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辰聽了，眉眼微微一皺，眼裏透出幾分危險的陰鬱來。
急救室裏的人被護士推出來，路過韓亦辰身邊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床上躺著的人的身上，似乎那雙大眼不可置信地瞪大，望著他的那一瞬還曆曆在目。
他眉頭皺得越來越深：“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齊醫生聽得出來韓亦辰不想要提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他的身份也不好多問，隻能收了心思，答道：“估計麻醉劑的藥量過去就能醒過來了。”
“知道了。”韓亦辰轉了身，就往李雲暖的病房裏去。
齊醫生還以為韓亦辰待一會兒就走，沒想到等到他去查房的時候，韓亦辰還待在李雲暖的病房裏。
他這回倒是驚訝不少，很少見韓亦辰對一個人這麽上心過。
“你一直等到現在嗎？”
韓亦辰的目光一掃過來，齊醫生就立刻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尷尬地笑著硬生生地轉移話題：“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這個具體還要看運氣的。”
齊醫生生怕韓亦辰是因為自己所說的話，才一直留到現在，再想到或許他是有什麽話想要和李雲暖說。出於對自己病人的病情考慮，齊醫生小心地建議道：“韓總，要不你就先回去吧，等她醒來我再告訴你，或者你有什麽話要說的，等她醒過來我就替你轉達。”
他誠懇地為兩個人所考慮，韓亦辰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不必了。”
床上的人這個時候突然有了動靜，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床上的人。
李雲暖沒有醒過來，但看得出來她很痛苦，整個臉都扭曲了起來，眼睛死死地閉著，起了一身的冷汗，看起來是夢魘了。
“現在要怎麽辦？”韓亦辰的步伐被控製住一般僵直在原地，眼眸詢問地看向齊醫生。
也還好齊醫生是國內頂尖的醫生之一，他動作迅速地拿了一個鎮定劑出來，給李雲暖打了進去。
他眼裏帶著憂愁：“韓總，雖然有些多管閑事了，但是……出於對我病人的病情考慮，無論你等一下要和她說什麽，請你盡量溫和一點，她現在受不了刺激。”
要是往常，齊醫生要是敢這麽和他說話，韓亦辰二話不說就會把人給教訓一頓。
但他的腦海卻突然閃過李雲暖被程鴻遠敲暈過去時候的那個眼神，莫名地沉默下來。
“知道了。”
床上的人卻在這個時候緩緩地睜開了眼。
齊醫生先韓亦辰一步，邁步跨到李雲暖病床前，語氣溫和地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頭暈不暈？”
李雲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啞了：“疼。”倒是有些讓人心疼。
“疼是正常的，除此之外呢？還有別的不舒服嗎？”
李雲暖再次搖了搖頭，她咬著下唇，有些遲疑地看向齊醫生身後的韓亦辰，問道：“你們是誰？我又為什麽在這裏？”
兩個人都是一愣。
韓亦辰雙眉皺起，眼中流轉著詫異。
“難道是傷到海綿體了？”齊醫生低著頭嘀咕了兩聲，“我馬上安排你做個檢查。”
他轉身離開，隻餘下韓亦辰和李雲暖兩個人。
李雲暖怯生生地看著韓亦辰，她有些尷尬，特別是韓亦辰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那個……請問，我們認識嗎？”她看著韓亦辰一直站著，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床邊的椅子，“要不你先坐下來。”
忘了？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