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發瘋
“本宮顧及你太子妃的身份，給你保留了顏麵，現在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皇後厲聲說。
陌毓止住了笑聲，突然用一種近乎恐怕的目光望著皇後，“皇後娘娘，你知道石女嗎？你知道石女從小過著怎樣的生活嗎？從我生下來，就一直是別人眼裏的異類，是怪物，他們每次見到我，都用尖銳的石子砸在我的頭上臉上……”
說著說著，她開始用手在自己的皮膚上一點一點的撫摸著。
她的聲音愈發的寒冷刺骨，像是一具沒有絲毫溫度的行屍走肉，“那些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們把我關起來，扒光我的衣裳，不管我怎麽哀求他們，他們都不肯放過我，我的父皇，石麟國的皇帝，他隻覺得我是他的恥辱，是整個石麟國的恥辱！他隻想把我當做一顆棋子，一顆能為他換來利益的棋子……”
“可是不管怎樣，你都不能欺瞞陛下，更不能欺瞞太子！”皇後厲聲說。
“哈哈哈，欺瞞？皇後娘娘，你真的以為太子與我成婚是為了延續皇家血脈嗎？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直到現在，太子都還沒有碰過我呢，躺在他床上的女人這麽多，我不過就是東宮的一個擺設而已！”陌毓一邊狂笑一邊說。
皇後看她這個樣子，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起身冷冷的說，“太子妃，你有些神誌不清了，還是回東宮好好反省一下吧，最近就不要出來了。”
“多謝皇後娘娘……”陌毓嘴角向上一扯，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殿門。
突然，她停住了腳，回眸露出一個陰森的笑，“皇後娘娘，你想不想看看石女是什麽樣子的？”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皇後打了個冷戰，突然覺得無比的害怕。
“皇後娘娘，你可要小心了，說不定哪一日你也變得和我一樣，成了人人唾棄的怪物……”
竹青趕緊護在皇後身前，揚聲喊道，“快來人，把太子妃帶出去！”
殿外的侍衛聽見喊聲，一起湧了進來，把陌毓帶回了東宮。
皇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奴婢這就去請太醫！”竹青緊張的說。
“不必了……”皇後微微擺了擺手，“讓人去把陌姑娘請來。”
“娘娘，您還是先歇息一下吧，您的臉色很難看……”竹青擔心的說，“您要是想吃陌姑娘做的菜，奴婢讓她做好了給您送來。”
“去吧……”皇後無力的閉上了眼，搓動著手裏的佛珠，慌亂的心這才漸漸平複了下來。
竹青隻好讓人去宮外請陌凝汐。
陌凝汐接旨進宮，還以為皇後是想吃什麽糕點，還特地打包了一盒杏仁酥來。
沒想到一進殿，瞧見裏麵靜悄悄的，一個服侍的宮人都沒有，而皇後則一臉凝重的坐在榻上。
“皇後娘娘，您這麽著急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皇後微微閉著的眼緩緩睜開，聲音冷冷的質問著，“凝汐，你可知錯嗎。”
知錯？自己哪裏錯了？
陌凝汐趕緊跪下，詢問道，“皇後娘娘，民女不知什麽地方做錯了，還請娘娘明示。”
“太子妃的事，是不是你和夜璨有意傳揚出去的，你們可知道這樣會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會給整個皇室帶來多大的震動。”皇後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
這讓陌凝汐更加疑惑了，她抬起頭說，“皇後娘娘，民女並不知道此事，也從未有意宣揚過。”
“真的？”皇後有些不信。
陌凝汐認真的點了點頭，“娘娘若是不信，也不會特地來問我，娘娘應當知曉我的脾性，就算我再不喜歡陌毓，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那夜璨知道嗎。”皇後的語氣平和了一些。
陌凝汐搖搖頭，“九殿下的事我從不過問，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事跟他有沒有關係。”
“原來是這樣……”皇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拿出一封信箋來交給陌凝汐，“你把這個拿回去給夜璨，讓他好好想想。”
“是……”陌凝汐接了過來，又把帶來的杏仁酥遞給了竹青，“姑姑，如今天氣尚熱，這些糕點要好好保存。”
竹青接了過去，笑了笑，“陌姑娘費心了。”
回到店裏，夜璨也來了，正在等著她。
“皇後娘娘讓你入宮所為何事？”夜璨給她倒了一杯茶。
陌凝汐歎了口氣道，“陌毓是石女的事在宮裏傳開了，她現在整日在東宮發瘋，把宮裏人都趕了出來，皇後娘娘找我去，問我知不知道此事。”
“那你是怎麽說的？”夜璨淡淡的問。
“我當然說不知道了，不過我看陌毓這個樣子，遲早是要被陛下廢掉的，他怎麽會允許東宮有一個不會生育的太子妃呢。”陌凝汐歎了口氣。
她把皇後娘娘讓自己帶回的信箋給了夜璨，“這是皇後娘娘讓我帶給你的。”
夜璨接了過去，展開一看，眼神突然熱烈起來，嘴角也高高的揚起，陌凝汐從未見他如此開心過，忍不住問，“皇後娘娘說什麽了，你怎麽這麽開心？”
夜璨把信箋遞給她，笑著說，“你自己看吧。”
陌凝汐看了一眼，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麽！皇後娘娘想讓我和你完婚！這怎麽可能呢！”
她的聲音太大，惹得周圍的客人都看了過來，夜璨趕緊拉著她坐下，笑著問，“怎麽，難道你不想得到應得的名分嗎。”
“我……”陌凝汐猶豫起來，她當然想光明正大的和夜璨在一起，可是自己和他身份有別，如何能成為他的皇妃呢。
她搖了搖頭，咬著嘴唇，“不想，如果我嫁給了你，那你就會成為宮裏人的笑柄，你看那些皇子，娶的不是朝中重臣的女兒，就是鄰國的公主，而我隻是一個地位低下的村姑……”
“陌凝汐，你什麽時候這麽妄自菲薄了。”夜璨看著她，認真的問，“還是你以為，我是那種嫌貧愛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