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拜見師父
蕭棠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能是因為人心始終不能滿足吧。”
楊若水不再說話，夫妻二人原本準備回府，但蕭棠突然意識到自己自從回來之後就沒有去拜見過師父，於是領著夫人逛街買了許多禮物，隨後去到了相國府中。
師父張仲儀這個小老頭兒一如既往地精神，守在池塘邊，一張搖搖椅，一把魚竿兒，一坐就是一下午，他很是悠閑地躺在搖搖椅上。
看著蕭棠緩緩行來，老管家接過了禮物，夫妻二人一同跪下行大禮，“師父，徒弟回來了！”
“你個兔崽子還知道來看老夫啊？老夫還以為你早就把這個師父給忘記了！”說著張仲儀直接起身來到了二人身前攙扶起蕭棠和楊若水，隨後連忙吩咐管家去做飯。
蕭棠微微笑道：“這不是自己濱州回來之後就沒有消停過嘛，這好不容易得閑，立刻就趕來拜見師父您老！”
張仲儀微微笑道，隨後將二人請到桌邊，一壺新茶為二人倒上，“你小子還真是命大，去了一趟戰場，本就是刀光血影，還遭遇了好幾次刺殺，這回來之後也沒有消停，又是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看來為師是真的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蕭棠連忙笑道：“師父，你這話說的，您這是蛟龍淺臥，打著盹兒而已，您的實力要是想要折騰，那跺一跺腳咱們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哈哈哈！臭小子倒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怎麽，這次是在外麵吃了虧，終於想起來請教師父了？”張仲儀眯了眯眼，抿了一口茶。
蕭棠連忙擺了擺手，“哪兒能啊，就是專門來拜見您老呢！”
“真的？那今天就別聊公事，咱們聊聊你兩個小家夥何時要小娃娃的事情！”
一聽這話，蕭棠微微一笑，轉頭看了一眼身邊楊若水，少女含羞頷首，沉默不言。
“師父，您什麽時候也這麽老不正經了？咱還是說說朝堂上的事情吧！”
老人一眼就看穿了蕭棠的心思，笑道：“這吃了虧知道來找師父了？”
蕭棠思索片刻，歎息道：“隨便聊聊嘛，反正這次的事情之後，陛下估計也不會追究什麽了，原本想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移交給青正司了，所以我現在倒是個閑人。”
張相國眉頭一挑，問道：“閑人？你覺得自己很閑？這次攻打濱海州沿海地帶的戰報做了嗎？戰損情況統計了嗎？死傷的將士撫恤了嗎？邊防的事宜弄完了嗎？那些留守將士回來之後安頓事宜做好了嗎？你小子不過十七的年紀吧？應該還沒到，就已經是四品宣威將軍了，朝廷正是需要你們殫精竭慮的時候，你竟說自己閑？老夫一大把年紀也不敢享受片刻清閑！”
蕭棠被訓得不敢還嘴，悄聲嘟囔道：“那師父你還能天天擱家釣魚呢……”
張仲儀輕哼一聲：“你小子現在敢跟師父頂嘴了不是？少年當為家國計，整天沉溺溫柔鄉算是怎麽回事兒？”
蕭棠有些無奈，“師父……我知道了，話說我沒有沉溺溫柔鄉啊，曦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一起出門也不代表我就是沉迷溫柔鄉吧？”
“行了，你小子，為師就是說你兩句，你樂意聽就聽著，不樂意聽為師也沒辦法，畢竟人老了話多還是遭人嫌哦。”
蕭棠微微一笑，“師父你這話說的，我知道，要不是您在後麵幫我說好話，估計我也不可能這麽快升任宣威將軍。”
“誒！這可不關老夫的事情，這是你小子自己拿戰功掙的！不過陛下倒是因為給你升官這件事問過老夫的意見，老夫說豎子匹夫不該得此高位。”
蕭棠一愣，有些驚訝，但很快好似明白了什麽，隨後笑道：“那就多謝師父了，師父您應是故意這麽說的吧？若是您一味地捧我，估計陛下還不會下定決心。”
老相國微微一笑，“畢竟你是老夫帶出來的人，盡管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本事不是老夫教的，但也算是老夫的門人，能看到你好，老夫也是欣慰的。”
“師父，謝謝您，不過我還是想問問，關於朝局您是怎麽看的？”蕭棠當然明白師父不會害他，當今陛下多疑，盡管讓相國還有蕭家一眾家族輔佐太子是他的意思，但他身為帝王，也不希望這些家族和勢力之間太過串通一氣，所以若是相國替沈風說話，反而可能會起不好的作用，要麽不說，要麽反著說，也就等同於順著陛下的心意說。
老相國眯了眯眼，這時，不遠處相國府的管家已經緩緩將酒菜送上來，盡管菜還沒上齊，當時老管家卻是先行拿來了好酒和一些下酒菜。
蕭棠看著酒，微微一笑道：“師父現在還能喝多少？”
“哼！你小子喝不醉為師就是了，滿上！”
蕭棠笑著斟酒，心想文人領兵打仗或許沒這麽在行，但在喝酒這一點上，不管是文生還是武將都不會差的，混朝廷的人，若是不能喝酒可是很難往上爬的。
而此時小老頭抿上一口酒，隨後說道：“你剛才問我怎麽看待朝局，為師隻能說就這麽看，太子擅戰，寒王擅政，幾位皇子品性也都不錯，少說話多做事，別去摻和不該摻和的事情就好了。”
聽到這兒，蕭棠有些疑惑，心想師父身為太子黨最堅定的支持者，怎麽說著這樣的話，簡直就是一副和稀泥的嘴臉，誰也不願得罪的那種。
“師父您不是太子黨嗎？”
“為師承認過？輔弼太子是相國的責任，誰是儲君我當然就支持誰，說到底還不是當今陛下一句話的事兒？小子，你還嫩著呢，在朝堂最忌諱的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場，老夫不開口，那門下故舊就不會開口，當今陛下就會猶豫懷疑，因為他也摸不準老夫到底是在支持太子，還是在支持被稱為太子的那個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