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秀才被欺！
第13章秀才被欺！
常兮兮不敢多言，她的空間在現代對任何人都是保密的。隻得告訴常海，是咱們家的風水好，所以好的快。
常海和豆氏對她也沒起疑，午飯一過，顧容與還沒回來，常兮兮不免有些擔心。
他身體羸弱，倒不是弱不禁風，那病怏怏的氣質怎麽一看都像是快被風吹到似的，這麽一想，心裏就更擔心。
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常兮兮心驚肉跳的，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早晨拉牛車的車夫，剛好住在山腳下，平日不怎麽有交際，他來做什麽？“不好了，顧秀才在書行裏沒人欺負了。”
被人欺負了？
有人敢欺負她的老公，是不想活了。
沒跟豆氏道別跟著車夫坐上牛車就往城裏去，為了能讓車夫快點趕車，她還多給了一倍的錢。
書行裏，吵吵嚷嚷的學子一大片站在屋內不走了，他們不服一個病秧子怎麽轉眼間就有了媳婦。
而且還是一個被掃地出門，沒爹沒娘，支棱不起來，欺負也就被欺負了。
難不成還有人敢來這種地方叫板不成。
說起來，一個個都是讀書人，都是知書達理的，更有甚者是秀才，還有的是鄉試第一名，也落了俗套。
常兮兮顧不得看這古代的街景，見到書行的幾個打字，從牛車上跳下來，大步走了進去。
她這一舉動，引得周圍的行人和商鋪目瞪口呆。
賣書的老板也瞪大了眼睛，還沒讓店裏的夥計攔住，常兮兮推開人群，見著被圍在中間的顧容與毫發無傷，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慢悠悠的走過去，耳邊飄過那些七嘴八舌的才子們的狂言。
“他何德何能，能在鄉試裏第二名，聽說家裏連一本書都沒有。”
“這不是窮嗎？”
“聽說一個大男人，在家裏被繼母排擠欺負。你看看，他長的那個樣子，指不定那天一下雨，人就沒了。”
這些話不算惡毒，常兮兮聽著卻捏緊了拳頭，扶著顧容與在一側坐下，要老板上好一點茶。
親自端了遞給顧容與又給了他一個放心的表情，她來了，怎麽能讓自己的丈夫受欺負。
輕咳一聲，一字一句道：“你們現在有什麽不滿，可以對著我來。我相公身體不好，遭受不住你們的群嘲。”
“群嘲？你這話什麽意思，大家都是讀書人，哪裏會罵人。”
常兮兮一笑，遞給老板一些碎銀子，低聲說著。
“這事，你別管了。我來對付，這麽一鬧我保證以後你生意興隆。慕名而來的人，比比皆是。”
老板本想讓人把她給轟出去，回眸卻看見，顧容與那應予的神情，收了銀子照例上了杯好茶，手一攤不管事了。
常兮兮讓夥計搬了個凳子在顧容與身側，她款款坐下，輕啄了口茶。
“罵人，我說你罵人了嗎？我說的是群嘲，知道這什麽意思嗎？以多欺少聽過嗎？還讀書人。”
“你，你……放肆，敢在這裏撒野。不知古來聖賢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沒婦德，應該七出。”
常兮兮好笑的開口，眼神輕蔑的看向眼前這個男人言辭鑿鑿，“嗯，你說的不錯。可知，女子無才便是德，可不是說的無才，而是說不能在丈夫跟前顯露過多的才華。有才要敬重夫君，要倚重夫君。說的是要明辨是非，可不能做愚人。”
“至於七出，我和相公結婚才不過數日，若是有孕也不顯露。他無父無母，我又何必孝敬公婆？”
“你強詞奪理。”這男人又道，臉色由剛才的自信滿滿，成了怒其不爭，他一個堂堂的秀才，怎麽能被一個女人給噎住。
“我隻是在告訴你事實，若是我相公被繼母欺負，那也是他尊敬孝敬長輩。反倒在你們眼裏成了軟弱的代表，孔聖人的教誨你們都學到哪裏去了？首先要親兄弟父母，其次是朋友鄰裏。再是安國平天下，報效朝廷！”
常兮兮起身撫了撫衣袖和鬢角的發絲。
冷眼看向這個男人，這一擊狠戾的眼神，嚇的男人一個後退，忙著拿上自己的書落荒而逃。
“還有誰嘴碎的盡管來，既然這裏是書行，那就應當暢所欲言。”
不怕死的又站起一個，報上了自己的姓名，“我姓李，家主城西的磨坊。你剛才說，孔子的話沒錯，我卻知女子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你卻拋頭露麵。”
“常兮兮，萬富村。雖說女子不能拋頭露麵，我是跟你搶功名了，還是去報鄉試、殿試了？”
“倒也沒有。”
李秀才覺得常兮兮說的有理，她確實沒礙著別人的事，隻是看到自己相公被欺負，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常兮兮再問是否有人上來對峙，底下的人一個個偃旗息鼓的，沒了聲響。
最後散的散的，走的走。
偌大的書行，一時隻有常兮兮與顧容與兩人。
常兮兮回眸看向顧容與，“你不是說來找活的嗎？抄書什麽的，拿到了嗎？以後，我陪你來。”
老板聽見兩人談話，立馬拿出一本書和一吊錢，“半個月後要，字跡清秀幹淨、工整，這是定錢。”
顧容與對老板眨了眨眼，老板立刻會意，“娘子真是好口才。在下，都甘拜下風，以後這活源源不斷。”
回去的路上，顧容與把常兮兮給的一錢碎銀子都給了她，連帶抄書的一吊錢，“回去把咱們家翻新，過段時間搬回去，不能老讓你住在娘家。”
豆氏家裏人多嘴雜，限製了他的行動。
常兮兮感動的流淚，沒看出來，新相公雖然身體不好還是個顧家的好男人，真是撿到寶了。
“我能給一些錢給娘，改善生活嗎？”
“可以。”
兩人坐著牛車在日落西山之前，回到了萬福村，豆氏早早的在村頭等著，見牛車越來越近，高興的合不攏嘴。
二嬸子也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一把美人扇子扭著腰。
常兮兮立刻用布把書包好了拿在手裏，與豆氏打招呼小聲的商量，修繕那小破屋的事兒。
豆氏知道顧容與不大喜歡嘈雜的環境，也就答應了，隔日便找到拉牛車的車夫去城裏給大兒子和當家的帶個話。
當家的正在碼頭上扛貨物，看到村裏的熟麵孔扛完肩上的這一包，喝了口水走過去打招呼。
“常大，你家那口子讓我給你帶個信，說你家那個女婿想自立門戶，問你答應不答應的話。”
車夫像碼頭的領班討了口水喝，等著常大的回複。
常大一想，顧容與好歹也是個秀才，是不能做上門女婿，不急這一時，告訴車夫月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