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再難我也愛護你
秦晉影樓道五龍溪的拍攝工作也停了下來,結婚拍婚紗喜慶的日子誰也不想看見這口黑漆漆的棺材,釣魚、遊玩的更不用說扭頭就走。
季俊木眼看在這樣下去生意全部都得黃,就同意去披麻戴孝守靈送老人上山。
古建國就故意整他,人死後要接地仙引路,選定一個人三叩九拜的去接,接的路越長這死者在陰間就不會受到陰司的刁難,一般引路五十米長,十米用火紙灰畫一圓圈,燒上紙,行大禮。可古建國非要接地仙五百米,這得跪拜五十次,三叩九拜,那就得叩頭一百五十個,下跪四百五十個,這一路下來,不把人給折騰個半死才怪,宋遠耕要替他跪,季俊木攔下了,這腿有殘疾那就是要命,還是我來,我是五龍溪的負責人。
結果讓季俊木跪的膝蓋都破皮腫老高,鄉長胡振聽說後也趕了過來,要讓人強行把人弄走,季俊木卻勸道:“我這也快跪完了,後麵就守守靈,送老人上山,應該沒什麽再難的了,你這一派人給弄走,人家會說我們官商一夥的,你這鄉長不為民撐腰,給你扣一帽子,可就不劃算了。”
“這對的,我撐腰,這不對的刁民,我也撐腰,我不成了昏官了嗎?”胡振怒不可遏,說完就要把季俊木架上車去,這下古家人把車都圍上了。
季俊木下了車,對鄉長道:“你走吧!這事挺挺都過去了,如果連這點事我都挺不過去,我還出來混什麽。”
鄉長懊惱的一揮手:“走吧,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就沒見過這不講理的人,不過,這季俊木也真是條漢子。”胡振欽佩不已,“我也得學習學習啊!小不忍則亂大謀,那一個世界裏都不好混啊。”
鄉長前腳剛走,這秦晉影樓的金雨鳳、張景、季美花也開著車來看季俊木。
看著弟弟頭纏白布,一臉滄桑,季美花傷心的哭了,張景、金雨鳳也心懷悲傷。季俊木卻苦笑道,“你們來了,也給古老爹上柱香吧!雖然沒有關係,但是人死為大嗎。”
三人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磕了頭。有人認出來金雨鳳是秦晉影樓的,便鼓動道,“這女的也是五龍溪的大股東,應該讓她也給古老爹披麻戴孝、守靈,送老人上山。”有人跟著起哄,這下子三人全慌了,“對,不能讓她走了,拿孝布來。”
季俊木一看那能讓金雨鳳受這樣委屈,便衝到棺材前,一把拿起古老爹的靈位嘶啞著嗓子大叫道:“你們膽敢為難她,我就把這靈位砸了,誰也別想活。”一下子所有的人全懵了,宋遠耕忙讓金雨鳳、張景、季美花走,這有他。
終於人群古家還有明理的人,一個歲數大的男子,頭上有道疤痕的人道:“讓人家走,人家女孩子隻是個投資,又沒有管五龍溪這事,你們是不是非讓古老爹走得不安寧是不?”
眾人這才平息下來,季俊木把靈牌又恭敬的放在棺材前。
車子尾部冒著煙塵開走了,留下的是那一陣悲戚的鑼鼓聲。
深夜,季俊木跪在棺材前守靈,可恨的是前來吊喪的還有他們季家的,是上一輩兩個老年女人,但不知是那支脈的,在他身後嘀嘀咕咕恨道:“活該,聽說這五龍溪建起了賓館要招人,我家古妮去問了,說招市裏的人,說我們農村人的素質差,自家人都窮得要死,還照顧外人,真是個白眼狼,小時候我還抱過他,還自己舍不得吃肉,他來了心疼給他炒肉吃,真是喂狗了。”原來是嫁入古家的季家女。
季俊木一聽這話心灰的都結成渣了。自己做錯了嗎?企業不用自己親戚,便於管理,待回頭望時,兩人已經行完禮進屋喝茶去了。
季俊木回去後就大病了一場,寒夜冷冽,那天的守夜,讓他身心疲憊,但昏迷中還夢囈著讓金雨鳳快走。讓守護他的宋遠耕也落下了淚。
五龍溪建設也停了下來,不光由於這種原因,還因為市裏的電線一直未架過來,找了市裏水電局外線科,外線科長兼外線隊長鮑大壯卻一直推脫忙不過來,擺明了是想收東西,可東西送了兩回有給退了回來,請這家夥吃了一頓飯,季美花和宋遠耕也去陪酒,後來才知道這家夥看上了他姐,非讓他姐去找他,這家夥擺明了行為不良。季俊木隻到現在,才感到辦一個實體企業的壓力,來自各方位的人為因素要比自然因素大很多,他想大睡一個星期來舒緩壓力,否則會崩潰,五龍溪裏隻有鳥聲和水聲……
而在這七天後又發生了一件很荒唐的事件,季家兩個本家的爺爺輩的叔伯兄弟,竟然為了一尺的田埂的利益,季俊木應該稱為二伯的把大伯用鋤頭給砸死了,也躲進這五龍溪的深山裏,後被抓住,這讓剛醒來的季俊木懷疑這五龍溪會不會真像季陽明爺爺說的,拔下鎖龍樁,災難長又長。
季家這二兄弟原本就有矛盾,農村人一家富就喜歡在另一家麵前嘚瑟,老大常對外人取笑老二沒出息,媳婦跟人跑了,兒子還不爭氣,家裏窮得連老鼠都不去。這老二也就故意尋茬,將老大常經過他家地的田埂挖有一腳寬,走在上麵形如踩高蹺,其目的就是斷他的路,你說這老大也就繞開了走就算了,卻不,反而要從人家地裏走,還嘲笑他那一腳地能種出金子來還是銀子來,就是長出來,他那窮命也輪不到他撿。結果挖地的老二盛怒之下一鋤頭挖在他頭上,當場斃命。
老二經法醫鑒定精神有問題,說是長期精神壓抑造成,這真是應了那句善惡皆有因,因果總相報。季俊木從這兩件事上明白過來,改善了想法,五龍溪賓館招人,優先村裏人,沒有合適的,培訓,培訓不合適的再招城裏人,得讓鄉親們有錢賺,養育他這方水土的根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