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離他遠一點
美眸中噙滿淚水,倔強的咬著唇對上唐墨時冷冽的眼眸。
看著男人的薄唇蠕動了幾下,可他卻什麽都沒說,鬆開了她的手,
把行李從他身邊拉過來,夏涼擦了一把眼淚,蹭蹭的往外走。
可還沒走到門口,唐墨時就已經快步越過她,走到玄關處將身上的鑰匙放下,抬頭不明覺厲的看了她一眼,接著帶上門離開了。
他什麽話都沒說,可夏涼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垂眸思索了幾秒,再睜眼,手已經鬆開了行李。
也好,反正她也想不到要去哪裏。
在找到新住處之前,就暫且在這裏住下了。
把行李放好,她卻沒有作片刻的休息,換了一身舒適的衣服出了門。
“姑娘,到咯。”
思緒被渾厚的聲音抽回,她吸了吸鼻子,給了車錢後從車上下來。
偌大的墓園裏,她站在一塊墓碑前久久凝望著。
墓碑前還擺著一束已經焉了的花,看著墓碑上那張笑臉,淚水從眼角處滑落。
拿出手帕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塵,她脫下墨鏡看了許久。
從墓園出來,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甚至險些被路過的車給撞倒。
恍恍惚惚的順著人群漫無目的的走著,夾在人流中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被行色匆匆的人撞了一下,她整個人軟綿綿的跌坐在地上。
背脊上的傷被蹭到,可她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呀,對不起哦美女,你沒事吧?”
頭頂傳來一把咋咋呼呼的尖細聲音,她莫名覺得熟悉,抬頭就看到穿著一身藍色西服,梳著花輪頭的梁君君。
“梁君君?”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眸光中泛著些許晶瑩。
梁君君聽到對方喊了他名字,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坐在地上的人。
隻見麵前的人身穿白色上衣,一條有些泛白的牛仔褲。
不施粉黛的一張臉清冷寡淡,眼睛有些紅腫,卻異常的清亮。
簡簡單單的氣質瞬間在他的腦海裏勾勒出一個輪廓。
他翹著蘭花指指著那張陌生的臉,接著不可置信道:“你是……夏涼?”
忙不迭點頭,眼淚一下子噴湧而出。
她極度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而梁君君撞上了。
驀地瞪大了眼睛,梁君君不可思議的打量起她,接著才猛地反應過來她還狼狽的坐在地上。
“怎麽回事呀?趕緊起來。”
伸手將她拉起,梁君君將她拉到了一邊。
“你這臉咋回事呀,這麽多年不見,跑去整容啦?你怎麽那麽像最近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時夕啊?越來越像……”
即便三年過去了,梁君君還是改不了他絮絮叨叨的習慣。
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她沉聲答道:“那就是我。”
梁君君的表情更加吃驚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夏涼,眼裏瞬間劃過驚恐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記者八卦的本性讓他一下子好奇了起來,他猛地湊近,低聲問道:“小涼涼,你這三年不見,都發生了什麽?”
“說來話長。”
她歎了一口氣,麵容沉著道。
可她越是這樣,梁君君越好奇,他軟磨硬泡的將夏涼拉到了附近的咖啡廳,哄著她將這三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夏涼拗不過,在梁君君連哄帶騙下,終究像是決堤的大壩一般將所有往事一股腦傾瀉而出。
期間還幾度哽咽得說不下去。
而梁君君,越聽到後麵表情越難看,由剛開始的一臉震驚最後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哭了出來。
“唔……小涼涼你太慘了吧,唐墨時他還是人嗎?想不到這些富家子弟都是渣。”
他猛地醒了一把鼻涕,翹著蘭花指指責道,一副深受其害的樣子。
看到他的反應,夏涼卻哭笑不得。
原本還打算將壓在心底多年的鬱結說出來,梁君君會安慰她一番,現在倒好,成她安慰梁君君了。
周遭是讓人詫異的目光,一個個對這個捂臉痛哭的男人感到好奇,紛紛往這邊打量。
夏涼有些坐不住了,她伸出手拍了拍梁君君的背,低聲說:“誒,你……你太誇張啦!”
可梁君君卻猛地一抬頭,滿臉淚花的衝她說:“哪有!真的太慘了,我跟你說,這種男人要不得,你離他越遠越好!”
他擦著眼淚嘟囔著,對周遭的指指點點全然不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他話剛落音,夏涼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或許梁君君說得對,她應該要離唐墨時遠一些。
“這種渣男哦,玩弄別人的感情,我回去一定罵臭他,幫小涼涼你出一口氣!”梁君君義憤填膺,替夏涼打抱不平。
“別。”夏涼一驚,她慌忙製止道,“別,君君。”
梁君君皺著眉頭問道:“你還要偏袒他哦?吃這麽大虧還沒清醒呢?”
眸光一沉,她心神一顫:“我隻是怕到時候更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答應我,別爆出去。”
“好啦我也是說說而已,那你現在怎麽辦?有地方落腳嗎,要不搬過來我照應你一段時間?”他醒了一把鼻涕,紅著眼睛看著夏涼。
點點頭又搖搖頭,夏涼突然開口:“不用擔心我,我沒問題的。”
梁君君皺眉,他拍了拍夏涼的肩膀:“那有什麽問題記得找我哦。”
夏涼點點頭,竭力勾起一抹笑。
從咖啡廳回到出租房,梁君君說的話回蕩在耳際。
她仔細想了想,覺得梁君君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突然心一橫,她進房將行李拖出,帶著簡簡單單的行李趕往了車站……
清晨,從鬆軟的床上醒來,夏涼伸了一個懶腰,看著窗外的風景的會心的笑了笑。
臨時決定來這座小鎮養傷的決定看來是對的,這幾天她的世界出奇的安靜,沒了那些複雜的關係羈絆著,就連睡覺也睡得特別香,雖然偶爾,那個噩夢還會出現。
胡亂的將頭發綁起,她走進浴室洗涑。
看了一眼額頭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幾天手臂上的傷也逐漸結痂剝落,她滿意的點點頭,將牙膏擠在牙刷上,低頭刷起了牙。
“叮咚叮咚……”
門鈴卻響了。
她詫異的看了一眼時間,早餐不是半小時後才送來嗎?
難道今天提早了?
猛地彎腰將口中的泡沫吐掉,她還來不及漱口,拿著牙刷匆匆去開門。
“來了……”
猛地拉開門,她瞬間僵硬在原地。
錯愕的看著麵前的人,嘴邊上的泡沫還未衝洗幹淨,手裏還拿著一支牙刷。
“你怎麽來了。”
回過神,她猛地擦了一把嘴,垂眸問道。
唐墨時像尊雕像一般佇立在門口邊上,他逆著光,棱角分明的一張臉看上去更加深邃,一身休閑的衣服卻被他修長的身軀穿出一種高定的感覺。
直接忽略她的問題,男人眉毛一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