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弄巧成拙
朱開坐下之後，老寨主跟他說了這樣的一個故事：——
百年前他們的祖先從山外麵逃進山寨以後幾乎與世隔絕，山裏與山外沒有任何的來往，因此他們缺醫少藥，飽受疾病的困擾和煎熬。那時候一旦患上疾病他們隻有求神靈保佑。所以他們逃進山寨百餘年，山寨中的人口都發展不起來，疾病奪去了他們親人的生命，他們苦不堪言。
直到老寨主這一代，他們才開始重視治病防病。老寨主親自秘密出山去向山外麵的人偷學醫術。一年之後，學得一知半解的老寨主回到山寨，開始學習看病和治病。
這時從山外麵闖進來一位老者，說是進山來采藥的，自稱精通醫學。老寨主把老者留在山寨裏，好酒好菜的款待，目的是想從老者那裏學得一點知識。可是誰知道老者隻會油腔滑調，他根本就不懂醫理。對醫理一知半解的老寨主不但好酒好菜的招待那位老者，還讓那位老者騙去了十二張虎皮。因此老寨主恨死了這種騙子，說是讓他逮著這種騙子非扒了他們的皮。
後來老寨主派阿山出山，結果在外麵突然發病。金秀姑娘救了阿山。後來阿山才知道金秀姑娘的舅舅是一名老醫生。因此阿山在金秀姑娘的舅舅那裏學習了一年時間，對醫理有了一定的認識。可是第二年，金秀姑娘的舅舅不幸去世。
前幾天林婆婆跟阿山寨主父子說起她的侄兒精通醫理之事。因此阿山寨主父子把朱開請到家裏。但老寨主吃過一次大虧，這次他們要試一試朱開是不是真正的精通醫理。所以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朱開聽完老寨主說的故事他才知道老寨主為什麽要這樣做。是啊，朋友不可隨便交，交朋友就得誠實可靠。交錯朋友就會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
“老寨主，剛才林木山多有得罪，……”
“不說這些客套話，”老寨主直來直去，開門見山，“我們找你來是想把你留在山寨，山寨很需要你這樣有知識的人材。”
“恐怕我有點讓老寨主失望。”
“怎麽說？還是為剛才的事生氣嗎？”
“我不會為剛才的事生氣。我是一個山外麵的人，山外麵才是我的家。我不能不回去。”
“嗯，說的合情合理，你不願意留在山寨也沒關係，你想什麽時候回去都行。不過我有一個請求，你收阿山寨主為徒，因為山寨裏太需要你這門知識。”
“老寨主您太抬舉林木山了，收徒的事林木山不敢，因為林木山對這門知識隻知皮毛而已，如果寨主有興趣我們可以互相探討相互學習。”
“這麽說林大夫答應老朽了？”
“老寨主，我答應的隻是互相學習，一起探討。”
“行行行，隻要你願意留下來就行，我代表山寨裏的父老鄉親謝謝你了。”
“老寨主您剛才說過我什麽時候回去都行對嗎？”
“沒錯，你盡管放心。我誠心誠意的留你隻是要向你求得一門知識，拯救我的族人，而不是把你困死在山寨。”
老寨主的誠懇、實在和迫切深深地觸動朱開，朱開沒有理由不答應老寨主的請求留了下來。
這天阿南嫂子來喂奶的時候，跟林婆婆說起妮珍的事情。
“你說妮珍對林木山有那種意思？”林婆婆有點不敢相信，林木山都四十多歲年紀了，妮珍才二十六七歲，年紀相差的太大。自從妮珍死了男人之後阿福生一直都想娶她。她跟阿福生的年紀才相配，跟林木山怎麽可能？
“我發現妮珍這陣子怪怪的，總是遠遠的望著林木山，剛才我走到她身邊她都沒有發覺。我問她看點什麽，她很緊張，支支吾吾。她是不是對林木山有意思？”
“阿南嫂子，最好不要隨便猜疑，她跟林木山的年紀不相配，如果讓阿福生產生誤會會傷害林木山的。林木山雖然是我的侄兒，但他是從山外麵進來的。”
“我明白。”
還真讓林婆婆說著了，不知阿福生在哪裏聽到妮珍跟林木山有那種意思，他跑來警告林木山離妮珍遠一點，不然讓林木山怎樣死都不知道。
“阿福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朱開莫名其妙。
阿福生喝道：“林木山，你別在裝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個老大爺還想對妮珍有非分之想，她才二十多歲，你總不想想你可以做她的阿爸爸了，你這老牛想吃嫩草啊，我警告你，再讓我聽到你對妮珍動手動腳我非廢了你。”
“阿福生，話不能亂說啊，我怎麽對妮珍動手動腳呢？你損我不要緊，可別壞了妮珍的名聲，她是一個善良純潔的女人。”
“林木山你還敢不承認，前兩天你摸妮珍的手幹嗎？”
朱開總算聽出原因來了，因為前兩天他給妮珍把過脈，阿福生疑神疑鬼誤以為他對妮珍動手動腳。
朱開對阿福生解釋道：“阿福生，你誤會了，你說前兩天我給妮珍看病的事嗎？”
阿福生說道：“你看啥病啊？你明明心懷不軌摸她的手，還摸著不肯放手，你是一個大老爺們，她是個女人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朱開耐心的解釋道：“阿福生，那叫做把脈。不信你可以去問阿山寨主，阿山寨主也在一起給妮珍把脈的。”
阿福生眼睛一瞪：“什麽？你們兩個男人都摸了妮珍啊？”
朱開哭笑不得：“阿福生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跟你說那叫把脈。”
阿福生哼下鼻子：“反正我不管！從現在起再讓我聽到你碰妮珍一下我就對你不客氣。”
林婆婆走到阿福生麵前：“阿福生，我知道你喜歡妮珍，但是林木山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確實是給妮珍把脈。”
阿福生回道：“他是你的侄兒，你會幫著他說話，但是我告訴你們，誰敢對妮珍動那種邪念，我叫誰不得好死。”
說畢，阿福生怒氣衝衝的離去。朱開望著阿福生離去的背影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林婆婆對朱開說：“林木山，剛才阿南嫂子來喂秋生奶的時候也說了你跟妮珍的事。這陣子妮珍總是遠遠的注意你。阿南嫂子說妮珍可能對你有那種意思了。”
“阿姑姑，我們那可能有那種事情？我真的搞不明白這山寨裏的人怎麽總是疑神疑鬼。”
“沒事就好。你跟妮珍真的年紀相差太大。”
“阿姑姑，真的沒那種事。”
說沒有那種事，那種事就來了。阿福生跑去找妮珍，問妮珍是不是讓林木山摸了手。妮珍說她願意讓林木山摸手又怎麽啦？人家林木山可神了，摸她的手就知道她哪裏不舒服。
“這麽說那個王八蛋真的對你心懷不軌，你看老子怎樣收拾他。”
“阿福生，我警告你，林木山是阿山寨主的座上賓，你要是敢碰林木山一下，小心阿山寨主收拾你。”
“誰收拾誰還不知道。誰敢對老子的女人有非分之想，老子就要收拾誰。”
“阿福生，我又沒嫁給你，我怎麽就成了你的女人？我告訴你，我的男人是阿甘，阿甘才是我的男人。”
“可是阿甘死了兩年了。妮珍，你是知道我喜歡你的。你就是我阿福生的女人，等你守孝滿三年我就娶你。任何人都不能對你有非分之想。”
“阿福生，先前我有嫁給你的想法，可是現在我不想嫁給你了。”
“為什麽？是因為那個林木山嗎？”
“就算是吧。林木山摸我的手的時候，我心裏就感覺得到他喜歡我。”
“妮珍你傻啊，林木山是一個老大爺，他可以做你的阿爸爸了。”
“我不管。他摸了我的手，他就得對我負責任。”
阿南嫂子聽到阿福生跟妮珍在吵嘴，趕緊跑來告訴林婆婆，妮珍當真以為林木山對她有那種意思。
林婆婆沒想到真有這樣的事。其實林婆婆也希望林木山趕緊找個女人，秋生真的需要一個母親。可是妮珍跟阿福生才相配，跟林木山的確年紀相差太大。如果他們的年紀相當，林婆婆就再高興不過。遺憾的是他們的年紀不相配。
“阿南嫂子，妮珍跟阿福生的年紀相當，跟林木山不會。也許妮珍跟阿福生吵架，妮珍說的是氣話。”
“林婆婆，我看妮珍說的不是氣話。妮珍說林木山摸了她。林婆婆，山寨的規矩您是知道的，男人摸了女人的手，男人是要負責任的。”
“林木山哪可能去摸了妮珍的手呢？不可能。”
“不會有假，我聽妮珍親口對阿福生說的。”
“不對不對，林木山已經跟阿福生解釋過了，那不是那種意思摸妮珍的手，而是給妮珍把脈。妮珍身體不舒服，讓林木山看病的。”
“就算林木山是給妮珍把脈，可是妮珍會這樣認為嗎？”
“說的也是。阿南嫂子你說這件事怎麽辦呢？”
“還能怎麽辦，按山寨的規矩林木山接觸過妮珍的身體就得把妮珍娶了唄。”
“阿南嫂子你跟我阿姑姑亂說什麽？”朱開這時從外麵走回來。
阿南嫂子說：“林木山，我可沒有亂說，說不定等會妮珍跟阿福生就會吵到你這裏來了。”
阿南嫂子的話剛落音，妮珍跟阿福生果然吵吵嚷嚷的從外麵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