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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章:扶蘇之子

  行雲跟著下馬,來到蕭扶蘇身邊:“若是從前的同昌帝,或許還爭得過你,可惜現在,我司徒行雲不過是庶民一個,早就失去了擁有她的權利。你想吹掉你眼中硌眼的沙子,無非是要我死而已。”


  “沒錯。”蕭扶蘇深吸一口氣,直直的看向行雲,道:“比起讓你消失,我更傾向於相信自己。隻要你死,傾城就能完完全全的屬於我。更何況,同昌帝本就該是已作古之人。”


  這一刻,沒有人在說話,每個人心中都有著一份計較,隻能聽見四周圍樹葉的沙沙聲,不斷地在耳邊繚繞。


  “聰明如你,怎麽就忘了,你最大的勁敵不是我,而是治國謀略樣樣都不輸於你的蕭九歌。更何況,你這麽急於求成想除掉我,無非就是怕城城和我在一起。你應該知道,隻要蕭九歌一天不死,你我都永無娶她的可能。更何談與她在一起。”


  蕭扶蘇微微頷首,略微思考了一下,才道:“我蕭扶蘇自認不是聖人,做不到前門打虎,後門拒狼,如此兩頭都是火,對我來說,百害而無一利。我現在隻能給你兩個選擇。”蕭扶蘇轉身,將目光移向身後的護衛隊,再次開口:“一個是死,第二個就是……。”


  行雲接過扶蘇手中的短劍,苦笑道:“第二個就是自宮。”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行雲麵色陰暗的站在扶蘇麵前,一字一句道:“想讓我自宮也不難。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蕭扶蘇看了一眼月亮,右手負於身後,挺腰抬頭,君臨天下的氣場噴薄而出:“我蕭扶蘇謹以天地為證,皇位為憑,若他日有幸娶得傾城為妻,定當廢除六宮,白頭不離!”


  聽到他這麽說,行雲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一刀揮了下去……


  墨兒和綠兒一直守在君兒的床前,不停的擦著由君兒口中溢出的鮮血,羅洛從客棧回來之後,又帶著我的另一塊令牌去了曉情樓召回侍書和入畫,今日總部傳來消息,截殺蕭九歌的任務失敗,導致司棋命喪黃河口,屍首漂浮大海,不知去向。


  司棋,那個一心為我的姑娘,也去了。


  我以為我能夠原諒他,能夠原諒他帶給我的所有的傷痛和永遠無法撫平的傷口,我來到建康,一心想要入東宮為妃,無非就是想為聽琴報仇,可現在,聽琴死了,司棋也去了,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們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們之間有太多的仇恨與隔閡,即使不為世人所唾棄,我也永遠不能原諒自己,因為我,讓我身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如今行雲也不知去向,是生是死也不知曉。


  墨兒將手中染血的布帛清洗擰幹交給綠兒,輕輕歎了口氣,來到我身邊站立:“小姐,我雖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從小姐的神情中,墨兒明白,小姐的身邊又走了一個,對嗎?”


  又走了一個?是啊,又走了一個,我身邊的人終於被我害的所剩無幾了,如今她們都去了,我將來要靠誰?

  “你也知道了……。”


  墨兒點點頭,道:“嗯。因為這是墨兒第二次見到小姐流淚。”


  “嗯。”我胡亂的抹了一把淚,點頭道:“從前,有個孱弱不堪的女孩,她的娘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是,再鮮豔的花朵也有凋零的時候,終於,隨著時間的消逝,她的娘開始慢慢的變老,再不複當年的絕代風華。因為容顏的衰退,她開始受盡欺淩,恩寵不在。終於有一天,她病死了,她告訴她身邊年僅十三的女兒說,娘什麽都沒有,唯一的留給你的嫁妝便是能抵半壁江山的曉情樓。於是,就因為這句話,曉情樓就變成了所有人風刀霜劍,你死我活的爭奪產物。女孩被逼無奈,隻有去找娘親的師兄,認他為師父。為了保住曉情樓,她不得不投靠毒死她母親的仇人。她在他身邊隱忍了將近四年,甚至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心甘情願的服下無藥可解的寒毒,終於有一天,皇位震蕩,她借著鄰國太子之手,滅了自己的國家,毀了一切。那年,她在美麗的奉京遇上了她一生中除了娘親以外,對她最好的人。可她們同為女人,於世俗所不容,又怎麽能在一起呢?終於有一天,在她得知她們可以有理由的在一起的時候,她最愛的女人變身男裝,以皇子的身份來到她麵前,她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到來一定會影響完顏家最後一脈的存活。建康皇城是必爭之地。結果,他真的不念舊情,寧願她死也要求的解藥救活他身邊的女人。可惜,她還傻傻的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不是鐵石心腸,哪怕會記得昔日的一點點情分也不會對陪伴自己多年的姐妹痛下殺手!可最後的結果……。”


  “小姐……。”當我自顧自的說完這段故事的時候,墨兒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


  完顏傾城,這樣一個辣手無情的男人,你確定你還要繼續愛著他嗎?

  當子時的梆子敲響的時候,下人來報,說蕭扶蘇已經回來了,現下正在往鹹池趕來。


  深吸一口氣,來到君兒身邊,輕撫著他因中毒而漸漸發紫的臉頰,昔日的笑容已經不再,此刻的他,再也無法甜甜的摟著我,喚我一聲娘親。


  綠兒和墨兒自覺地離開,我知道他已經來了。


  我拿著布帛輕輕地給君兒拭汗,頭也不抬的問道:“不進來看看嗎。”


  他的呼吸有些不穩,是一路跑來,還是終於覺得有些對不起我,開始內疚:“是你讓人傳的信。”


  “是。”我回答。


  他安靜的坐到桌子旁,輕抿一口涼茶,默不作聲。


  “聽琴死了。”我一字一句道。


  “你說什麽!”他大吃一驚,騰地站起身來,差點將桌子掀翻在地。


  “你向君兒下毒,無非就是嫌他是個包袱累贅,你有慢毒,子嗣上再無可望。你可知你若是殺了他,便再無人給你養老送終。”


  房間內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我想,任何詞語此刻都不能形容他的驚訝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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