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奇情慘案
“誌高,這下好了。”徐峰高興的勸慰道,“隻要人在,恢複記憶是早晚的事,等她想起來會第一個給你打電話的。”
秦誌高一聽電話,忙從包掏出手機來,可是手機早就沒了電,徐峰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充電寶遞給了他,開機,一下子衝進來好多的未接電話,秦誌高自己看了一下,大多是王峰打來的,沒有一個江敏的電話。但知道她還活著,心情還是蠻高興的。
大家高高興興的告別了船主兩口子,上了另一艘去下遊冬青碼頭的客船,很快客船就開走了,像一條巨大的遊魚,乘風破浪、風馳電摯。
船主兩口子看著船漸漸遠去,男船主眉毛皺著道,“老鐵讓我們這樣騙他,也算是救人一命,積福吧!我們哪有那麽好的運氣,真要再救個女子,一定要認為女兒。”
“這樣騙得過去嗎?他們到下遊冬青碼頭附近的鎮子的染料廠一問,不就知道了。”船主的妻子擔心道,“這些大學生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老鐵說了,那個男孩子要去蝶花穀口那段鬼門關水下找,那不是白白送死嗎?所以才想出這個辦法來,冬青附近鎮子上的染料廠那有幾家是外地人辦的,確實因為環保關停了靠近水邊的幾家,就讓他們慢慢去尋,時間久了,就淡了,人也不會想不開了。”
“還用書包帶子把雙手綁在樹根上,虧他想象得出,老鐵就是鬼主意多。”船主妻子一半是冷嘲,一半是讚許。
“在江上行走多了,為了求生,什麽事都可以發生的。”船主邊說邊去打掃船板上的垃圾,“不過,據我想,那女孩肯定是沉在了蝶花穀口的江底,那下麵暗礁、旋渦叢生,人下去了根本就不知道去了那裏。”
“我們是最後一個到滄浪碼頭的船,所以老鐵打電話拜托我們告訴這男孩那個女孩還活著,他打電話問了其它的船,說這男孩還在等船,自己都沒敢回去,還在江上飄著。看男孩那個樣子假若都沒有救到,他肯定會下水去找的,真是個心誠的孩子。”船主妻子感覺得眼角濕濕的,語調也帶著些許的悲傷,“也隻有這樣了,就讓他有個念想,慢慢的去滿世界找吧,也許找到另一個對眼的女孩子,就忘掉了這個落水的女孩。”
“老鐵用的緩兵之計。”船主讚成道,“老鐵這人就是心好,當年蘇青要是能留下給他做老婆,兩人倒是蠻般配的。”
“那女孩子心大,不會嫁給一個船工的,所以老鐵怎麽追她,她還是要去大城市裏闖蕩。”
“所以說心大跟心大的一起成事,心小跟心小的一起度日,平凡和偉大都隻有心知道,老鐵跟她就不是一路人。”
江風越來越大了,兩個人收拾幹淨船板,拋下重錨,上岸回家去了。
秦誌高一行五人乘坐的客船是一隻小型船,上麵也就坐不到三十多人,在大江中猶如飄葉山下蕩漾,由於心裏一隻掛念,沒有休息好,這時候,困意襲來,秦誌高剛閉上眼睛,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他驚醒了。屏幕上顯示的還是王峰的電話,‘有什麽事,不停的大。’秦誌高心中埋怨,按下了接聽。
“喂,秦誌高,出什麽事了?”王峰開口就抱怨起來,“廠子也不管,跑那去了,手機關機,一直聯係不上你。”
秦誌高不想告訴他江敏失蹤的事,就扯了個慌,“最近心裏煩,到雲南這邊來旅遊來了。”
“哦,難怪去廠子找你兩趟,說你已經半個多月都沒有到廠子裏去了,你還真心大,不怕廠子裏出啥事?”
“能有啥事?那也是他們的廠子,股份人人有,人人都盯著。”秦誌高想到王峰打這麽多電話,絕不是為了閑聊,“開手機看你打那麽多電話,有什麽事嗎?”
“有。”王峰的口氣一下子嚴肅起來,“還是個大事,就那,那失蹤的陳權亨找到了。”
“陳權亨。失蹤這麽多年原來還在雲揚市,”秦誌高詫異了,猛然想起船主二十多年前救人的事,“對了,蘇青,你母親當年應該是跳進江自殺,被一艘貨船上的船主給救了,而且被帶到了雲南岷江滄浪這邊,後來,呆在這裏一段時間又去了大城市,去哪船主就不知道了。我辦完事,再幫你打聽打聽。”
“跳江自殺?”王峰喃喃道,“為什麽?”
“這,你見到陳權亨了嗎?應該問問他,他也許知道一些原因。”秦誌高安慰道,但自己的心情也實在不佳,希望能早點結束這個電話,所以往外推脫。
“見到了,可是是一堆骸骨。”王峰冷冷的道。
“什麽?骸骨。”秦誌高一下子失控,很大的聲音,連前排坐的宋雪憶、李欣彤都回頭奇怪的看向他。
“是,在丹水零部件廠三裏外的一個土丘墳場發現了,這裏要開發為新房地產區,是在拆遷轉移墓穴的時候在一個老奶奶的墓裏發現的,家屬一看有兩具骸骨,當時就報了警,後來經過電腦修複、還原,並且找到了陳權亨家經過DNA比對,確認無誤,現在警方正在進一步追查。”王峰語調低沉中帶著恐懼感,“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居然失蹤二十多年的陳權亨在別人的墓裏,那個老奶奶也死了二十多年,估計是新墳時,陳權亨就給殺死埋了進去,他的頭骨有很嚴重挫傷,整個頭骨都凹陷進去了……”
“我的天。”秦誌高心裏緊張的背脊隻冒冷汗。
“據當地的農民反映老奶奶死的時候,那墳場經常鬧鬼聲叫,人們都不敢靠近,山下的土公路直到半年多後,夜晚才敢有人、有車經過。”王峰繼續冷冷的講,“我猜估計那鬼叫可能就是有人扮的,目的就是好挖開墳墓藏人。”
秦誌高很久沒有說話,腦袋一片空白,終於咽下一口唾液,把懸著的心沉下去,“那個你偷錄的錄音寄給了警察嗎?”
“已經寄給了,但是一直都沒有人找錢道貴問過話,孫漢子來廠裏兩回,也正常。”王峰也覺得很納悶,“是不是被郵局給弄丟了。不過,孫漢子和錢道貴不會殺陳權亨,因為陳權亨當時對他們的位置沒有威脅,他們想鏟除的是夏明堂。”
“不會是陳權亨看見或聽見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才招人滅口的。”秦誌高猜測道。
“這件事情已經震動了整個雲揚市,連冷明都出來講話了,讓公安局及早破案。”王峰心裏洋溢著快感。
“這是好事,你多年來的仇怨,應該很快可以揭底了。”秦誌高安慰道,“你老丈人錢道貴對陳權亨的死有什麽反常嗎?”
“我就奇了怪了,他對這事一點都不驚慌,生活、工作都正常不過了,仿佛死的是一個路人而已。”
“沒揭露都正常,現在人的心裏承受壓力都超常。等吧,我們就等著看,不行到時候就把冷立忠的筆記本給交出去。公道仁義總會勝利。”秦誌高暫時忘記了這些天的傷疼,想著到了冬青碼頭一打聽,就應該很快找到江敏,心裏輕鬆了許多。
“那日記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沒有證據指向錢道貴的,隻是猜測,而錄音也隻是孫漢子的模棱兩可的話,恐怕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王峰總感覺事情錯綜複雜,理不出頭緒來。“劉文清是冷立忠的兒子,受贈了他的房產,應該也知道這本日記,他為什麽不銷毀它,還是想拿這東西要挾錢道貴?”
“這樣,我這有點事,忙完就回去了,當時我們再合計。”秦誌高看向遠方,一望無際的江水岸,隱隱可以看見遠處的城鎮。
“好吧!”王峰很爽快的答應著。
電話聲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