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璨雖說沒怎麽聽懂陌凝汐的話,但看她財迷的樣子,就笑著說道:“你就把銀子收好吧,我自己有碎銀子。”


  說完,就離開了這裏。


  陌凝汐癟了癟嘴,然後看到一個賣糖葫蘆的老者經過,吆喝住買了兩串,然後遞給了身後的花花和草草。


  至於給夜璨的薪酬,等她摸透了這裏的用工製度再說吧。


  就在她百無聊賴地看著兩個孩子吃糖葫蘆的時候,夜璨回來了。


  四個人按照上午的分工,又一起走回了家裏。


  雖然陌凝汐對剛剛夜璨短暫的離開有些許疑惑,但是她作為一個外人也不太好插手,所以還是選擇沉默。


  誰知道走進房間的那一刻,夜璨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個首飾盒,放在了自己的麵前。


  陌凝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打開看看。”夜璨也是第一次送女孩子東西,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於是假裝高冷地說道。


  “玉簪?”陌凝汐打開木盒之後,就看見一朵盛開的梅花形的玉簪,然後細細地揣摩了起來。


  “嗯,那位賣首飾的老板娘說,如果是送給要成親了的人,玉簪是最好的。不日之後,我們便要成婚,總得有個拿得出手的東西。”夜璨看她神色倒是看不出來是否喜歡,於是找了些借口。


  陌凝汐聽了他的話回過了神,摸了摸那栩栩如生的冬梅,然後笑著放了回去,站起來說道:“謝謝你,我很喜歡。”


  然後從荷包裏拿出幾個碎銀子出來,遞到夜璨的麵前:“我都還沒送你什麽東西呢,而且今天你幫我打雜也辛苦了,這是給你的。”


  本來聽她說喜歡自己的禮物,夜璨心情還大好了起來,可是看她接著見外的樣子,嘴角抽了抽,臉色又冷了下去。


  想著她也是一番好意,於是隻拿了最小的一個過來:“其他的就當抵了我這些日子在這裏蹭吃蹭住的費用,你先還債,還要給兩個孩子安穩的生活環境,不用太考慮我。”


  聽著也在理,陌凝汐就悻悻地收回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陌凝汐製作了許多不同的食物拿到集市賣,名聲也打響了不少。所以每次一到,就有許多人蜂擁而上地搶著買。


  積少成多,也就是這些日子的成果,讓她湊齊了那筆欠下的債務。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把它還了。”夜璨看著陌凝汐埋頭在燭火前一直數著碎銀子,好像生怕多給了一個子給別人的樣子,緩緩說道。


  “嗯。”陌凝汐隨口應了一聲,聚精會神的在數著銀子,連對方在說什麽也不知道。


  翌日

  “你跟著我做什麽?”陌凝汐看著形影不離的夜璨,疑惑地問道。


  “昨日不是說好了,一起去還銀子?”夜璨反問。


  陌凝汐挑了挑眉,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她笑了笑:“這點兒小事我還是可以自己解決的。”


  “你如果隻交錢我當然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對方人多,會打架生事。”


  思來想去,雇一個打手在自己身邊也不是壞事,於是陌凝溪也就隨他去了。


  兩人氣勢洶洶,把門口把門的兩個小夥子嚇得不輕。


  陌凝汐有了錢也囂張了起來,直接指著其中一個說道:“把你們老大喊出來。”


  身後的夜璨第一次看到她這般的匪氣,驚詫了片刻。


  被喊到的那個人緩了一瞬,走上前有些不屑地說道:“我們老大豈是你說能見就能見的?喲,這不是那瘋婆子嘛?”


  說著說著,還對著身後的同夥笑著說道。


  同夥看了一眼,把他拉了下去,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頓時那個人嘲笑的麵孔沒了。


  氣氛突然凝固了起來,陌凝汐也不想多耗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於是說道:“之前欠你們的錢爺帶來了,麻溜點兒把欠債條款拿出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不久,裏麵就走出來一個人,看著是個頭頭。


  “銀子呢?”那個人吸著水煙袋,然後盯著陌凝汐說道。


  “爺手上一直掂量著,你沒看見?”


  “有趣,敢跟我這樣叫板的人,你還是頭一個。銀子拿過來吧,我數數。”那個人似乎也沒有生氣,反而是笑著說道。


  陌凝汐把手背到了身後,有些警惕:“江湖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這把銀子給你數了,你到時候捏造說我搶你銀子可怎麽辦。放心,我現在是到了你的地盤兒,隻要你把之前我簽的借款證明拿出來,銀子立馬給你。”


  “去拿。”那個人對著身邊的小廝吩咐道,然後吸了一口煙,吐出的霧讓他這個人頓時顯得神秘莫測。


  等兩邊順利交接了東西之後,陌凝汐打開那張紙,看著裏麵的內容,笑著說道:“還真是霸王條款。”


  對麵的人看著手裏的袋子,則是氣急敗壞:“你個瘋婆子,竟敢拿石頭糊弄我們?!”


  “莫急莫急,如若不是我這般測試一番,今日不知又得被迫簽下什麽巨額條款。”陌凝汐笑著說道。


  對麵拿著水煙袋的那個人直接踢了旁邊的手下一腳:“你他媽不是說這個人是個傻婆子嗎?借走我的錢去賭博,現在怎麽把窟窿給我填好?”


  說著,更是來氣,然後看向了對麵的女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交出錢,否則我們這群人的拳頭可是不認人的。”


  “你也不用這樣威脅我,如果我怕你們這群人,今天也就不會隻帶一個人過來。你們怎麽讓我簽下的這份東西,你們心知肚明。算我倒黴,我也吃了這啞巴虧。”


  “政府明文規定,凡私放錢債及典當財物每月取利並不得超過三分,可你們怎麽操作的你們心裏清楚。如果我把這份條款拿到官府,你說誰在理?”陌凝汐抖了抖那張薄薄的紙,緩緩地說道。


  “你也不用文縐縐的跟我們說這些話,我們都是些粗漢聽不懂,你要想報官盡管去好了。我們老大頭上可是有人的,倒時候把你關進牢子裏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旁邊一小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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