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胖子心結
火車像一條綠色的巨蟒穿山洞越江橋，丹水市外圍乃八百裏秦嶺支脈，山連著山，綠意蔥蘢，滿目攀天樹木，江水呈碧綠色玉帶般環繞著村莊、蒼山、田野。
車廂裏秦誌高舉報閱覽，胖子宋遠方則喝水觀看窗外風景。
“找到你的攝影作品了嗎？”胖子宋遠方看把報紙都遮住腦袋和脖子的秦誌高。
“我有不是名攝影師，那有次次都被選上的，我那有刻意去找，這一個文章一個文章慢慢看，旅途還漫長著呢！”秦誌高頭都不露，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真想不明白，一個破報紙有什麽好看的，看看窗外白鷺飛，看看窗外牛耕田，我就是那胖神仙。”胖子宋遠方揶揄著、快樂著。秦誌高身邊的兩個旅客抿嘴笑。胖子無所顧忌。
火車轟隆隆的穿過一個很長的隧道，光線頓時暗了下來，秦誌高終於放下報紙謝謝眼睛，旁邊的一位旅客借閱過去看。
“哎，遠方.……”秦誌高剛喊完，旁邊的顧客，連同對麵的旅客一下子看過來，渾身上下打量胖子圓方，狄仁傑的謀士，可怎麽都看不像，長得到是圓的圓，方的方，不禁莞爾，秦誌高隨即明白過來，朝胖子壞笑。
“誤會了不是，我是遠方的遠，不是狄姥爺的謀士元芳的元芳，不過形態也沒誤會，看我這四肢圓的，身板方的，也可以稱圓方，但就是缺勁少弦，大家這樣認為也行。”胖子幽默的一本正經，又是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同學，你們在武漢讀的哪個大學？”旁邊一旅客善意搭訕，這胖子如此奔放，經過肯定不一般，智慧也非一般。
“炊餅大學的。”胖子細眼一眯，沒個正行。
“哦，武漢飲食學院，那好，吃飯不花錢，以後還可以留在武漢國際酒店上班，好學校。”旅客讚口不絕。
秦誌高瞪了胖子一眼，胖子低著頭笑，秦誌高解釋道：“他給武大取得綽號。”
“哦，炊餅大學，我怎麽就沒想到武大賣炊餅呢?”那人拍著腦袋暗罵自己，“我真是廢材一個。”
“五十一個問，同個回答，五十一個答錯，這是同類關聯思維性狹窄，炊餅和飲食同類，與武大郎是偶然關連，除了武大外，別人也可以做燒餅，所以容易猜錯。”
“讀什麽武大，你應該讀本山的傳媒大學。”那人聽胖子一說樂了。
“他到是想上武大，武大不錄他，所以他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秦誌高一旁擠眉弄眼的嘲笑。
“還不是你，非要拉著我一起報什麽華工大，武大才是我的夢，櫻花滿天飛，攜帶個女朋友多麽的浪漫情懷。”胖子露出一副幽怨的聲色。
車廂裏又是一陣哄笑。
火車到了襄陽，同排座位的兩名旅客下車了，車廂又上來幾名學生，其中一個女生，身材嬌小，長得眉清目秀，水靈靈般可愛，一眼便看見這有兩個空位子，便對身旁一個男子道：“哥，那有兩個座位。”男的板寸頭、長臉，高鼻梁，看上去比女生老成多了，左手帶了個金表，右手拿著個公文包。他看了一眼秦誌高便對女生道：“那邊也有空座位，坐那邊去。”
女生‘哦’了一聲，朝後排走去，秦誌高和宋遠方跟前兩個空位被後麵擠上來的兩個男學生坐了。
男的把女生安排在後排一個女旅客身邊坐下，自己又返回從前車門下了火車，路過秦誌高和宋遠方處又特地瞅了瞅英俊挺拔的秦誌高，露出一副要吃下他的凶相。人長得俊惹異性喜歡，可是惹同性嫉恨。
秦誌高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不和諧的一幕，繼續剛才要問胖子宋遠方的問題。
“宋遠方……”秦誌高怕再引起旁邊人的會錯意，幹脆直呼姓名：“在站台上追火車從車窗外扔東西進來的那個女孩子是遠耕哥的女朋友嗎？”
“是啊，我聽我哥說莊主的女兒喜歡他。”胖子也不敢十分肯定，說話語氣勉強，接著道：“連穿的內褲都是她買的，有一次，我去山莊玩，和我哥一起去溪水潭洗澡，他那內褲上繡著兩隻小鳥，差點讓我笑岔氣，我說，‘哥，你咋買這麽有寓意的內褲呢。’我哥臉漲得通紅說‘他進市裏不方便，是莊主女兒幫忙買的。’你說這是不是故意的逗弄我哥。”
“也許是按碼子買的，沒看清，莊裏還有其他男人嗎？”秦誌高覺得宋遠耕腿殘疾，莊主的女兒不可能看上他。
“我哥是花莊招聘花師招聘去的，男人，莊上有，都是周邊的農民，臨時雇傭的，就忙那幾天。你的意思我明白，是說季美花看不上我哥。”胖子盯著秦誌高的眼睛，仿佛看穿心靈。
秦誌高和宋遠耕、宋遠方從小玩到大，不避諱，直接道：“是的，人家季美花，有貌有能力，家是土財主，找個什麽人家那不是隨便挑，即使她喜歡你哥，她家人同意嗎？”
胖子一想秦誌高說得也有理，可是胖子是個善於排解憂傷的人，嘴硬道：“地主的女兒一般都熱戀長工，你看電視劇大多地主女兒最後都跟長工跑了。”
“好，這個結局我喜歡。”秦誌高剛才正後悔扯這事幹嗎？還不知道如何圓場，見胖子如何說，連忙順胖子話下台階。
聊天不在繼續，秦誌高隨手又拿起扔在車窗前桌上的報紙。胖子則把托架上宋遠耕給他們買得吃的，還有花莊種的生花生拿下來吃，並分給同座的人。
秦誌高剛剝個花生喂嘴裏，卻被報紙上一條新聞噎住了，猛地咳嗽起來。並對胖子叫道：“老宋，你家的新聞。”胖子斜了他一眼道：“是宋丹丹春節晚會小品，宋世雄評點中國足球，宋美齡和宋慶鈴兩姐妹在北京相聚……”
“不是.……不是的，真是你老宋家新聞，你大哥宋遠程上報了，不信，你看。”秦誌高講報紙攤鋪在桌上，一條新聞映入眼簾，“丹水市星照集團星耀汽車零件公司總經理宋遠程被評為十大傑出企業家。”下麵便是宋遠程講公司的發展前景之類的話。
“他不是我哥，我隻有一個哥叫宋遠耕，花莊長工。”胖子眼光迅速一掃，滿身冒著寒氣，隨後抓起報紙，扔出窗外，車窗外風很大，報紙像紙鳶一樣隨風飄蕩在江橋下廣闊的水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