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唐龍招供
一聽此言,柳千寒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不錯,但你可知道這次你為何會失敗?”
蕭棠很是不服氣地低下頭,喃喃道:“是我小看對手了!”
“不!你很謹慎,從你察覺到危險開始就一直很謹慎,可你想聽聽我是怎麽看待你這次的事情嗎?”
“願聞其詳!”蕭棠看向柳千寒說道。
“第一,從最開始你見到仇四的時候,不該這麽輕易相信他,雖然他是我安排去的人,但你在我這兒得來的信息不同樣是我想讓你看到的嗎?”
蕭棠點了點頭,微微笑道:“老舅你又不會害我!”
柳千寒笑了笑,沒有接話,隨後繼續說道:“第二,你不該去刑部,那些人都是人老成精,堂堂青正司的中郎將跑到刑部去調查信息,這種事情誰不警惕?實話告訴你,刑部一脈全是三皇子薑靈寒的人,而這次的幕後主使也是三皇子所為,得罪一個未來有可能成為天子之人,你覺得你的命有多長?”
蕭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他隱隱猜到了,隻是沒有證據也不敢說出來,“舅舅知道幕後之人?可您身為青正司的主司為什麽不站出來!?”
“哼!朝局之上他們兩派怎麽鬥都行,但我青正司絕對不能有任何偏袒的嫌疑,如果這次的事情青正司沒有一個合理的由頭去插手,未免讓人覺得我青正司是參與了黨派之爭,故意針對三皇子,而且,這大棠,遠沒有你想象得那般幹淨,你以為你的父親甚至是楊家還有龍家都是什麽好人嗎?”
聽到此,蕭棠還有些懵,但他卻不認同舅舅的說法,當即言道:“國家需要律法,我們應當讓事情成為原本應該成為的那樣,而不是畏手畏腳地去思考其中利弊,我也相信對或錯沒有絕對,但律法至少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
柳千寒搖了搖頭喃喃道:“還是太年輕啊,等你能做到我這個位置再說吧,到時候你想做什麽沒人能阻止,但現在,你隻需要乖乖聽著!”
少年無奈搖頭,冷哼一聲,依舊有些不服氣,“舅舅身在這個位置,卻絲毫不作為,難道不是屍位素餐?”
柳千寒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第三,你不該抓唐龍,能在楊家當上管家的能是普通人?跟他玩兒你卻是嫩了點兒,愚蠢之舉。”
蕭棠還想解釋什麽,可柳千寒緊接著說道:“第四,你不該毫無顧忌,大婚在即,這次的事情你有些操之過急了!你想沒想過如果你真的找到證據,抓了楊文耀是什麽後果?你那未來的結發妻子會恨你,楊家也會恨你。”
聽著這兒,蕭棠的內心有些妥協了,他向來聰慧,其實早就看到了其中利弊,可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太願意收手了,仇四死了,郭恒重傷,那幾位跟隨自己的兄弟也白白丟了性命。
要說全是為了家國大義,他估計自己也不會相信,畢竟他還是一個很懂得變通之人,興許在麵臨自己無法處理的局麵時,也會選擇妥協,但現在不行了。
跟隨自己的兄弟丟了性命,這是仇恨。
“老舅,我不會收手,那些人公然挑釁律法,殺我兄弟,還想要我性命,這個仇已經結下了,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柳千寒微微一笑,“不錯,你想做什麽當然可以去做,大棠也需要你這樣的新鮮血液,但不能像之前那般衝動地去做!”
一想到此,蕭棠坐不住了,“我親自去審唐龍,我就不信找不出什麽證據!”
柳千寒一把拉住他,等著吧,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你那點手段根本撬不開那老匹夫的嘴。
蕭棠將信將疑等在原地,果不其然,沒多久突然進來一位官差遞出一張供狀,“主司大人,唐龍招了,這是供狀請過目!”
柳千寒拿著供狀看了起來,“他已經之人這件事和楊文耀有關,但背後之人隻字不提,在我青正司的大牢都隻能問出這些,那就沒辦法了!”
少年不解,“這麽容易就招了?”
柳千寒將供狀放在桌上,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用,最多夠證據抓楊文耀,可那又如何呢?他不會選擇把刑部還有三皇子麾下那些人給供出來。”
“為什麽?”蕭棠不解。
“因為沒人像你這樣愣頭青啊,人生於世總有許多牽絆,比如這唐龍,年輕時也欠下過風流債,雖然他隱藏得很深,但在我青正司的情報麵前他的生平履曆不是什麽秘密,唐龍有個女兒、有個外孫都還活著,日子過得不錯,不招供,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害怕,可是把幕後之人招出來,那他的女兒和外孫也活不成。”
蕭棠皺了皺眉,“還以為青正司的刑訊多厲害呢?結果也是拿他的家屬要挾。”
柳千寒端起茶杯,微微笑道:“第一,青正司最厲害的是情報,第二,我們不會拿他的家屬要挾,而且僅僅是家人性命,他興許也不會供出楊文耀,因為這個老人把忠義看得比命還重,為了他最敬重的小姐,也不會把小姐唯一的後人出賣給我們。”
“這我倒是聽說過,他好像曾經是楊文耀母親的護衛……可你們是怎麽讓他招供的呢?”蕭棠很是疑惑。
“我隻是叫人把他被青正司抓住的消息散發了出去,並且宣稱他已經招供,至於招供了什麽,讓那些心裏有鬼的人自己去猜,唐龍自己也能懂,進了青正司意味至少脫層皮,我答應給他的女兒和孫兒一條活路,並且無論如何保楊文耀一命,所以他便說了!”
蕭棠有些疑惑,繼續說道:“楊文耀在這次的事情當中牽扯並不深,最多流放,本來就不會死啊!”
“你要知道,唐龍的忠義不僅僅是對他那位小姐,還有對楊家的忠義,這件事牽扯出來已經足夠傾覆楊家,他不願意看到這樣,其實這件事情早晚瞞不住的,從他知道楊文耀那小兔崽子卷進來的時候就知道,我們隻是把利弊說給他聽,讓他自己權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