿影沒想到計謀被當場戳穿,她臉上神色詭譎莫測,有憤怒,有失望,有狠辣,可唯獨沒有後悔。


  忽然,她笑了。


  傅翟聲蹙眉,看到阿影的笑容,他心裏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阿影突然衝到了懸崖邊上,竟是搶過了柴刀,一刀砍在了綁吊籃的柱子上方的齒輪上。


  刀子應聲卡進了齒輪,很快齒輪就不能再動彈了。


  “阿影,住手!”熊叔一看阿影的動作,整個人頓時神色一變,趕緊衝向阿影。


  這是村子裏唯一的下山路徑,還是一個采風的大學生告訴他們的,可以用組合滑輪,這樣省力,不僅上山的人可以借力,還能把人給拉上來。


  以前村子裏的人上山下山都要靠自己爬,遇上大風大雪的天氣就不敢上山了。


  阿影這麽做簡直是在斷村子裏所有人的路,這下可是惹了眾怒,村子裏的人一定不會饒了阿影的!


  熊叔看著被卡死的齒輪,整個人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一臉頭疼的看著阿影。


  可是沒想到阿影的臉上卻露出了瘋狂的神色,她看著傅翟聲,笑得越發讓人脊背發寒。


  “馬上就要下大雪了,現在你也下不去了,你猜猜看等你見到寧無歆的時候,她還會是嬌滴滴的樣子嗎?”阿影陰鷙的冷笑,少女的感覺盡失,整個人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你對阿寧做了什麽!”傅翟聲猛地攥緊了手指,目光倏然結冰。


  “你不會想知道的,哈哈哈,等你下去,你的阿寧就已經被人玩壞了,就是一雙千人踩萬人踏的破鞋,我倒要看看,寧無歆成了破鞋,你還會愛她嗎!”


  阿影幾近瘋狂的笑著,嘶吼著,人心的欲念一旦變惡,短短的時間就會成長成惡魔。


  傅翟聲看著阿影這個瘋子,心裏怒火中燒,不過他現在根本顧不上阿影。


  寧無歆現在一個人在下麵,麵臨著危險,阿影既然能瘋到這個程度,寧無歆此刻的處境一定非常危險。


  傅翟聲拿過熊叔的登山繩,捆在了柱子上,另一頭捆在腰腹上,竟是準備就這麽徒手爬下山。


  熊叔一看這場景頓時嚇得臉色一變,老臉上出現愧疚為難的神色,“傅先生我知道您著急,可是現在急不得,您沒有經驗,這樣莽撞下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您再等等,等雪小一點,我立刻想辦法送您下山。”


  這處懸崖是天塹,逢下雪天就有大風,現在輪滑壞了,根本不可能爬山,即便是他山裏的老人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傅翟聲卻根本沒有聽熊叔的話,竟是直接縱身一躍,就抓著山石一點一點的往下挪。


  他不能等,他的阿寧還在等著她。


  他必須第一時間趕到她的身邊。


  他絕對不能讓寧無歆受任何傷害。


  傅翟聲爬到一半,雙手就已經凍僵,可他不敢鬆開半寸,山穀裏的大風,吹動著登山繩,讓他整個人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手指冰冷,每一寸指節都像是要生生的冷斷,整隻手已經仿佛不是他的了。


  山壁尖銳的石頭劃破了傅翟聲的手,細碎的傷口落在雪花上,立刻結出了血紅色的冰晶。


  突然,一陣狂風刮過。


  傅翟聲凍僵的手脫力,整個人被吹到了半空中,飄蕩著,根本找不到著力點。


  糟了!


  傅翟聲神色一凜,要是他不能穩住身形,很有可能會被大風卷著狠狠地砸在山壁上,到時候恐怕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


  ——————————


  傅翟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力的攥緊了繩索,在風狠狠將他蕩向山壁的那一刻,狠狠一蹬。


  頓時他借力騰起,竟順勢往下滑了十幾米。


  登山繩終於繃不住了,被風在山壁上來回摩擦,硬生生的斷了。


  傅翟聲從將近十米的高度筆直地往下墜。


  “咚——”


  一聲巨響,傅翟聲跌倒在地,渾身的骨架都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敲碎重組,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一口腥甜猛地躥到喉嚨。


  他轉頭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紅色的血液浸入雪地裏,融成粉紅色,讓人膽戰心驚。


  傅翟聲艱難的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可是卻眼前一片烏黑,他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阿聲哥哥!”


  此時,寧無歆正巧趕到天塹腳下,遠遠地就看到傅翟聲從雪地裏站起來。


  寧無歆立刻喊了一聲,朝著傅翟聲小跑過去。


  傅翟聲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寧無歆沒事,心裏的巨石終於落了地。


  他蹙眉看著滿地狼藉,眼疾手快地用腳掃了一下,用雪隱藏了血跡,然後咽下口中的腥甜,他迅速朝寧無歆走過去。


  寧無歆看到傅翟聲的小動作,有些擔憂,向他身後張望,“阿聲哥哥,怎麽了?”


  “沒事。”傅翟聲搖了搖頭,“剛剛下來不小心摔了一跤。”


  寧無歆聞言,抬頭卻見傅翟聲臉色有些蒼白,頓時心裏一緊,正準備問是怎麽回事。


  傅翟聲卻先一步開口了,“阿寧,你在下麵有沒有發生什麽事,阿影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寧無歆這才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傅翟聲。


  傅翟聲聽到這些齷齪事,臉色頓時難看,陰沉的仿佛風雨欲來。


  阿影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底線,這一次更是觸碰了他的逆鱗,他絕不會讓阿影好過。


  “熊叔熊嬸人不錯,這件事是阿影和她表姐的過錯,不應該牽扯到熊叔,你先別生氣了,這件事交給我,她敢對我動手,我也不會放過她。”


  寧無歆眸子微微眯起,她安撫的拍了拍傅翟聲的手臂,如果這件事讓傅翟聲出手的話,事情一定會比現在後果嚴重的多。


  傅翟聲知道寧無歆是不想連累無辜,他壓下心裏的怒火,點了點頭,不過阿影要是再敢有任何的舉動,他絕不會輕饒。


  “那你準備怎麽做?”


  傅翟聲擰眉看著寧無歆,深邃的眼眸像是能吞噬人心的黑洞。


  “他們自己就已經搭好了戲台,我們隻管看戲就行了。”寧無歆淡淡地開口,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清明冷靜。


  寧無歆和傅翟聲下山,走到村子裏。


  村子裏的小孩看到他們兩人就覺得新鮮,不過寧無歆和傅翟聲身上的氣場太強,他們隻敢偷偷圍著打量。


  寧無歆拿出一把糖果招了招手,一群小孩嘴饞的厲害,趕緊圍了上來。


  “大姐姐,我要糖,我也要糖。”小孩們嘰嘰喳喳地圍成了一團。


  寧無歆笑了笑,卻沒有立刻把糖分出去,“小朋友們,你們知道半山腰的那個柴廬是誰家的嗎,我剛剛路過那裏,聽到裏麵有奇怪的聲音,可能是有什麽野獸進去了,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野獸呢,我想見識見識是什麽野獸,你們回去告訴爸爸媽媽,說隻要能抓住野獸的人就能來我這領一萬塊現金,我就把糖給你們怎麽樣?”


  小孩子一聽,紛紛拿上糖,趕緊往家裏跑。


  村子裏的大人一聽這話,哪裏還敢耽擱。


  一萬塊錢啊。


  這對夫妻也是人傻錢多,估計著柴房裏也就是隻野麅子什麽的,竟然願意花這麽多錢去看。


  一時間村子裏的各家各戶都拎著斧頭鋤頭上山了。


  可是沒想到,他們費盡千辛萬苦爬上山,一打開柴房的門,就看到兩具光裸著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村長看清楚糾纏的人是誰之後,頓時臉色就變得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


  “茹丫頭,二柱子,你們幹啥呢,光天化日,野地裏就幹上了,還要不要臉!”


  村長聲如洪鍾,頓時把那相連的兩個人都驚醒了,阿茹和二柱子一看一整個村子的人竟然都來圍觀他們倆,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阿茹被看個精光,拚了命的縮著身子,更是整個人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二柱子,你咋地犯蠢呦,你看上這女人什麽,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段沒身段,家裏也沒個能拿出手的,說,是不是你這個賤丫頭勾我兒子。”


  二柱子的媽一看自家兒子竟然跟阿茹勾搭上了,頓時氣得捶胸頓足,劈頭蓋臉的就指著阿茹罵開了。


  “放屁,明明就是你兒子強迫的我們家阿茹,我們家阿茹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說吧你們家要怎麽負責!”


  阿茹的媽媽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孩子還光著腚,兩家的大人卻已經撕開了。


  此時阿茹抬頭,才看到人群外的寧無歆,她頓時臉色一變,什麽都明白了,分明是寧無歆故意把人叫來看她笑話的。


  可是現在任憑她說什麽都已經沒用了。


  阿影和熊叔直到雪停了之後才從山上下來,阿影還自鳴得意,期待看到寧無歆被傅翟聲厭棄的畫麵。


  可是沒想到一回家,她就被舅媽舅舅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而寧無歆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柔柔地依偎在傅翟聲的懷裏。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裏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和二柱子發生關係的竟然是阿茹!


  阿影雖然不喜歡二柱子,可是卻很享受二柱子圍在她身邊轉的感覺,畢竟二柱子算是村子裏長相唯一拿的出手的男人了,可現在二柱子要和阿茹結婚了,寧無歆卻什麽事都沒有!

  而且阿茹還如實供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都是為了阿影。


  熊叔和熊嬸聽了阿茹的話,對這個女兒也是失望透頂,對寧無歆和傅翟聲更是滿心歉意,從小到大第一次打了阿影,用皮鞭抽的阿影整個人快暈厥過去,還不給吃飯關了禁閉。


  寧無歆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任何的同情,阿影會落到這一步,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而這不過是一個開頭罷了。


  阿影被打的動彈不得,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委屈,她仰躺上被子上,心裏更是對寧無歆充滿了仇恨,她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怪罪到了寧無歆的頭上。


  因為阿茹和二柱子的醜聞鬧得村子裏滿城風雨,兩家匆忙商量好結婚的禮金,就編了個借口說兩家早有婚約。


  村子裏的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誰不知道之前二柱子可是一直跟在阿影屁股後麵轉的。


  不過辦喜酒那天,村子裏的人還是很給麵子的來二柱子家祝賀。


  阿影被關了三天禁閉,終於也被放了出來,身上鞭子的傷痕,已經好了很多。


  隻是整個人顯得憔悴了不少。


  阿影一看到寧無歆心裏妒忌的怒火就忍不住的燒,可是這一次被打的那麽狠,她不敢再當眾頂撞寧無歆,隻是暗暗的拿眼神剜寧無歆。


  寧無歆留意到阿影的眼神,偏過頭,回眸勾了勾嘴角,一絲輕蔑的笑流泄。


  阿影頓時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難堪又憤怒,可是悄悄又無可奈何。


  到了二柱子家,傅翟聲和寧無歆上完禮金,就找了個角落坐下。


  寧無歆好奇村子裏的婚禮是怎麽辦的,湊上前去看熱鬧,傅翟聲就看著寧無歆像是小蝴蝶一樣飛在人群中。


  阿影遠遠地看著傅翟聲眼睛裏寵溺的光,心裏的嫉妒和仇恨幾乎凝為實質。


  憑什麽寧無歆能得到這個男人全部的寵愛,可她卻什麽都沒有,明明她已經那麽主動了。


  “傅先生,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你為什麽心裏就隻有那個女人,你就不能看看我嗎?”


  阿影喝了一點酒,借著酒勁,鼓足了勇氣,克服了對傅翟聲的畏懼,湊到傅翟聲麵前,帶著哭腔問道。


  可是傅翟聲回過頭來,那眼神卻像是在看死人,阿影的哭腔頓時卡在了喉嚨裏,整個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哪裏都比不上她,要不是阿寧,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跟我講話?”


  傅翟聲眸色很深,比墨還要濃稠,這樣的眼睛情深時望著人,會讓人覺得他滿心滿眼都隻有她,可若是冷著眼看人,隻會讓人不寒而栗,後悔來到了這個世上。


  阿影嚇得呼吸一滯,她深刻的感覺到傅翟聲是真的想殺了她。


  像他們這樣的大人物,想要一個人不著痕跡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阿影不敢再在傅翟聲眼前晃了,這個男人是很好,可是她的命更要緊。


  寧無歆回頭就看到阿影失魂落魄的離開,她挑了挑眉走近傅翟聲,卻被傅翟聲一把抓住了手,十指緊扣,寧無歆垂頭看著被牢牢抓住的手,忍不住勾了勾唇,這男人,還怕她跑了不成?


  人群喧鬧,寧無歆百無聊賴地等著開席。


  可是忽然她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看著她,她回頭一看,卻什麽也沒看到。


  寧無歆蹙眉,有些不解。


  傅翟聲看她神色異常,問了一句,寧無歆卻搖了搖頭,“可能是太累了,錯覺吧。”


  可是沒想到,正準備開席,迎接新郎新娘的時候,突然後院就吵了起來。


  寧無歆一愣,拉著傅翟聲跟著人群走到了後院。


  結果就看到身穿紅色禮服的阿茹,竟然跟光著身子的阿影撕打了起來,而一旁光著身子的二柱子在拉偏架,幫著阿影推搡著阿茹。


  “你個王八蛋,你竟然幫著這個女人打我?我才是你的老婆,你早就跟她有一腿了是不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奸夫淫婦,老娘瞎了眼當初才卷進你們的事裏來!”


  阿茹雙拳難敵四手,被推到在地,她幹脆坐在地上大聲的嚷嚷著,活像是在喊喪。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這又是鬧哪一出,結婚宴上,阿影竟然跟自己的表姐夫搞在了一起?

  熊叔和熊嬸都是要麵子的人,看到這一幕,熊嬸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厥過去了,熊叔也滿臉悲戚,這是家門不幸啊!

  阿影被阿茹扇了一巴掌,酒才慢慢醒過來,她一抬頭就看著村子裏朝夕共處的村名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她頓時如遭雷擊。


  她第一時間就在人群中找傅翟聲。


  可結果傅翟聲的眼神隻專注在寧無歆身上,根本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她。


  看著暈過去的阿娘,和氣得捶胸頓足的阿爹,阿影突然清醒了過來。


  她完了。


  現在她徹底完了。


  阿影隻記得她被傅翟聲再一次冰冷的拒絕之後,她忍不住一個人喝悶酒。


  喝著喝著,她就走到了後院,遇到了二柱子。


  阿影淚眼朦朧的問二柱子,“我是不是真的這麽差,為什麽他就是不肯愛我。”


  “不,你這麽美,這麽善良,怎麽會差,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二柱子摟著阿影,心裏蠢蠢欲動。


  阿影看著二柱子迷戀的眼神,終於覺得自己的魅力是被認可的,她得意,不是她差,是傅翟聲眼瞎。


  所以二柱子把她推倒的時候她沒有抗拒。


  等她清醒過來,一切都完了。


  她現在成了村子名聲最差的女人,比阿茹還要差,現在別說傅翟聲,哪怕是連村子裏的男人,都沒有人願意看她哪怕一眼。


  村子裏從來沒出過這麽大的醜聞。


  村長氣得了嘴唇都在抖,最終竟然決定把阿影送到山頂上的山神廟,讓她反省自身。


  寧無歆聽了村長的決定,有些意外,山神廟,他來了這麽多天,才知道山上竟然有山神廟,她破感興趣的打聽,村裏有人想要討好寧無歆,便透露了些許關於山神廟的事情。


  “我們這裏的山神廟特別靈,之前村子裏的劉二嬢幾年都懷不上孕,結果去求了一次,就懷上了。”


  “沒錯沒錯,之前不是熊叔摔斷了腿,說再也接不好了,然後他媳婦去了一次廟裏,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個赤腳醫生,把他的腳給治好了?隻可惜哦,熊叔一輩子的好名聲哦,都栽在他這個女兒手裏了。”


  寧無歆聽著這些關於神廟的傳說,心念一動,她從不信什麽鬼神的說法。


  可是她派出去的人都快把全世界心髒科的醫生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一個人可以救傅翟聲,她已經從滿是希望找到絕望。


  她知道神廟或許隻是一個心裏的慰藉,可是隻要哪怕有一絲可能性,可以治好她的阿聲哥哥,她都願意拚盡全力去一試。


  最近隻有熊叔要把阿影送到神廟去,所以寧無歆想上神廟,隻能找熊叔。


  可是熊叔現在已經徹底失去了希望,一雙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以前意氣風發的光,他現在隻是一個頹敗的中年人。


  寧無歆念著熊叔的好,雖然對阿影厭惡,卻不想連累熊叔。


  可是命運早已經為每個人的抉擇暗中標好了價碼,她沒有動手,阿影卻自己犯下了大錯,熊叔對自己女兒教導的失職,終究還是給了他回應。


  聽到寧無歆說要上神廟,熊叔猶如死灰的眼珠子才轉了轉,他心裏對寧無歆隻有愧疚,滿心都想著為自己造孽的女兒贖罪,自然不會拒絕寧無歆的請求。


  “你要去神廟我可以帶你上去,但是向來隻有村子裏的人才能去神廟,寧小姐你要是想去,還得得到村長的同意。”熊叔沉聲道。


  寧無歆聞言有幾分意外,卻沒有反對,在別人的地盤上,當然要按著別人的規矩。


  …………


  村長家。


  “什麽,你們也要跟著去神廟?這恐怕不行,神廟一直都是我們村子裏的人庇護神,山神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不能帶外人去打擾他的清淨。”村長一聽到寧無歆的來意,頓時頭搖成了撥浪鼓。


  “村長放心,我從沒有想要打擾的意思,隻是想上去求一個心願。”寧無歆柔聲開口。


  村長擰著眉不肯鬆口。


  寧無歆見狀沉吟了片刻開口,“要不這樣,以後村子裏采到的人參,我給你們找渠道賣給豪門的富太太,這裏麵的價格差距,能給村子帶來的好處,你作為村長不會不明白吧?”


  村長聽寧無歆說的話,忍不住心動,這可是對整個村子有利的大好事。


  思慮了片刻,村長咬牙點了點頭,“好,既然你這麽說了,對我們村子就是恩人,就讓你上山也無妨。”


  …………


  “阿寧為什麽一定要上這座山?”傅翟聲有些好奇寧無歆的決定,寧無歆很少在什麽事情上這麽固執。


  寧無歆回過頭看向傅翟聲,自從那天傅翟聲從懸崖自己下來之後,臉色一直都有些蒼白,她心裏擔憂,可問傅翟聲,傅翟聲卻總是說沒事。


  或許傅翟聲自己不知道,可寧無歆卻一直在擔心傅翟聲的病情是不是惡化了。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山神廟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她,或許她真的能找到救阿聲哥哥的辦法呢。


  得到了村長的許可。


  寧無歆和傅翟聲就跟著押送阿影上山的熊叔和村長一起上山了。


  山神廟在山峰最頂端的位置,即便是熊叔和村長要上來一趟都要費盡力氣。


  阿影幾乎是被拖上來的。


  寧無歆也爬的氣喘籲籲,不過好在有傅翟聲互相攙扶,兩人也勉強爬到了山上。


  突然傅翟聲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


  寧無歆頓時心裏一緊,趕緊攙扶住傅翟聲,“阿聲哥哥,你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傅翟聲臉色更加蒼白了,他咽下喉嚨湧上來的那一口腥甜,壓下心口的劇痛,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安撫地摸了摸寧無歆的頭,“我沒事,不用擔心。”


  寧無歆將信將疑地看著傅翟聲,“你的臉色這麽難看,怎麽可能沒事,阿聲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傅翟聲搖了搖頭,故作輕鬆地一笑,“可能是高原反應,別害怕。”


  寧無歆看傅翟聲神色自若,毫無破綻的樣子,心裏的恐懼才壓了下去,鬆了一口氣。


  “到了到了,前麵就是山神廟了。”村長突然回過頭來,對兩人說到。


  寧無歆一抬頭才發現,山神廟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壯觀,卻也更老舊。


  應該是很多很多年前就建好了。


  整座廟還是古式的建築,整體是青石結構的,經過歲月的沉澱,青石已經成了灰黑色,上麵覆著厚厚的一層皚皚白雪,看上去巍峨又穩重。


  一踏進山神廟,廟裏就是一口青銅編鍾,鍾足有一口井那麽大,上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寧無歆不由驚歎,這樣的物件,當初建造山神廟的人究竟是怎麽搬運上來的。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以後每隔一周會有人送米麵上來,後院有廚房,在這裏住滿三年,伺候山神,等山神原諒了你,你就可以下山了。”


  村長把阿影關進了後院,阿影掙紮著,不肯進去,一直喊熊叔救她,可是熊叔咬咬牙,還是狠下心來轉頭,像沒有聽到一般。


  這個孩子已經被他教毀了,現在如果心軟,才是真的害了她。


  寧無歆沒有理會阿影的叫聲,她走到了山神廟的雕塑前,這座雕塑栩栩如生,山神不似菩薩金身,是整塊的玉石雕塑而成,看上去有幾分凶厲。


  “山神,祈求您能夠保佑阿聲哥哥長命百歲,安全度過今年這一場劫難,如果您能幫我,我一定回來替您修繕廟宇,替您照顧這一方水土的百姓,讓他們安居樂業。”


  寧無歆虔誠的祈禱。


  傅翟聲站在寧無歆的身上,聽不清寧無歆的喃喃自語,心裏也忍不住許下一個心願。


  希望阿寧的願望可以實現,他死後,可以有人替他好好愛他的阿寧。


  兩人許完願之後,拿起桌案上的簽桶輕輕搖晃,兩隻木簽落在地上。


  寧無歆的是上上簽。


  傅翟聲的是平簽。


  寧無歆頓時心底一喜,整個人的眉眼都忍不住雀躍起來,上上簽,是不是意味著阿聲哥哥的病還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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