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怎麽交代
“時夕,在裏麵沒事?”
廁所的門被敲響,蘇止的聲音隔著門闖入耳朵。
她慌忙擦了擦眼淚,衝著門提高音調:“沒事,等我一下,我出去了繼續慶祝。”
話音落下,臉上已經是滿臉淚痕。
“喝,我們繼續喝,過些日子計劃成功,我們還要慶祝。”
時夕高高舉起手裏的紅酒瓶,光著腳踩在沙發上,迷迷糊糊說道。
接著抬起頭,對著酒瓶“咕咚咕咚”的一下子喝光了整瓶酒。
“少爺,她……這樣行麽?”老管家站在一旁,抬起頭一臉擔憂的看著時夕。桌子上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這樣下去,就算時夕是酒壇子做的,胃也鐵定受不了啊。
蘇止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時夕心裏在想什麽。
衝要上前奪走時夕酒瓶的老管家擺擺手,便也由著時夕去了。
醉了也好,那她就能大睡一場了。
“高興,我們今天很……高興……”時夕抱著酒瓶,東倒西歪的在沙發上走來走去。
“好累啊,我要睡覺……蘇止,晚安了……”
她嘟嘟囔囔著,眯著眼睛轉過臉衝他囁嚅了一句,接著站在沙發上倒頭栽下去。
“小心!”
老管家瞪大了眼睛,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在老管家的驚訝裏,下一秒,時夕栽進了蘇止結實的懷抱裏。
老管家拍了拍胸口,險些被嚇出心髒病。
攔腰把時夕抱起,蘇止走向了她的房間。
女人一張臉詭異的紅,嘴裏還不停嘟囔著:“好開心,我們好開心……”
蘇止搖了搖頭,開心又何必借酒澆愁?連謊話都不會說。
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想要拿開她手上的酒瓶,卻不料她猛地抓緊了,蜷縮成一團,滿是酒氣的嘴裏嘟囔著:“別,我還要喝。”
手抽了回來,蘇止終究還是作罷,在她的額頭上落了一吻,轉身走了出去。
翌日,床上的人翻了翻身,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時夕皺著眉頭捂著腦袋從床上爬起,發現自己頭痛得仿佛要爆炸,渾身都是酒氣,手裏還握著一個酒瓶。
“這什麽啊……”
她皺眉嘀咕了一句,接著把酒瓶丟到了床尾。
腦袋裏想要搜尋著昨晚的畫麵,卻發現自己已經斷片了,隻依稀記得自己跟蘇止在客廳喝酒,接著就一無所知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漱一番,時夕胡亂的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向著床倒頭而下。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進來一個身影。
“我今天沒有精神啊,蘇止,所有活動都取消吧,公司我也不去了。”
她癱在床上,閉著眼睛虛弱的說了一句。
“時夕小姐,是我。”老管家沙啞的聲音傳來,時夕驀地睜開眼睛,她頓了頓,緩緩道:“哦,是管家您啊。”
“時夕小姐,這是少爺吩咐煮的醒酒茶,你喝了吧,感覺會好點,至於公司的事情,少爺說他已經安排好了。”
老管家在桌子上放下一杯東西,轉身出去了。
時夕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隨便應和了幾句,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在拽她,正在熟睡的時夕微微一怔,揉著眼睛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猙獰的麵孔。
“你這個賤人,長得這麽一副狐狸精的樣子出去勾引人,你怎麽不去死啊。”難聽的謾罵聲陡然響起。
接著便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
用力甩在臉上的耳光讓時夕瞬間清醒過來。
她捂住驟然變得火辣辣的臉頰,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裏闖進來的女人。
女人一身名牌,姣好的身材,得體的妝容下卻是再厚的粉底也掩飾不住的皺紋,看上去有些年紀。
時夕皺起眉頭,她憤怒的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老女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姨,您哪家醫院跑出來的,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捉你!”
老女人一聽,更來氣了。
她把手上的名牌包包一丟,而後麻利的挽起衣袖,擺出一副撒潑的樣子,跟一身高貴大方的名牌衣服看上去格格不入。
“好啊,你報警啊,讓別人都來看看你這副狐狸精的樣子,到時候是你丟臉還是我丟臉。”
老女人叉著腰,口水噴了時夕一臉。
可她罵了這麽久,時夕都不明白,她到底勾引誰了?
“快快快,把她趕出去……”
突然闖進來幾個彪形大漢,在老管家的命令下,拎起那個女人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去。
“你們……你們別欺人太甚……我告訴你們,給我等著……”
女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大廳傳來,伴隨著大門“砰”一聲,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時夕一臉懵逼,她捂著通紅的臉頰,恍恍惚惚問道:“她是誰?”
老管家搓著手:“我也不知道,一大早的就來鬧事,趁我不注意溜了進來,看來要多請幾個保安了……”
老管家嘀咕著走出去了。
時夕坐在床上,一臉恍惚。
可沒多久,當她看到電視上那條勁爆的花邊新聞時,便知道了來鬧事的女人是誰。
“昨晚是唐家大少的生日宴會,據知情人士透露,宴會期間……”
主持人溫順的聲音從電視機傳來,接著熒幕上驟然出現了幾張照片。
一張顧晚穿著兔女郎衣服的,一張唐墨時裸著上身的,還有一張,是她們三個人的。
標題上赫然寫著“豪門浪蕩史”,想要表達的意思呼之欲出。
而接下來畫麵一閃,就出現了今天鬧事的那個女人,從記者口中和熒幕上的字體得知,這個女人是顧晚那個一向行事低調的母親。
的確低調,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找上門來了。
時夕嗤笑著。
“鈴鈴鈴……”電話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
“有事麽?”
“回來公司一趟,立刻。”唐墨時粗重沙啞的聲音在電話響起,不容她思考半分,便掛斷了電話。
時夕捏著手機喝了一口咖啡,眸光閃動了一下。
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匆匆趕回了公司。
車子在公司附近停下,她摘下墨鏡,遠遠的就看到公司樓下那群拿著相機的記者,一個個守在門口寸步不離。
時夕皺了皺眉頭,掏出電話想給唐墨時打過去,接著車門突然被拉開,她猛地被拽了下來。
“誒……誒……”
她驚呼著,從車上踉踉蹌蹌的走下。
“跟我來。”
得到的,是男人低沉的一句。
一直拽著她的手繞開記者來到樓上,唐墨時把辦公室的門鎖上,脫下了身上的外套。
時夕這才看清楚,唐墨時那張俊美挺拔的麵孔上多了幾分憔悴,下巴也稀稀落落冒出一段胡茬,看上去今天的新聞對他打擊不小。
“看新聞了?”
他坐下,扯了扯衣領,露出粗礦的喉結,倒有幾分頹痞。
“嗯?”
時夕皺著眉頭。
“顧晚的父親讓我給一個交代,還有……我爸……”男人臉色沉了下去,眸子也暗淡了。
時夕還是不懂,交代?什麽交代?
“這跟你和我有什麽關係?那是顧晚她……”
“又如何?”唐墨時卻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分貝。
“豪門的婚姻從來都是以利益為主,顧晚的父親手上的權力牽動市裏一半的地產,你覺得,他會公布外界,是他的寶貝女兒不知羞恥的爬上我的床?”
男人的一字一句仿佛利劍般射來,時夕渾身一怔。
“所以呢?”
接著冷冷開口道。
唐墨時沉默了,他站了起來,大步走到時夕麵前,伸手用力拉起她。
低下頭,他冰冷如寒潭般的眸子對上了時夕的清亮的眼睛,劍眉擰起,眼裏是她看不懂的內容。
“我問你,所以呢,你要怎麽交代?”
時夕嘴巴抿成一條線,蹙眉質問道。
心裏,莫名的有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