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問詢（二）

  她有此顧慮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蕭棠也有些驚訝，雖然是風塵女子，但確實就如她自己所說，這一行的女子都懂得察言觀色，知道該怎麽保護自己。


  當即答應道：“今天完了我讓人護送你出城，至於你蜀中的家眷……”說著少年看向葉知鳳隨後說道：“可以讓蜀中的自家兄弟保護一下嗎？”


  葉知鳳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問道：“還有呢？還有什麽信息嗎？”


  碧衣少女思索片刻後說道：“之前那次他們聊天雖是有我作陪，但實際上當著我的時候都隻是閑談而已，並沒有說一些比較惹人注意的事情，具體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蕭棠有些失望，隨即再次問道：“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麽值得讓人注意的細節是你忽略了的？”


  這次，蘭香思索了很久，突然說道：“好像還真有一件事情，也是我無意間聽到他們提起個什麽海棠花，不過在發現我之後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之所以我還有印象，是因為當時他們的反應很是緊張，不過我也不明白為什麽說起海棠花會緊張。”


  此時葉知鳳輕聲問道：“是……海棠會吧？”


  此話一出，蕭棠愣住了，而那蘭香也是一怔，隨後說道：“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是海棠會，海棠會很容易聽成海棠花，不過海棠會又是什麽？”


  葉知鳳輕聲一笑，“這你不用知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收拾一下行李，今晚我找幾位高手送你出城！”


  蘭香若有所思，隨後離開了房間，待她走後，蕭棠眉頭皺了起來，“這麽說來楊若風和三皇子，還有海棠會之間一定有什麽聯係，不過關於這海棠會我始終還是不太了解，葉姑娘你可清楚？”


  葉知鳳回答道：“海棠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在長安盤踞多年，給錢就殺人，什麽人都敢殺，隻要給得起價錢，是一群極其危險的亡命徒。”


  “在長安盤踞？他們這樣危險的人還能在青正司眼皮子底下活動不成？”蕭棠追問道。


  葉知鳳微微一笑：“這不也還是主司大人的意思嗎？反正說不好哪天也用得上，更何況這些人是殺不絕的，雖然之前左燕寒大人親自去收拾了他們一頓，可也沒能做到斬草除根，甚至在更久之前很多次圍剿也是這樣，最多隻是把他們大部分人馬給滅了，但實際上真正的骨幹精英都沒能抓到，而這些人隻要活著，隨便一人以海棠會的名義在江湖上搖旗，一定會有無數的亡命徒前來投奔，因為海棠會就是一塊金字招牌，不僅能引來雇主，還能引來效力之人，所以主司大人覺得與其讓他們這般神秘，不如就趁著他們在長安活動的時候給出放寬對他們的圍剿，至少這些人在眼皮子底下被監視著，多少還能掌握一些動向。”


  蕭棠點了點頭，說道：“懂了，無法徹底鏟除那就先監管起來，而且海棠會的人知道青正司的意圖之後，也一定會拿捏好某種分寸，畢竟京都這種地方若是能立足，那一定意味著源源不斷的生意，但是……這次青正司對他們如此重創，估計將來就不好找了。”


  葉知鳳輕聲一笑：“這你就說錯了，左燕寒大人雖然是重創了他們，但沒過半個月，海棠會便又開了起來，隻是行蹤更加詭秘了，主司大人知道這些人殺不幹淨，畢竟有需要就有服務，在京都這樣的生意多，有錢人也多，自然有人會找上他們，為了錢，那些亡命徒也是不會管這麽多的。”


  蕭棠感到有些驚訝，當即說道：“已經又開起來了嗎？那咱們去會一會？”


  少女思索片刻之後說道：“這些人不好對付，若是想要去找他們那得把姬大人叫上，畢竟海棠會中也是有天階高手的。”


  “哦？那就先回一趟青正司，看看另外幾人怎麽說，咱們匯總一下信息，再看一看該如何行事。”


  葉知鳳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說道：“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四大掌金令一起去，倒也無懼於海棠會那些人。”


  “我有些好奇，咱們要是直接去海棠會查雇主信息他們會不會給？”蕭棠輕聲問道，在他看來做這行的能成為行業翹楚，必定是很守規矩的，想來是不會這麽容易出賣雇主信息，不過畢竟不了解，還是這麽問了一嘴。


  但葉知鳳的話又一次刷新了蕭棠的認知。“可以，但是得給錢，你查的那筆買賣是多少錢，你付出十倍的代價就能得到雇主信息。”


  “什麽？不過這不會壞了規矩嗎？這樣還會有誰敢找他們做事？”


  女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首先，一般人就給不起查詢的費用，而且這麽製定規矩也有幾個好處，第一是維持平衡，當人們知道自己的信息很能被出賣之後就一定會更舍得出價錢，第二，同樣的，若非深仇大恨，估計沒人會請海棠會的殺手幫忙，第三，雇主信息有時候並不是很重要，也隻是海棠會為了防止被雇主滅口才留了一手而已，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海棠會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隻認錢不認人，隻要給得起錢什麽都好說。”


  蕭棠若有所思，隨即說道：“可惜我沒錢，不然這件事應該很好查。”


  “可你姐姐有錢啊，你可知道蕭家二姑娘可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富商？”


  蕭棠想了想說道：“這我知道，可是姐姐不見得就會給我錢啊，而且海棠會這種地方，砸多少錢才合適？”


  “十萬兩，估計能問出我們想要的信息。”


  蕭棠苦笑道：“你看我像是能拿得出十萬兩的人嗎？還是說你覺得我二姐會給我這麽多錢呢？”


  葉知鳳笑了笑沒有說話，而蕭棠也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拿錢查案這種敗家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但此時此刻蕭棠也意識到一個問題，不管在哪個時代，沒有錢都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