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欲擒故縱?
聞舟說阿姨要請假半個月,所以之後的半個月,家裏隻有我和顧為止。
自然,早晚餐,都落到我頭上。
我倒是不嫌麻煩——不瞞你們說,從十五歲開始,我就在幻想有朝一日和顧為止住在一起,我為他洗手作羹湯,和他從清晨到日落,長相廝守。
盡管隻有半個月,我也是歡喜的。
我藏著這份歡喜,上樓去換衣服。
剛推開臥室的門,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顧為止又在洗澡。
好家夥,有這麽愛幹淨麽?回來就洗澡。
資本家真是不會心疼水費的!
大約是聽到我進來的聲音,顧為止關了花灑,喊了我的名字,“宋顏。”
我嗯了一聲,走到浴室門口,問他,“怎麽了?”
顧為止的聲音透過浴室傳來,有些細微的變化,但總體來說,還是深沉的,“給我拿衣服。”
“哦,好。”我說,“你等會兒。”
我立馬到衣帽間,去給顧為止拿了一套幹淨的居家服,還有貼身的短褲。
走到浴室門口,我敲了敲門,“我遞給你,你自己過來拿……”
話音未落,顧為止搶白說,“拿進來。”
唔……
拿進去?
他剛洗完澡,現在豈不是什麽都沒穿,很原始的狀態?
這……不好吧?
不由自主的,我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美男出浴圖。
在水霧氤氳的浴室裏,霧氣繚繞如同仙境的場景裏,顧為止渾身濕透了,發絲上海滴著水,抬起一雙幽幽的、濕漉漉的眼睛看我,他壁壘分明的肌肉,有著最完美的線條。
“停!”
“宋顏,你在想什麽!你腦子裏怎麽這麽多黃色廢料!”
進去就進去唄,反正不看白不看,也是他自己要求我送進去的,不算我占便宜!
吸了一口氣,我推開門。
可進去我就失望了——顧為止是披了浴巾的。
就圍在腰間,身上的水珠子不斷往下落,隱沒進了浴巾裏。
倒是頭發濕漉漉的,正在滴水。
一片霧氣朦朧中,我掃到了顧為止的胸膛,瑟瑟地遞上衣服說,“喏,你要的衣服。”
顧為止伸手接過,又無情地說了句,“出去。”
“哦……我去做飯。”我立馬逃了。
到廚房後,我還有點心神未定——二十六歲了,我竟然還像十五歲的時候那樣,對顧為止癡迷。
真是沒出息。
沒出息!
我在心底把自己鄙視了一百多遍,才開始做飯。
晚餐很簡單,因為時間有點晚了,我怕顧為止餓著,就準備了快手菜:砂鍋臘味圓白菜、水煮幹絲、京醬肉絲,還有一疊拍黃瓜。
米飯我習慣性加了點藜麥,算粗糧吧。
等我擺好桌時,顧為止正好下樓來,看了一眼菜色,有些不明的嘲諷說,“長進不少。”
我把米飯遞過去,解釋說,“算不得什麽,不能餓死自己,總要動手的。”
“溫臨待你,不過如此。”顧為止嘲諷道。
他這麽說的意思,無非是覺得,我半年前還是溫臨的未婚妻,溫家這麽大的家業,竟然要我自己洗手做飯,畢竟以前宋家算不上什麽超級大戶的時候,我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我這溫家的準媳婦,日子過得不怎麽樣。
我愣了愣,隨後淡然道,“我和溫臨雖然訂婚,但是沒什麽交集——我們不住在一起,宋思明經營不善後,我媽又住院,金姨要照顧我媽,還要照顧我和宋昭,顧不過來。我學這些,也是為了我自己。”
“是麽?不是為了討好溫臨?”顧為止嗆我說,“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顧為止,我和溫臨清清白白,當初訂婚是因為——”我有些不悅地看著顧為止,想說當初溫臨之所以和我訂婚,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孩子。
可我說了,顧為止會信嗎?
什麽孩子,顧為止根本不知道!
“因為什麽?”顧為止斜睨了我一眼,“你倒是說。”
“算了,過去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你也不會在意。”我歎氣道。
顧為止眼底閃過一絲慍怒,嘴不饒人,“沒錯,我不在意。也沒興趣聽你在這裏講述你和你前未婚夫的點點滴滴。”
“……”
“搞清楚,你的男人是我!”顧為止警告地看著我,嘲諷道,“你被人欺負得慫成團的時候,是我給你報仇。”
“……”
是誰先提溫臨的?
之後我倆一直沉默不語,安安靜靜吃完了一頓飯。
顧為止雖然不大高興,但他倒是賞臉,吃了兩碗飯。
飯後我準備去收拾廚房,洗碗,顧為止卻站起身來,主動收拾了,還冷冰冰地命令我,“這裏不需要你了。”
“不用,還是我來吧,”我心說,你顧總怎麽能做這種瑣碎的事情?
可顧為止一眼掃過來,寒光四射的,“你就這麽著急掙錢?嗯?”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為止說的什麽意思,原來是我們之間的協議,家務每做一次,五千塊。
“杵在這裏做什麽?礙手礙腳。”顧為止從我手裏扯過筷子,收拾了,一道拿去廚房。
我在一片錯愕中看著他收拾。
不得不說,顧為止做家務,還是很熟練的。
我忍不住感慨,“沒想到你還會做這些。”
顧為止冷瞳凝著我,“宋顏,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這世上不止你要為了生存學習和改變。”
“……”他真的是什麽事情都能懟我兩句。
“碗是我洗的,所以,你做飯的五千塊就當抵債了。”顧為止說完,擦過我肩膀,上樓去了。
我:???
就挺震驚的。
他去了書房,一直待到十一點才回到臥室。
我在臥室裏寫論文,他來的時候,我都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喊了他一聲,“顧為止?”
“有事?”
冰冷的聲音一下子讓我清醒了不少,我找了找話匣子,“謝謝你今天幫我……送唇膏。”
顧為止那頭愣了愣,隨後,靜夜裏傳來他清冷的聲音,帶著幾次揶揄,“你故意落下唇膏,不就是為了讓我看到,好給你送去?宋顏,你就這點心機跟手段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總之,謝謝你。”
“嘴上說謝謝你倒是挺順口。”
“那不然呢……”
“你不是最清楚,我喜歡你用什麽方式?”顧為止說完,忽然,我感覺到一陣壓迫。
不過分秒,我唇上,被一股冰冷的觸感給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