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章:回晉國
(這裏就要換名字啦!)
司徒行雲帶著傾城一路狂奔,縱然是塵土飛揚,傾城還是可以感覺到身後那道炙熱的目光,要把自己連帶著這匹馬和馬上的人給生吞活剝了。
他的占有欲太重,當初自己隻是求他出兵攻城,聲東擊西。可他回答自己的是:城自然要攻,而梁國也一定要滅。
行雲是前朝被滅國的皇帝,跟著自己回到晉國,隨時可能給他帶來數不盡的困擾。
他的身份,他那禍國殃民的俊臉,無一不是給他帶來災難的源頭。
他和顏玉七不一樣,他什麽都不在乎,哪怕前方的路困難重重,他也要跟著自己。自己欠他太多,不知道該拿什麽去彌補,隻能盡自己一切所能護他周全。
曾幾何時,她曾經問過玉七,玉七也曾說過會一生一世護自己周全。她相信在過去的日子裏,玉七對她是有過真心的。隻是身為皇家貴胄,真心卻是最不要緊的。
“後悔了?”行雲吻了吻她的耳垂輕聲問道。
看著周身激起的塵土,仿佛會是回到晉國以後,埋在自己身邊的暗潮,一不小心就會被浪潮吞噬淹沒。
傾城搖頭:“隻是怕連累你。”
行雲轉移話題:“你放不下他?”
傾城歎氣:“我們在一起,注定不會被世人所容納。既然她都已經決定放手了,我怎麽還能厚著臉皮呆在她身邊。離歌雖然跋扈,但心思細膩,對她也很好。我沒有什麽放下的。”
傻女人!行雲心裏如同吃了蓮子之芯一般,苦楚無比。既然這個傻女人已經離開了他,有些事情就再也沒有必要知道了。若是今後她得知這一切,會不會恨自己?行雲不知。與其以後糾纏不清彼此痛苦,倒不如現在斷的一幹二淨。永遠絕了她的念想。
絕情穀內。
離歌怔怔的坐在桌旁,幽幽的開口:“你放她走,就應該知道你們二人永遠沒有了再在一起的可能。”
“我知道。”季涼音點頭。
“是我拖累了你。”
季涼音倒了杯茶輕輕放在離歌麵前:“那不是你一個人的母親。”並且,我一早就失去了得到她的機會不是麽。
離歌抬頭,繞到季涼音身邊,死死的盯著他,用從來沒有過的認真的口吻開口問道:“皇上已經立他為太子,奉他為皇太弟,你要知道,他是一定會納她為妃,甚至立她為後。”
季涼音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她從不在意這些虛名。”
“但蕭扶蘇在意。蕭扶蘇對她的情意你不是沒看見。”離歌頓了頓,又道:“哥哥自出生便被欽天監定為不祥之人,未滿三歲就被送進了絕情穀,永無繼位之可能。可是弟弟你不一樣,你說若是皇上知道他還有一個弟弟,而且治國謀略樣樣都不輸給蕭扶蘇,你說他這個皇太弟有沒有被廢的可能。”
季涼音揮開離歌的手,慢步走到窗前,背對著離歌:“哥哥不要忘了,皇三子蕭九歌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誰都知道九歌一名是先皇欽賜,若不是為了保護你,母親是絕對不會將剛出生的孩子送給季太師。而隻留下與你同胞的妹妹。”
“那麽可不可以請哥哥再保護我一次,永遠不要讓我沾染爭權奪位的汙穢。蕭扶蘇喜歡她,就一定會對她好。至於皇太弟之位,哥哥想想便算了,千萬不要付諸行動。”
傾城,並非我狠心,而是你要明白,我的身份,我這個人,本來就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天朝和迭州,就像一條直線一樣,一端連著前朝的頭部,一端連著前朝的尾部。而讓傾城沒有想到的是,蕭扶蘇不知道帶自己走了哪一條路,僅僅用了七天的時間就到了晉國的皇城建康。
晉國剛打了勝仗,滅了梁國,改國號為天順。寓意百姓的生活天天順利。
建康城內,一派繁華雍容,即使現在已經是傍晚,大街小巷不間斷的叫賣聲還是吸引了傾城。天朝的子民一入夜是各回各家,不再開門做生意的。建康和天朝不同,聽跟在後麵的將士說,這裏到了三更時分還有擺小攤賣夜宵的。當真是傳承了老莊夜不閉戶的思想。
“是不是餓了?”司徒行雲看出了傾城的窘態,笑著問。
傾城連忙點頭,目光卻飄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個酒樓,原來剛才飄出香味的就是那間酒樓:“行雲,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城兒!”蕭扶蘇叫住下馬前行的兩個人:“你們……。”
司徒行雲抿嘴笑了笑:“隻是吃飯而已,太子殿下要派這麽多人跟著麽?”
蕭扶蘇瞥了一眼身後的隊伍,躍下馬背,思量片刻才說道:“你們先回去,告訴太妃,我稍後就回。”
“是!”大部隊這才慢慢前行。
傾城挑眉,眼睛不安分的打量蕭扶蘇:“沒想到晉國的太子殿下一點架子都沒有,竟然不用尊稱!”
“城兒不覺得這樣很親切麽?”蕭扶蘇將傾城鬢角的碎發攏到耳後,溫柔的說:“城兒是扶蘇的表妹,按理說,你現在也是晉國人了,況且,過不了多久……。”
傾城打斷蕭扶蘇的話,她知道接下來他會說些什麽:“傾城身上流著梁國的血,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