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和大舅哥的約定
聽到這兒，楊若風的臉色變了，他冷哼一聲說道：“蕭棠，別再試圖打探我的事情，我隻能說，盡管最開始我並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嫁給你，但現在已經是這樣，我沒辦法多說什麽，你隻要善待我妹妹，從今往後我會真心將你當成自己的妹夫！”
蕭棠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一個蘋果就開始削皮，輕聲笑道：“大舅哥你總算說了句有良心的話了，不過你們為什麽想要清除我這個阻礙呢？我到底是哪兒阻礙你們了？”
楊若風輕哼一聲，“蕭棠，你別拿誰都當傻子，你以為你能從我這兒套出什麽話來？”
“說說唄，我都給你削蘋果了！”蕭棠白開玩笑似的說道。
“誰稀罕！”
“大舅哥，這陷害我的事情倒是說得過去，的確就算害死一位王妃，在沒有證據指向我，加上陛下信我，這些種種有利的條件下，我不會因此沒命，但是那也意味著我的將來完了，不會再有可能留在朝廷，所以你就這麽希望你的妹夫被排擠出來？難道就不能如同兩家聯姻時希望的那樣，我們蕭楊兩家聯手？”蕭棠繼續追問，他實在太想從楊若風口中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楊若風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憤怒什麽，但這次刺殺你的事情和我無關。”
蕭棠沉默了片刻，的確，他在殺掉那位刺客之前聽到了刺客說是楊若風派他來的，可在經過這次的事情發酵之後，蕭棠覺得沒這麽簡單，畢竟一切都顯得有些過於刻意了，就好像有人刻意想在這件事情中讓參與進來的幾方都或多或少受到損傷。
想到這兒，蕭棠決定攤牌，直言道：“大舅哥，你是個聰明人，這次的事情幕後之人似乎想讓我們幾方都被牽連進來，你就不想揪出那個背後使壞的混球？你就真的能甘心被別人利用？”
聽到這兒，楊若風似是想到了什麽，隨即言道：“我當然不甘心，但有一件事你猜錯了，我並非誰也不幫，我投效寒王殿下，你們有人認為這是太子黨使的間計，有人認為我是別有用心，可為什麽就沒有人認為我是真的欣賞薑靈寒這個人呢？”
蕭棠眉頭一皺，“哦？願聞其詳！”
“薑靈寒和我幼年相識，他比薑靈陽更有手段，也更有城府，他懂得禮賢下士，哪怕隻是裝的，但他願意裝一輩子的話那就是真正的明君，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裝仁義裝得久了，很多事情上都會以仁義的角度去考慮。”
“可那不是真的仁義。”
楊若風冷笑一聲，“是啊，那不是真的仁義，要的就是他別太仁義，仁義之人適合做君王嗎？說到底不管楊家、蕭家還是其他的家族，誰又不是臣子呢？隻要帝王一句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推翻了重來，而且隻要是薑家的血脈，誰當皇帝不是當呢？你以為太子殿下就真的仁義？最是無情帝王家，坐上那個位置的人誰又是個好人呢？”
蕭棠笑了笑，“這一點我倒是認同，今天這話我隻跟你一人說，說實話，如薑靈陽那個性子，真的不適合做皇帝，的確，他有能力帶兵打仗，也許能做一位可以為大棠開疆拓土的明君，但如今的大棠需要的不是寬闊的天地，而是幹淨的朝廷，和強盛的國力，如今常年征戰，百姓們已經快吃不上飯了，可是陛下還是不會收斂好戰之心，為了國家開疆拓土沒有問題，但百姓是承載著大棠這條船的江河，若是江河不存，那大棠也將傾覆。”
聽到這兒，楊若風很是驚訝地看了蕭棠一眼，隨後強忍著疼痛從床上起來，坐到了床邊，仔細打量了蕭棠很久之後才說道：“以往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也有這般見識，原以為你出身蕭家就隻會是太子的死忠，沒想到還能說出這番話！”
蕭棠微微一笑，心想自己以前那些曆史不是白讀的，當即說道：“其實你那句話說得對，誰當皇帝不是當呢？有人愚忠守著正統，有人為了信仰，有人為了權力，說到底太子和三皇子誰上位都可能是個好皇帝，所以……你選擇一位可能更好的君王，和輔佐一位君王讓他變得更好不一樣嗎？”
楊若風搖了搖頭，“不一樣，在薑靈陽那兒，我的滿腔抱負得不到用武之地。”
“如此說來不也是為了自己？”蕭棠追問道。
楊若水繼續搖頭，“一心為國，雖有些許私心，但不足為道。”
“大舅哥，咱們果然不是一路人，我這個人還是隻相信自己，我可以依附於他人強大，但我更希望自己能強大。”
“嗬嗬！蕭棠你還真是大言不慚，為臣者莫不是依附於帝王才能生存，或如相國大人那般一世清名，風骨凜然，可還不是頸懸屠刀？莫非你還想造反做皇帝不成？”
蕭棠皺起了眉頭，“大舅哥你這話就有些誅心了啊，這要是被別人聽了去還以為我蕭棠狼子野心呢，我想說的隻是人該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奉勸你一句，咱們畢竟是一家人，這次好在你不是刺殺我的幕後主使，我可以當作之前陷害我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但如果你非得要和我鬥上一鬥，我也奉陪，隻不過到時候你會怎樣，楊家會怎樣，就無從知曉了。”
說著蕭玉寒的眼神變得極其冷厲，充斥著殺意，畢竟也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身上的殺氣和尋常武夫還是大有不同。
楊若風沉默著，他沒有繼續故意表現自己莽夫的性格，反而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許久之後才問道：“蕭棠，你是君子嗎？”
蕭棠想也沒想，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是君子。”
“可否與我做一個君子之約？”楊若風繼續問道。
蕭棠微微一笑，“我都說了我不是君子，做什麽君子之約？就算做了這君子之約你就不怕我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