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活該被軟禁
蕭扶蘇一愣:“梁國的鎮國琉璃?你要來做什麽?”
“解毒。”
“好。”
是他吧。普天之下,若是她不願,還有誰能傷的了她。
“數月之前,為了博取他的信任,傾城已經毀了清白,現已非常身。如今已不作他想,隻希望表哥能替妹妹保全奉京謫仙樓一幹人等。”
“好。”
聽完這句,蕭扶蘇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髒正在滴血的聲音,可即使是這樣,自己卻什麽也不能做,隻能默默的支持她,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盡自己的一些綿薄之力。鎮國琉璃,他要定了!
沒有人聽見,趴在蕭扶蘇懷裏的傾城輕悄悄的歎了口氣。像是歎自己,又像是歎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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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顏玉七沒有留宿新房。
有過昨天的前車之鑒,百姓們開始紛紛揣測,對於齊王大婚的說法如柳絮飄揚滿天飛。
有人說,齊王兩次成親都隻不過是為了籠絡兩位王妃身邊的勢力,要圖謀皇上的江山。
有人說他勾結晉國太子皇太弟,要做梁國第一個賣國賊。
有人說,晉國太子言語曖昧,齊王與晉國太子有龍陽之好,是為了晉國太子心甘情願的留在梁國打探軍情。
有人說傳言便會有人信傳言,雖然有些人覺得這件事情不盡不實,可還是免不了在心底做一番猜測。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皇上似乎比傾城早一步得到民間的消息。
於是,便有了金鑾殿上的這一幕。
“皇弟近來大婚,今日本不必上朝。”此刻的顏龍訣正端端正正朝堂的龍椅之上。
“皇上明鑒!”顏玉七手執玉牌從第一排站出,大聲說道:“關於臣弟大婚,種種流言,不盡不實。想必早在上朝之前就已經傳到了皇上以及各位大臣的耳中,是非曲直,還請皇兄論斷!”
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番話,是因為他認定了這個時候即便作為皇上的他也不能奈何自己,他還指望著用自己去約束他那個四哥。
聞言,顏人鏡也站了出來:“六弟此言差矣。事出必有因,若說是空穴來風,那麽這風又是從哪裏飄進來的呢?!難不成是晉國?”
“四哥嚴重了,不過是民間的一些風言風語,不足為信。本不必六弟大費周章的去解釋,隻是此時傳揚開來,有損天家顏麵,才不得不提上一提。”
“六弟自說不必解釋,今日早朝卻來到朝堂之上款款而談,公道自在人心,六弟不怕,此事越描越黑麽。”
正待顏玉七還想做些分辨的時候,諫官李秋來便率先開口:“文武百官商議國家大事的天家重地,隻有皇上和臣子,四王爺和六王爺怎麽就在朝堂上論起兄弟來了?!”
顏人鏡和顏玉七互看一眼,紛紛垂下頭:“微臣知罪。”
顏龍訣拂袖一笑:“無妨。皇弟既說是流言,想必諸位大臣也聽說過,流言止於智者。皇弟日前才回朝,朕心中很是掛念,今日便留在宮中吧,兩位王妃早已在宮中等候。”
“是。”對於這變相的軟禁,顏玉七隻得乖乖答應。
四方的天,四麵的牆,真真沒有比這更無趣的去處了。這話是誰說的,真是一點也不錯。
先皇子嗣繁多,新皇卻子嗣凋零,誰知道這不是當年的惡事做多了,報應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的呢。
“主子……。”一個步履輕盈的宮女小聲喚道。
傾城回過頭去,之間一個眉清目秀的宮女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麵前:“主子?”
見傾城納悶,宮女緩緩說道:“屬下是明晚座下的大弟子,叫繁華。”
“倒是我忘了,曉情樓的人無處不在。”
傾城不再說話,而是慵懶的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若不出所料,今晚便會有貴客到來。想到顏玉七的事情,傾城有些放不開:“今天朝堂上可發生什麽大事嗎?”
“主子是指哪一方麵?”
“大婚十日,齊王便被軟禁在延禧宮,闔宮皆知。除非皇上是個傻子,否則就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削了他的兵權。沒有了兵權,他就會像活軟的泥土一樣任皇上在手裏拿捏把玩。”新婚之夜離去,整整時日才回朝,想必是在迭州碰了個硬釘子,轉道走了別的路吧,這一仗可有得打呢。
繁華搖了搖頭:“不僅如此,聽說今日在朝堂上,文武百官爭相辯論。”
“哦?”
“似乎是為了晉國出兵一事。大臣們一般主張武力解決,一般主張求和聯姻。”
聯姻?據她所知,先皇隻有一個尚未及笄的幼女,名喚羅洛。聽說這位羅洛公主的生母生前隻是個貴人,直到難產死後,先帝才追封為嬪。可憐這個羅洛公主從小膽怯懦弱,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中還是受了諸多的委屈。
想到自己也是孤身一人,自母親去世後也算是受盡了世間的百般苦楚,如今好不容易局勢已經明了,一切就要結束了
“繁華,你今年幾歲了?”見她個頭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左不過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誰知繁華脫口便道:“十八了。”
十八歲,正直大好年華。
“自母親手中接管了曉情樓以後,治理的遠不如母親在世的時候。真想快些結束這種放肆追逐,貪權奪利的日子。”良久,傾城才又說道:“召回明晨明晚,就說是本宮的意思,在本宮沒收回旨意之前,曉情樓所有人全部聽從齊王的命令。不得有違!”留下明日明月保護涼音,她應該可以放心。
“是!”繁華退下。
下午時分,傾城正在榻上小憩,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撩擺衣踞的聲音,緊接著便是輕輕地腳步聲,慢慢靠近。
這是一張不同於行雲的麵孔,雖然依舊是容貌傾國,但卻比行雲放蕩不羈多了一份成熟和穩重,這種知曉事理又陰謀至美的男子,怕是天下間女子夢寐以求的好郎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