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試問
王峰趁錢秀秀上班,中途回到家裏,從地板下的一個做得很隱蔽的洞裏,翻出那本從冷厲忠家裏偷來的那本日記,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夏明堂一個正常人都給送到了瘋人院裏整瘋了,他們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蘇青既然能為了夏明堂連純潔都不惜,說明她一定很愛他,願意為他做一切事情,當年,把夏明堂送進瘋人院,她又怎麽能不管呢,可能最終惹惱了這幫人渣……
王峰出了很大一陣子的神魂,最終,深吸一口氣,仍舊把那本日記本隱藏好,心裏默默念叨,必須不能露出絲毫的表情來,否則,自己就會遭到暗算,說不定會失足落水、或者想不開墜樓,突然發生的安全事故,或者……可能有十幾種的意外死亡在等著他。
周末,王峰都會和錢秀秀一起回雲陽市錢道貴家裏聚餐,當然,錢道貴的兒子錢江河也在,應該回來了好長一段時間,說是香港的港口集裝箱墊腳生意很差,隻留下另一個合夥人坐鎮,自己先回內地來發展房地產。估計錢道貴是想慢慢的把丹水集團公司交給他打理。
錢江河一向瞧不起技校畢業的王峰,對他是愛理不理的的。逮住機會就挖苦他,王峰恨不得這小子被車給撞死,可是車子淨撞沒錢人,也是,有錢人心閑,眼光賊溜,都避開了,窮人都忙麻木了,車來了也不知道,興許撞死了好給家人掙上一大筆的意外之財,也不再憂心腫腫的為錢而發愁。
“爸,您聽說了丹水江裏發現一對男女屍骨的事情了嗎?”王峰輕聲問道,眼睛卻偷偷打量著錢道貴的反應。
錢道貴放下手裏的報紙,很輕鬆的答道,“聽說了,死者屍骨鑒定出來說是兩個六十多歲的男女,死亡原因還在調查之中。”
“怎麽這種八卦的事情,姐夫也這麽關心,看來平時很無聊啊!”錢江河冷冷一笑,“難怪隻能坐在第二把交椅上。讓姓劉的搶了位置也就不足為怪了。”
“哦,我隻是擔心這事……最好不是我們廠區的工人之間發生的惡劣事件,不然會給丹水零部件廠帶來不好的聲譽。”王峰也不惱,笑著回應,並再次拿眼觀察錢道貴。
錢道貴意味聲長的看了一眼王峰,和藹可親,“你想得周全,不過,這大可放心,丹水廠從來就沒有失蹤過什麽人,有些打架鬧事的那也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說完,又衝錢江河嚴肅道,“你別覺得你是美國留學生,看不起別人,社會大學才是真正的學府。你難道連蝴蝶效應都不懂,任何的纖細微塵都得謹慎,經營企業如屢薄冰。”
“是,薑還是老的辣,姐夫,你多學學,以後你也會變成老薑。”錢江河的美國理念學得蠻深刻,敢於直言相對,除了他恐怕沒人敢這樣對錢道貴說話。錢江河說完便站起身來,頭也回的去陽台抽煙去了。
客廳裏留下了錢道貴和王峰二人。
“別跟他一般見識啊!”錢道貴對兒子錢江河的態度,表示歉意,“他就是在國外喝了幾年墨水,誰都瞧不起的。”
“沒什麽,我知道江河的脾氣,”王峰笑了笑,“聽秀秀說江河現在在市裏搞的房地產生意,做得很出色,幹了幾件大手筆的生意。”
“那都是機遇好罷了。”錢道貴打著哇哇,不願意深談此事,示意王峰吃秀秀媽剛從廚房清洗淨端出來的水果。
王峰知道,這都是錢道貴在後麵的運作,在企業沒有改製前,通過王書生打著替政府解壓的幌子,吞並了福安建築公司,也確實拿出了一部分錢解決了老弱病殘職工生計,解決了拖欠職工工資問題,可是,這些的背後都是為了福安建築公司那些廠子的土地而來。後來安排自己弟弟錢道勇其目的是換掉福安建築公司以前老總白漢庭,掌管全部資源,白漢庭不想宋遠程,圖個好聽的名聲,沒有實惠的事情決然不敢,這才開始了內部戰爭,但由於拿不出大量的資金,隻好割讓了大片的廠房。而這些廠房重要低端的工廠都被錢道貴的嫡係所掌控,跟孫漢子一樣的扮演,放水采購價格高升、賤賣資產等手段,中飽私囊,收受賄賂。目的是把企業做虧損,引進外資來合資,而這個外資就是錢江河在香港辦理的大港公司,維持慘淡經營,等待企業改製到來。如今改製完畢後,他們這種合資公司的廠房土地已經翻了十幾倍的價格,再通過企業無力經營,解決職工困難,把工業用地轉換成商業用地,置換出了天價售出,錢江河賺了座金山,賣出一廠地價後,騰出資金,在另一廠處建設住宅樓,把利潤最大化,所以如今是腰纏億萬,壓根就看不上這個還在副總經理摸打滾爬的王峰。
錢道貴見王峰拿著水果,長時間沉默,以為他還在為丹水廠一把手的位置不悅,便安慰道,“王峰,好好幹,那劉文清隻是個過渡,他也沒有個家,就一個人過,對權力欲不強,隻是暫時的,等企業徹底的走穩了,你就管那一塊,他到集團來接我的班。”
“劉文清,以前接觸的不多,不知人咋樣?”王峰試探的問,他想知道錢道貴這麽會選中他,起碼那個趙誌都比他強。陰森森的,讓人總感覺不舒服。
“他跟我……不,他從冷厲忠時就跟了,是個忠誠的老幹部,業務熟練,外麵人脈關係吃得開。跟他好好學習他的做事。”錢道貴語重心長的說,說完話鋒一轉,“就是人對生活有點偏激,遊戲生活,所以現在還是單身。”。
“哦,”王峰低低的應了一聲,卻又不能冷場,於是又問,“劉文清是哪裏的人,他說話的口音還不太像是本地人。”
“他啊,是上水源村的人,離丹水有五六十遠的路程,那裏的交通很閉塞,他說他很小父母就雙亡了,是隨同鄉一起來丹水廠幹零工,應該跟我們那批技校生是同一年進的廠,後來冷厲忠看他機靈,就招了工,送他出去學會計,以後就是會計主管。”
“你們那批技校生進廠的多嗎?都有哪些人?廠裏我就聽說宋遠程的老丈人是你一起的同學。”王峰心都快顫動的跳了出來,但他還是想深入試問。
“宋遠程老丈人,那也不是同班的,同班的幾個都……”錢道貴說到這裏眼光黯淡下來,還有些許的感傷,“算了,不說了,他們都到別處另謀高就了,也沒有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