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我得到的消息是她失蹤了。”牟定坤的眼神帶著探究。眼前的這個小女孩, 會有這麽大的能量？讓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牟定坤不太相信。可是, 人的確是沒有了音信。莫雨欣消失之前就是給嘉應下了藥。
“外公, 您覺得我會知道？抱歉, 讓您失望了, 我也不知道莫雨欣去了哪裏。”就算是知道, 我就一定要告訴你嗎？嘉應在心裏撇了撇嘴。這個老頭子的控製欲太強了。
“嘉應,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本意是想要控製住她，不讓她再給你帶來傷害。現在她不明不白的失蹤，我害怕她以後還會對你不利。”牟定坤聽出了外孫女語氣中的不滿。
“嗯, 您的用意我清楚了。我甚至到現在都還記不清楚她長什麽模樣，在宴會上，我拿酒杯的時候, 也沒有特意去看服務員。我得到的消息也是她失蹤了, 具體去了哪裏，隻有她自己知道了。”嘉應不鹹不淡的說著。好想快點離開這裏, 這間書房讓她覺得壓抑。
連晚飯都沒吃, 嘉應歌牟染月一起離開了牟家。送嘉應回莫家的路上, 牟染月忍不住問了出來。
“嘉應, 你外公找你說什麽事情呀？”
“他就是問問我在西塔中學的學習情況, 還鼓勵我繼續努力學習。”嘉應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可不想把美國的事情告訴媽媽，她知道了一定會崩潰的。
“哦！”牟染月竟然相信了。畢竟, 她曾經念書的時候，父親也跟關心她的學習。
嘉應很快轉移了話題, 說起了一些她在巴黎的見聞。母女兩人畢竟沒有從小生活在一起, 她們現在相處，更多的是像朋友一般。牟染月每次說話都很小心，生怕觸碰到嘉應傷心的點。
倒是嘉應很想得開，不在乎媽媽的小心翼翼。在她麵前，跟在莫少林麵前差不多。相比之下，她對莫少林還要更親近一點。
沒過幾天，音樂圈裏有一件事非常轟動。魔鬼鋼琴手莫少林，竟然單獨為女兒出了一張專輯。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張專輯，距離上一張個人創作的鋼琴專輯，已經有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了。
微博上，他做出如下發文。
“我的女兒，我的寶貝。感謝你再次來到我身邊，感謝你原諒不合格的我，感謝我還能夠再找回你。我不在你身邊，你一樣長成了一株亭亭玉立的清荷。無論我做什麽，也無法彌補你缺失父愛的童年。從今以後，每一年，我都將至少為你出一首單曲。記錄你的成長，感恩上蒼。”
莫少林這個驚喜，真的有把嘉應驚豔到。專輯的名稱就叫：我的寶貝。裏麵，一共錄製了莫少林親手為嘉應寫下的五首鋼琴曲。它們分別記錄了他在找回嘉應的不同階段的不同心情。
這也是他沒有跟著嘉應一起去美國的原因。最重要的一點，莫少林本次發布的專輯，全部取消網絡的收費。也就是說，除了實體音樂形式，會收取少量的製作費用，大家聽這張專輯，都是免費的。
“爸爸，爸爸！”莫嘉應從大門口就開始喊了，她激動的跑了回來。
“哎，嘉應，爸爸在這裏。”莫少林正在給家裏的花花草草澆水。聽見女兒的聲音，他放下了手中的灑水壺。
“爸爸，你的禮物我收到了。我真是太喜歡了。謝謝你，爸爸！我愛你。”嘉應興奮得又蹦又跳。她今天出門跟海成一起商討《孤兒淚》錄音的事情。才從海成大叔的口中，知道了爸爸出專輯的消息。
“嘉應，你喜歡就好。”莫少林疼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感覺暑假還沒有過完，嘉應又瘦了。他心裏捉摸著，怎麽給嘉應補一補。女孩子，還是要臉長得飽滿一點才更好看。
“爸爸，你明天有空嗎？”嘉應挽著自己的父親，一邊說，一邊走進客廳。
此時，莫爺爺和莫奶奶都不在家。就她們父女兩人，家裏顯得有點冷清。嘉應這段時間的確是又長高了一點，所以，她現在頭頂幾乎要到莫少林下巴的位置了。
“寶貝約我，我肯定有空。”莫少林拿起桌上的鴨梨，開始削皮。他削水果皮的技術很好，可以做到從頭至尾都不斷掉。
“我明天去錄製新歌《孤兒淚》，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嘉應拉了拉莫少林的衣擺，這是她撒嬌的方式之一。
“你的經紀人過來了？去哪裏錄音？要不要去爸爸的錄音棚？”莫少林說話之間，已經將鴨梨給削好了皮。用水果刀切成小塊小塊兒的，插上牙簽，遞到嘉應的麵前。
莫少林從茶幾上抽出一張濕巾紙，擦拭著手上的水果汁液。似乎找回了嘉應之後，他最經常做的動作就是投喂。各種吃食，各種水果，就怕嘉應營養不良，也擔心她缺少成長所需微量元素。
“爸爸，你有錄音棚？那真是太好了。我的經紀人海成大叔已經過來了。我們上午見了一麵。本來他還說借用一下他朋友的錄音棚。不過，既然爸爸的空出來了，我們就不用去借別人的了。”嘉應用牙簽取了一個水果，放進了莫少林嘴裏。
“我這就給錄音棚裏麵打電話。你們是明天錄音吧？”莫少林已經掏出了手機。女兒第一次提出求助，他自然是要全力滿足。
“嗯，是的，爸爸。”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莫少林載著嘉應來到自己工作室的錄音棚的時候，海成已經等在了門口。莫少林跟門衛打了一個招呼，海成也就跟著莫少林的車一起進入到了一個看起來非常專業的錄音棚。
“好了，就是這裏了。嘉應，你們隨意開始，不用管我。”莫少林指著麵前的器具和工作人員說道。這些人都已經知道了莫少林身邊的人，是她的女兒莫嘉應。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莫嘉應就是影子。
這次的孤兒淚，之所以選擇在京城錄音，也是因為嘉應現在住在這邊。而且，跟斯皮爾導演合作的《孤兒淚》，也需要得到電影方的認可。因此，才將錄音地點選在了京城。
之前海成找了很多個錄音棚，他都不敢保證嘉應的私人信息不會被泄露。這裏是莫少林的地盤，誰敢把嘉應就是影子的事情傳出去？想來，不用他操心，莫少林也可以安排好這一切。
這首曲子基本上已經非常成熟了，有問題的地方，上一次在美國的時候，馬庫奇導師已經幫她指了出來。現在要做的就是錄製、演唱。這不是嘉應第一次錄音，可是她還是很緊張。畢竟，自己的男神就在對麵。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顫抖的意味。
“停！不行，嘉應，你的狀態不對。不要緊張，我們重新再來一遍。”海成不滿意的叫停了。
“嘉應，你無視我，無視我！”莫少林起身上廁所去了。自己留在這裏，嘉應會有嚴重的心理負擔。
等莫少林走後，嘉應果然恢複了她的正常水平，甚至還超水平發揮了。莫少林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心裏還忍不住感慨了一下，這就是基因遺傳。他們這些常年在錄音棚裏工作的人，是最有權威的判斷一首歌曲的好壞。
嘉應這首歌，無論是題材還是曲風，都是非常新穎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催人淚下。至少，錄音棚的工作人員都被嘉應唱哭了。莫少林站在錄音室門口，他聽到了女兒的歌。這首歌，真的很棒。或許，是她內心的真實寫照。她小時候，也許就是這麽望著窗戶外麵的小鳥。
莫少林突然就不好意思進去了，他這個做父親的，真的很慚愧。是他沒有照顧好嘉應。如果當時他跟著染月一起去了Z市，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他們的嘉應，是不是就不會被抱錯了？
Z市，當陸城整個人被麻將館扔出來的時候，他還躺在地上罵罵咧咧的。
“讓我滾！我憑什麽滾？我輸了這麽多錢，我要撈回來。”可能是尾椎骨摔傷了，他嚐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夠坐起身來。長年累月的坐在麻將桌上，他的身體本來就很差。這會兒，他也是隻敢打打嘴仗而已，並不敢真的衝進去。
因為，他已經身無分文了。家裏的房子，賣了；家裏的商鋪，也賣了。他現在已經窮得沒錢吃飯了！費了好半天的勁，他終於一手撐著腰，從地上爬了起來。趔趔趄趄的，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這麽長一段時間，他吃睡都在麻將館。突然被趕出來，他發現自己身無分文，而且無家可歸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就算是老婆跟人跑了。他還有個女兒，嘉應那裏說不定還有錢。
這麽一想，他又愣住了。家裏的房子賣了，嘉應這段時間怎麽沒有來找他？她現在住哪裏？陸城竟然良心有點說不出的羞愧。賭博，讓他忘記了年月，更忘記了家裏的人。
一搖一擺的走向老陸家的位置，陸城現在除了回那邊，別無選擇。或許，從以前的鄰居那裏，可以打聽到嘉應的消息。陸城的羞愧很快就煙消雲散了，他就指望著還能夠依靠一下女兒。他就沒有想過，女兒才十六歲。家裏的房子賣掉了，父親消失了，她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