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狠毒質子的黑月光（68）

  摘星閣位於晉蜀邊境，建立在山巔的斷崖上，下麵是奔騰翻湧的江水。


  “啊~”侍女的驚叫聲傳遍整個走廊，荊溪鳳聞訊走過來，她皺眉道，“怎麽回事？”


  侍女癱坐在地上神色驚恐地望著屋子裏，“殿下他……”


  荊溪鳳看她一副驚懼的模樣立刻猜到了怎麽回事，“你走吧。”


  侍女從地上爬起來，行了個禮，腳步踉蹌離開。


  荊溪鳳猶豫片刻，推開門，就看見盤腿坐著的沈晝無，他的腳邊躺著一具侍女的幹屍，密密麻麻泛著綠光的蟲子從幹屍裏爬出來湧進少年的身體裏。


  少年烏發紅唇，昳麗糜爛像是罌粟，豔麗卻又充滿了危險。


  沈晝無睜開眼睛，似乎並不在意被人撞見剛才令人驚駭的一幕，隨意道，“你來了。”


  在他的身前，這樣的幹屍有好幾具，她們被綁著手腳像是垃圾似得被扔在角落裏，有些幹屍的臉上還殘留著臨死前的恐懼。


  饒是以前也看過這樣的場景，荊溪鳳心中依舊覺得發寒，看著幹屍，她忍不住問道，“殿下，不若將這些人好好安葬吧。”


  沈晝無眼神透露著冷漠與不讚同，“鳳姑姑，你總是喜歡多此一舉。這些人不過是拿來續命的玩意兒，何必如此麻煩。”


  對於少年來說，這些人的命就像是隨意踐踏的花草，沒人會去在意花草死得好不好看，體不體麵。


  荊溪鳳從來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甚至連人都稱不上。


  他幼時捉住小鳥，手指慢慢收緊等到小鳥快要斷氣的時候再鬆開，如此反複，直至失去興趣，一腳踩死。


  他很享受虐殺的過程與快感，每次看到小動物這樣苦苦掙紮的模樣，他都會笑，隻是那笑容帶著輕蔑的殘忍。


  沈晝無又道，“姑姑覺得我喪盡天良。”


  荊溪鳳連忙說道，“殿下隻是為了活下去，若溪鳳有此念頭，當年也不會親手撫養殿下長大，更不會創建摘星閣。”


  沈晝無滿意地點頭，“姑姑不用為這些人可惜。這世間萬物都是汙濁不堪，我隻是送她們一程，助她們早些脫離苦海。她們應該感謝我。”


  “殿下說的是。”


  荊鳳溪本低垂下眼簾，表現得極為恭敬。


  她本是九黎族的普通族人，奉命侍奉著當時還是聖女的柔妃，也就是沈晝無的母親。


  柔妃為了喜歡的男人，拋棄聖女的身份嫁入蜀國皇室，她亦無怨無悔地追隨。


  後來娘娘死了，她便親手撫養殿下長大。


  小殿下出生時隻尚存一絲微弱的氣息，隨時會夭折，她利用九黎族的秘術，以蠱為引，為小殿下續命，此秘術必須犧牲別人的生命力，以命換命。


  靠著九黎族秘術，小殿下活到了及冠之年。


  即使是一條殺戮的路，也沒有任何回頭的可能。


  從屋子裏退出來，侯在門口的侍女上前壓地聲音說，“閣主，有貴客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