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添堵

  “坐。”


  蘇紈直接讓李承乾先坐了下來。


  “這是我的失誤。”


  “愛妃你這話什麽意思?”


  蘇紈便解釋道:“這透鏡,要想看到放大效果,必須要用兩個大小焦距不同的透鏡。”


  “隻是,之前一心隻想著,能做出來就已經是不錯了。”


  “因此,就沒去想那麽多。”


  “剛剛我沒說話,就是在想這個問題。直到剛才,才終於想明白。”


  都說懷孕會導致人變蠢。


  蘇紈如今不得不表示深有同感。


  她之前到底是怎麽想的,妄想著拿兩塊大小規格差不多相同的透鏡,就想做顯微鏡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混在女人堆裏太久了。


  智力都下降了。


  這些天,不是李承乾就是越王、晉王。


  在蘇紈的眼中,這些可不都是女的。


  在缺乏競爭的環境中,他的思維活躍度也跟著下降了。


  不行!


  為了保持住自己聰明的大腦,以後他還是要多多地想事情。正所謂‘用則進,不用則廢’,這說得一點不錯。


  看奏折是其一。


  嗯!

  似乎平時還得多讀讀書。


  然後……


  光讀沒用啊,還得要寫。


  畢竟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而且,還得要有自己的思想在裏麵。


  所以,寫文章,這是第二。


  ……


  李承乾聽了他的話。


  說實話。


  也不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不過,意思大概應該就是。


  這鏡子還沒做好吧。


  便忽略了這個,跟蘇紈聊起了別的事。


  “你說,給裴行儉賞什麽好?”


  李承乾把自己要賞賜裴行儉的事一說。


  蘇紈便道:“上好的筆墨吧。嗯!錢財最好也不能少。”


  李承乾有點奇怪道:“為什麽是筆墨?”


  蘇紈便望著她:“你跟人做了這麽久的朋友,都不知道他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字?”


  當然!


  蘇紈其實這麽說,也是不對的。


  畢竟,此時的裴行儉還在幼年期,他現在的字未必就有老年期那麽地工妙敏捷。


  不過確實!


  裴行儉除了當官當得不錯,他其實也是位書法名家。


  李承乾細細一斟酌,發現自己還真不了解。


  可她隨後轉念一想,“愛妃你怎麽對他知道得這麽清楚?”


  這就有點過了!


  蘇紈:“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而且這弘文館,本身不就是教書法的。說起來……太子殿下教我寫字。”


  “我?”李承乾有些意外。


  還問道:

  “愛妃你為什麽忽然想學寫字了?”


  蘇紈便心裏暗道,難道我要說,我以後可能要寫很多字,如果還是用狗爬的字,自己讀著也沒什麽精神。


  “當然是為了修身養性。”


  “你有沒有聽說過胎教?”


  李承乾當然沒有聽說過。


  “胎教的意思,就是從他還是肚子裏的寶寶的時候,就通過母親的言傳身教來教育他,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會更聰明。隻不過!也會存在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李承乾也是問道。


  “那就是我這個母妃教了,他說他不聽。”


  李承乾算是聽出來了,這絕對是個冷笑話。


  “真的!”


  見李承乾不信,蘇紈還道:“我記得我在哪裏看到過,說如果有了身孕後,當母親的能如何如何,那將來生下來的寶寶一定也很聰明懂事。”


  “讓我教你也行,不過你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


  李承乾拿她沒辦法,便道。


  其實人本身就是有一種好為人師的習慣,你說以前看到蘇紈的字寫得那麽爛的時候,李承乾沒想過要教她嗎?也是有想過的,隻不過,蘇紈跟她不正經,她也就沒有強迫蘇紈,讓蘇紈把字給練好。


  畢竟,女人又不必真的會寫字。


  不過現在是蘇紈要她教寫字,那就必須先說好。


  第一,不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第二,教跟學的時候,態度得端正好。


  蘇紈當然是拒絕了她這兩個要求。


  說道:“第一,我喜歡什麽時候打漁,就什麽時候打漁,第二,一定端正不好。”


  關鍵她還說得理直氣壯的。


  “那你這個當母妃都這樣,以後讓孩子還怎麽學好?”李承乾白了她一眼。


  “我可以做一個不好的例子,讓他切身體會到,這麽做的不好。”


  李承乾也不跟她說了,道:“反正愛妃你怎麽說都有理,我說不過你。”


  “哼!你知道就好!還算你有幾分自知之明。”蘇紈。


  李承乾發現,自己不治愛妃一下,愛妃這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當下,也是忍不住撓她癢癢。


  自然是輕輕的,一陣嬉鬧過後。


  李承乾又拿起放大鏡。


  說道:“這東西倒是妙!太上皇總說,自己看不清東西,愛妃,要不,我們拿一個給太上皇?”


  說起來也是奇怪。


  明明高祖李淵,也算是李承乾爺爺,蘇紈這進門後,自然也是蘇紈爺爺了,可以這麽說。


  但是好像進宮後,蘇紈就沒有見過李淵。


  唔……


  其實照例,他都應該去見一見的。


  不過可能這情況,跟一般人家的情況,也有些不同吧。


  畢竟,也不想想李淵目前的處境。


  皇位都讓自己兒子給端了。


  從貞觀三年四月搬進大安宮,除了參加太宗舉行的一些宴會外,他便幾乎不曾離開過大安宮。


  想必,去參加那些宴會,也都是為了不丟了太宗的臉麵吧。


  這時候,若是貿貿然去見,甚至與之相談甚歡,搞不好,還會出現一個適得其反的感覺。


  而此時立政殿……


  長孫皇後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近日,太上皇似乎又病了。


  她也是幾乎衣不解帶地從旁照料。


  而一想到太上皇那每日裏愁悶、病懨懨的樣子,她就心想,若是讓太上皇見了太子妃,會不會高興一點?

  可她隨即又搖了搖頭。


  太子妃又不是神仙,更何況,太上皇現在是生病了。太子妃難道還懂治病不成?


  “算了!”


  “更何況……”


  其實老二這一家,對太上皇都是有愧疚的,你這時候讓孫媳婦來看人家,一副家庭美滿的樣子,豈不是隻能讓人更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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