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留4

  “醫生……”水靈想去攔住轉身離去的醫生，卻被甄晴叫住。


  “水靈，咳咳……”甄晴剛開口就咳個不停，招手示意水靈過來。


  水靈看了一眼甄晴，再看了看醫生離去的背影，無奈隻好讓醫生離去，走向甄晴。


  “咳…坐…咳咳…”見水靈過來，甄晴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自己旁邊。


  “大姐，別說了，好好躺著休息……”見她如此難受，水靈不忍心再讓她開口說話，忍不住要求道。


  “咳…不…你聽我說…咳…不然…咳咳…就沒機會了…咳…”甄晴打斷水靈的話，艱難的說著，“水靈，我…咳…快不行了，我走後…咳…孩子就拜托你了，希望你…咳…不要拒絕…咳咳…”咳嗽越來越嚴重，使她無法再說下去了。


  見她如此堅持的說著那斷斷續續的話語，水靈難過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搖著頭說：“大姐，別說了，快別說了……”


  甄晴抓緊水靈的手，仿佛用盡所有力氣，說：“拜托你…照顧好孩子…”還未等到水靈的回答，就已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閉上了……


  水靈看著甄晴緩緩閉上的眼睛和漸漸滑落的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大喊著：“大姐……”淚水肆意的在臉上爬行，水靈想不明白，為何世間會有這麽多的生離死別。


  狗子和李如娘，福貴以及兩個孩子進來的時候，隻看到水靈撕心裂肺的哭著，還有甄晴那逐漸冷卻的身體。


  小葵看到媽媽後，就立即跑過去。“媽媽…”小葵站在床邊，看著泣不成聲的水靈，怯怯的叫著自己的母親。


  “媽媽…”見母親不理自己，小葵又叫了一下，以為她睡著了，伸手搖晃著母親那冰冷的身體，年幼的她並不懂什麽叫生離死別。


  李如娘看著小葵的舉動，早已泣不成聲。抱在懷中的小陽不安分的扭動著，嘴裏咿咿呀呀的對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叫著。幼小的他並不懂得大人們都在幹什麽，也不知道他們眼裏流下的液體叫眼淚。


  福貴見此情景，別過臉，顯示不願意看到這如此讓人心酸的畫麵。


  狗子則定定的看著水靈那顫抖的雙肩，臉上的表情複雜的變換著，誰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和內心的想法。


  …………


  …………


  甄晴的後事辦完後，水靈對大家說：“以後小葵和小陽就由我來撫養。”說完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葵和在李如娘懷中睡著的小陽。


  原本在心裏暗暗盤算著將姐弟倆送給某某某的福貴聽到水靈說的話以後，震驚的看著她，表示著不理解。


  李如娘聽到水靈說的話後，也是滿臉的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問道：“你說什麽？”


  狗子沒有過多的驚訝，好像早就料到她會做這決定一樣。臉色複雜的看著水靈那認真的表情。


  小葵不懂大人們在聊什麽，她隻知道，媽媽不見了……


  “我說，小葵和小陽，我收留了。”水靈看著他們一個個驚訝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


  “那怎麽行，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麽可以收留這兩孩子呢？”李如娘想也沒想就否決了水靈的決定。


  水靈沒有理會李如娘，而是對福貴說：“爸，我知道，在這個家，我是以媳婦的身份存在的，而不是女兒。但現在寶哥哥已經不在了，就剩你和我了。現在我收留孩子，他們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人了。隻要你願意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孫子女，那就是你的孫子女了。”這是這麽多年來水靈第一次承認和宣布自己童養媳的身份，可想而知，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聽著水靈說的話，福貴已說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想想水靈說的也是有道理，於是便點頭應允了。


  李如娘見福貴點頭答應了，也不在說什麽，將臉撇向一邊。


  狗子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反正，水靈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