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征兵

  十年後。


  “寶哥哥，你小心點，別摔下來了！”一棵大梨樹下，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望著樹上的人，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


  “沒事，再等一下，我去把那顆較大的梨摘了就下來。”金寶對樹下的人說，給以安慰的一笑。


  金寶，身高一米七多，因長期在陽光下活動，使他擁有一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他最開心的事就是每天帶著他的小媳婦到處轉，弄一些她喜歡的東西。


  金寶摘下最後一顆梨，從樹上跳到地上，走到水靈跟前，挑了一顆最大的梨放到她手中，說：“來，這顆最大的是給我家水靈的，嘿嘿…”說著，憨憨的笑了，眼裏盡是寵溺……


  水靈接過梨，皺著眉頭看金寶，嘴巴翹的高高的，說：“寶哥哥，以後別爬那麽高了，很危險…”說完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梨，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漫延…


  金寶聽了，知道她在擔心自己，再看她緊張的小模樣，心情大好。摸了摸她的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膀，說：“沒事啦，看我每次不都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就知道瞎操心，嗬嗬…水靈，你…”


  “金寶～金寶～”狗子遠遠的往金寶和水靈的方向跑來，邊跑邊喊著金寶。


  金寶剛想說什麽，卻被遠處傳來的叫聲打斷，有點氣惱的看著來人，不耐煩道：“什麽事，狗子，這麽慌慌張張的？”


  狗子，全名曹新苟，十八歲，身材高大，皮膚黝黑，一笑起來眼睛總是眯成一條縫，嘴裏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和金寶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夥伴，水靈的大哥哥（和金寶是不同性質的哥哥）。


  狗子跑到他們麵前，喘著大氣，吞吞吐吐的說：“你…你爸…叫…叫你回去…”邊說邊用手掌不停的往臉上扇風，心裏暗罵道：好你個金寶，媽的，我頂著那麽大的太陽跑過來找你，累得半死，不知感恩還一臉的不樂意？！真是沒良心的臭小子，哼，你就知道和小媳婦膩一塊，重色輕哥吖。


  金寶斜眼看著狗子對著自己猛翻白眼，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在心裏罵了自己千百遍了，冷哼一聲道：“我爸找我什麽事吖？剛才在家的時候怎麽沒說？肯定是你小子在耍我？！”說完又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拉著水靈往別處走去。


  狗子見金寶不相信自己的話，趕忙擋住他們的去路，急道：“哎呀，我說的是真的，你爸說有事，好像很急的樣子，要你立刻回去…”沒看到我表情很認真嗎？竟然不相信我，哼！


  “狗子哥，是不是我家裏出什麽事了？”聽到狗子的話，水靈條件反應似的抓著狗子的手，緊張地問，一雙大眼睛盯著狗子，等待著他的回答。


  狗子轉過臉看著金寶，見他盯著自己被水靈抓著的手一言不發，感覺心裏有點發毛，觸電般抽回手，撇過臉不再看金寶。撓了撓有點亂的頭發，對著水靈說：“我也不清楚，你們回去不就知道了嗎？貴叔在家等著你們呢。”說著還不忘白了一眼金寶。“額…我要先回去了，我爸媽好像也在找我。”說完就往他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水靈看狗子離去後，也拉著金寶往回走，邊走邊說：“嗯，寶哥哥，我們也回去吧，一定是有什麽要緊的事，爸才會這麽急著找你的。”心裏想著，到底是什麽事，讓爸那麽急著找寶哥哥？


  ………


  ………


  “你說什麽？”金寶驚訝的看著凳子上坐著的人，情緒顯得有些許激動，仿佛剛才那些話不是對他說的一樣。


  福貴盯著桌麵上的一紙文書，顫鬥著聲音說：“凡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到三十多歲的壯年…都必須…去參加軍隊，如有抵抗者…槍決…”說完老淚縱橫。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金寶感覺自己有點搖搖欲墜，看著父親側頭垂淚的模樣，心狠狠的抽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