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看看窗戶外麵, 天色已經大亮了。糟糕, 這個時候打電話, 還來得及嗎?會不會臨時女傭已經招夠了!莫雨欣到處找自己的手機, 床上沒有, 櫃子上也沒有。見鬼!它到底放在什麽地方了!


  一腳踢在櫃子上, 莫雨欣疼得跳腳。在她眼淚都快疼出來的時候, 終於在房間的角落裏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快速的抓住手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電話撥打過去,幸好對方還需要人。


  掛斷電話, 莫雨欣快速的收拾打扮起來。既然抱著目的參加今天的宴會,就得把準備工作做好了。化妝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因為做工變得粗糙的手掌, 還有不再細嫩的麵部肌膚, 她臉上的表情又開始猙獰起來。


  她一定要擺脫現狀,一定要!


  伊莎夫人的晚宴, 在她的府邸舉行。因為賓客眾多, 所以莫雨欣從一早到達府邸就開始忙。打掃衛生、清洗餐具、甚至連收拾垃圾的這些工作也需要她做。跟她想象的當er的工作完全不一樣, 在這裏, 她就是勤雜工。


  想想房東的臉, 莫雨欣忍住了。要冷靜,尋找機會。要是錯過了這一次, 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莫雨欣任勞任怨的工作著,而她的努力也被管家看在眼裏。


  且說, 當天孫義博戀戀不舍的離開嘉應, 是因為車隊裏的羅賓被打成了重傷。依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夠繼續參加比賽了。但是,選擇誰作為他的替補,這件事需要車隊成員共同商討決定。而且,新的替補需要經過多次磨合,才能夠保證他們之間的配合和默契可以在比賽中獲得優秀的表現。


  巴黎機場,孫義博冷著一張臉。好不容易抽時間回去見見嘉應,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帥氣的外表、冷酷的氣場,吸引了好多機場女士的關注。尤其是在巴黎這座浪漫之都,從來都不缺少愛好美男的女士。這不,一個身材火辣的西方女子,從後麵趕上了孫義博。


  “嘿,帥哥,你是一個人嗎?”她的目光落在了孫義博結實的胸膛之上,她敢打賭,裏麵一定有八塊腹肌!女人用的是英語,雖然西方女人普遍骨架比較大,可是她在一米八五的孫義博麵前,還是嬌小的。


  孫義博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往前走。


  女人一下子竄到孫義博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搭訕,結果對方還充耳不聞。她的內心有點沮喪,還有點不服氣。看他戴個墨鏡,該不會是盲人吧!不然怎麽會看不到自己的美!


  取下墨鏡,孫義博後退了一大步。


  “別靠近我,我過敏。”這句話,孫義博是用英語說的。他不會法語,隻會中文和英語。


  “咦,你不是瞎子呀!帥哥,留個聯係方式唄。我叫緹娜,今年二十歲……”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孫義博已經繼續戴上眼鏡,繞過她,大步走出了機場。


  “緹娜,你竟然失敗了!哈哈,這個男人真酷。不過,他取下墨鏡的臉看起來好小,可能還是未成年。”緹娜可不是一個人,她剛才跟朋友玩遊戲輸了,她們指著孫義博讓她去搭訕。


  這隻是一個朋友間的玩笑,卻讓緹娜一直耿耿於懷。在學校,她也是有很多人追求的好嗎?沒想到,那個亞洲男人竟然不買賬。緹娜心生挑戰,她一定要追到那個男人,然後狠狠甩了他!

  當然,這也隻是緹娜一時的想法,畢竟隻是機場偶遇而已,說不定他明天就飛離了這座城市。


  來到車隊所住的酒店,孫義博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臭。


  “小義,你回來了。看你的臉,一定是我又打擾了你的好事。說起來,也是你惹得桃花債。你回國之後,方薇跟羅賓去酒吧喝酒。結果被酒吧的一個小混混看上了。羅賓英雄救美,然後就進醫院了。”艾瑞克給孫義博倒了一杯白開水,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關我什麽事?”孫義博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嘖嘖,真是無情。方薇可是追著你來的法國。”艾瑞克並不是替方薇說話。身為經紀人,他怎麽可能不了解孫義博。這隻是一個善意的提醒,他容易招惹爛桃花。


  “第一,我不認識她;第二,我有女朋友;第三,說說有幾個後補人選,大家有什麽傾向?”孫義博除了麵對嘉應的時候是撒嬌的、溫和的。其餘大多數時候都是冷著一張臉,艾瑞克倒也習慣了。


  畢竟現在他在車隊是排名第一的,他占有的話語權比其他人都大。


  艾瑞克打開電腦,開始分析幾個替補人員的數據。最後選擇誰,還是得要孫義博投票。當然,車隊這麽多人,不可能他一個人說了算。


  越是像這樣的集體比賽,內裏越容易出齷蹉的事情。孫義博可不管羅賓這一次出事是巧合還是人為,下一個賽季,他已經不打算待在這支車隊了。孫義博作為年紀最小的隊員,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連女人都不感興趣。有心者,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至於,羅賓,他可能到現在也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了。可惜,為時已晚。


  結果,孫義博投票的替補果然沒有上位。而是上位的是一個孫義博並不看好的選手,頂替了羅賓的位置。


  無論如何,一切已成定局。接下來就是集體訓練的時間了。孫義博沒有指望車隊能夠拿個好成績,但是自己的話,一定是要一場比一場好才行。對於獎杯,他勢在必得。


  比賽到了這裏,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二了,還有三分之一場比賽沒有進行。目前孫義博的排名是本次比賽個人成績的第四位。而且,看他的成績就知道,他一直處於上升期。很難說,後麵的幾場比賽,他不會超常發揮。


  因此,孫義博這匹黑馬,得到了大家的廣泛關注。


  此時,就在巴黎的著名銷-金-窟裏,車隊的投資者以及車隊管理者們一人摟著一個金發美女,正在討論和孫義博有關的事情。


  “老肖,孫義博這個苗子不錯。隻不過,他的合同就要到期了。有沒有辦法拴住這匹黑馬?”問話的人是車隊的投資者尼古拉斯。他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將口中的煙吐到了懷中的美女臉上。煙霧之中,他的小眼睛滴溜溜的打轉。


  “除非,我們可以給他足夠的誘惑。聽說,已經有好幾個世界級的車隊聯係過他。我揣測,他有想要另投別人的想法。哼,這個愣頭青,也不看看是誰捧紅了他!”車隊管理者一提到這件事,心裏就來氣。


  當初,他隻是個愛好賽車的傻小子,誤打誤撞進了他們車隊。本來,他不是特別看好這個小子,他就是一頭倔驢,又不夠聽話。隻不過扔了一些不是太重要的比賽給他。誰知道,竟然讓他成長了起來。


  那些他認為雞肋的比賽,孫義博都給拿下了第一名。果然,比賽讓人成長。這不,他的F1初賽,竟然達到了這麽好的成績。除了天賦使然,還有運氣和比賽技巧的積累。


  “聽說,他不近女色?有哪個男人不愛好美色的?哦,也有可能是個雛兒,還不懂其中的滋味。找個機會給他開開葷,最好拿點把柄在我們手裏。這樣,就算他長了翅膀,我也要讓他飛不了。”尼古拉斯將雪茄煙頭戳在麵前的煙灰缸裏。


  關於他的討論,孫義博自然不知道。而艾瑞克,作為經紀人,而且隻是孫義博一個人的兼職經紀人,他所能夠獲取的信息非常有限。倒是通過這次替補選手的選擇,艾瑞克感受到了車隊似乎對孫義博有意見。


  一張危險的大網,正在向著孫義博鋪開。


  得知嘉應現在在美國,要過幾天才會來巴黎。孫義博加緊了訓練的腳步,爭取在嘉應來的時候,他可以休幾天的假,陪一陪他的心肝寶貝。他全身心的投入到訓練之中,此時他的世界隻剩下了嘉應和賽車。


  洛杉磯7月初的早晨,天氣不是太炎熱。來自太平洋的海風,給這座城市帶來了夏日的涼爽。尤其是早上,太陽才剛剛升起,還沒有變得毒辣。嘉應穿著碎花的連衣裙,帶著遮陽帽,跟克萊門一起出發了。


  到了洛杉磯,怎能不去迪士尼樂園。克萊門說不上為什麽,嘉應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想來女孩子都喜歡這樣卡通的樂園,果不其然,嘉應看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考慮到嘉應下午要回去準備晚宴的事情,克萊門和嘉應隻是挑選了一些喜歡的遊樂項目玩耍。不知道為什麽,嘉應突然想起了孫義博。有機會,一定要帶來他這裏玩。


  缺少童年的嘉應很喜歡迪士尼裏麵的遊樂設施,每一個遊戲,在她看來都樂趣無窮。她飛揚的嘴角,歡快的笑聲,讓克萊門心弦被撩撥起來。嘉應的聲音,對他來說,就是各種音符。組合在一起,完美!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的靈感寫下來。


  吃過午飯,嘉應被克萊門送回了酒店。沒過多久,嘉應接到了爸爸的電話。莫少林得知女兒要參加伊莎夫人的晚宴,特地托朋友給嘉應送了一套禮服過去。嘉應這一次過美國來,根本沒有做這方麵的準備。


  伊莎夫人的府邸,幾乎忙碌了一整天的臨時女傭們,大多數都被遣散了。莫雨欣因為做得特別好,被管家點中留了下來。廚房始終還是要預備著人,再說晚宴結束,這裏的一切都需要收拾妥當。


  莫雨欣享受著大家羨慕的眼神,她換上管家拿來的統一製服。她才想起來,自己似乎自從離開華夏,就沒有買過新衣服。也是,手裏的錢還不夠自己吃和住,哪裏有閑錢買衣服。


  晚上八點,嘉應挽著馬庫奇導師的胳膊,來到了伊莎夫人的府邸。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改良之後的月牙白暗花旗袍,將長發挽起來,用簪子簪住。留下幾縷調皮的發絲,在耳邊浮動。一雙珍珠耳環,靈動的閃著光。嘉應非常適合這樣的打扮,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和穩重在其中。


  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再加上秀美的旗袍,陸嘉應剛剛一進入宴會大廳,就收到了大家好奇的大量目光。她落落大方的站在馬庫奇導師的旁邊。多聽多看,少言少語。嘉應暗自告誡自己。


  “嘉應,你今天真美!”克萊門由衷的感歎。這種中式的含蓄和婉約之美,在嘉應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她是今天晚上不容忽視的亮點之一。


  “克萊門,你今天也非常帥!”對於嘉應而言,這位小哥哥的話跟自己一樣,都是客套話。當然,也是真心的誇張對方。


  “走吧,嘉應,老師帶你去見見今天的主人。”他們剛到門口,就遇到了艾倫父子。這不,伊莎夫人得知馬庫奇大師來了,已經優雅的走過來迎接他們了。論年紀,馬庫奇導師絕對是這裏年齡最大的一位。輪資格,他也是最老的。所以,他一出場,就得到了大家尊敬的目光。對於他身邊的女孩兒,大家有點好奇。


  上一次格萊美音樂慶典會,嘉應畫著貓女的妝容,所以大家隻是知道馬庫奇大師收了影子為徒,並不知道嘉應的真容。那些就算是知道嘉應真容的師兄師姐們,也會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馬庫奇大師,歡迎您的光臨!”伊莎夫人也已經到了六十歲的年紀。女人到了這個歲數,說貌美都有點虛假。可是她渾身的優雅氣質和強大的氣場,讓人佩服。有了歲月痕跡的臉龐,清楚的可以看到,年輕時候的她一定是個大美人。


  “伊莎女士,你還是這麽明媚動人。”馬庫奇大師的誇獎,讓女主人非常受用。


  “謝謝您的誇獎。您身邊這位是?”伊莎夫人好奇的看著陸嘉應。


  “她是我的學生莫少林的女兒,陸嘉應。嘉應,這位是伊莎夫人。”


  “伊莎夫人,您好!非常榮幸能夠有機會參加您舉辦的宴會。”嘉應的大眼睛閃耀著尊敬和感歎。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怎麽能讓人不喜歡這個年輕的女孩兒。


  “嘉應,好孩子,過來伊莎夫人好好看看。”伊莎夫人喜歡這個女孩兒,喜歡她會說話的眼睛。加上她本人是喜歡莫少林的,所以對待陸嘉應,她有著極大地熱情。


  能夠得到宴會主人的賞識,陸嘉應獲取了更多人的關注。他們紛紛打聽,那個女孩兒是誰,伊莎夫人看起來很喜歡她。


  角落裏,被廚房安排過來送食物的莫雨欣指甲已經嵌進了肉裏。沒想到,在這裏,竟然看到了陸嘉應。她越是獲得更多的喜愛,她就是越憤恨。這一切,原本應該屬於她的!


  驟然響起的樂團的演奏聲,驚醒了莫雨欣。她低垂著頭,慢慢的退出了宴會大廳。她沒有資格在這裏久待,不然廚房裏找不到人,管家就應該發火了。


  沒過多久,宴會大廳的音樂停止,伊莎夫人在兒子的虛扶之下,來到了一樓和二樓之間樓梯平台的位置。身為主人,她要為今天的晚會致開場白。


  “各位,很高興大家能夠賣我的麵子,來參加這次聚會。上一次,我們這些人相聚,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時間,改變了很多事情。有一些夥伴,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有一些新鮮的血液,加入了我們。我們的文藝生活越來越豐富:除掉技術的進步,更多的是我們認識的進步。音樂、電影、舞蹈、電視劇、繪畫等等,這些傳統的藝術表現形式,又加入了新的元素。今天將大家聚會在一起,是為了更多的合作,是為了更好的交流。謝謝各位的光臨,非常感謝!”


  伊莎夫人在文藝界的地位,毋庸置疑。她的開場白,獲得了大家熱烈的掌聲。有人想起了去世的夥伴;有人感歎年輕人創新的精神,更多的如同伊莎夫人所言。他們在尋找新的合作。


  開場白完了之後,伊莎夫人跳了第一支開場舞。而克萊門也在嘉應麵前,紳士的伸出了右手。


  “美麗的嘉應,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克萊門,我,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來教你。很簡單的!”克萊門鼓勵的看著嘉應。


  嘉應看向老師,馬庫奇老師鼓勵的看著她。


  “去吧,孩子。讓克萊門教教你,這些社交舞蹈,還是有必要學一學的。”


  心一橫,嘉應將手交到了克萊門的手中。克萊門是位真正的紳士,他隻是輕握著嘉應手指的上半截,連手也是虛扶在嘉應的腰間。保持身體與嘉應身體的安全距離,他開始認真教授嘉應如何跳舞。


  廚房之中,管家大聲的叫著幾個名字。


  “莫,琳娜,朱迪。你們三個人去宴會大廳為客人服務。記得我下午說過的話,時刻記著,你們是服務人員,不是參加宴會的客人。眼睛不能亂看,不能隨意跟客人搭訕要簽名。管好你們的眼睛和嘴巴!”


  莫雨欣激動的站起身來,她剛才就聽說前麵用人緊張,終於輪到她們出去了。一直在廚房,她就算是有什麽想法,也不好實施。收起臉上的表情,她跟著其他兩個女人一起來到宴會大廳。


  眼神轉了一圈,找到嘉應所在的區域,她走了過去。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幾隻香檳酒。身為大廳的服務人員,她隻需要接住客人不要的酒杯,或者給他們提供新的香檳酒。


  看到嘉應在一位帥氣男士的帶領下跳著社交舞蹈,莫雨欣的手忍不住抓緊了托盤。突然,她想起來自己口袋裏的東西。如果,這個東西,用在了陸嘉應的身上,那不是很精彩?


  腦海中似乎已經想象到了陸嘉應出醜的畫麵,莫雨欣放鬆了臉部表情。陸嘉應,你給我等著!


  莫雨欣轉身離開了宴會大廳,在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裏,確定了周圍沒有攝像頭。她悄悄的將白色的粉末倒進了一隻香檳杯裏。陸嘉應,你可別辜負了我為你準備的好東西。


  本來,這個東西,她是為自己釣大魚準備的。沒想到,竟然在宴會上遇到了陸嘉應。於是,她改變了自己原本的計劃,這杯酒原本是要給她選中的男士喝的。現在給了嘉應,也不算辱沒了它的價值。


  莫雨欣的臉上帶著瘋狂的報複之情,要不了多久,她期待的畫麵就會上演。陸嘉應,你準備好了嗎?

  小心翼翼的護著自己手中的托盤,給陸嘉應準備的酒,她放在了自己麵前。托盤上不可能隻有一杯酒,當然還有其他作掩護的沒有下藥的酒杯。她一路走過去,托盤上的酒杯,已經被大家取得隻剩下了三杯。


  剛一靠近,又有一杯酒被端走。於是,莫雨欣的托盤上隻有兩杯酒的時候,她來到了嘉應身邊。


  “嘉應,你過來一下。”不遠處,馬庫奇導師對著她招了招手。她和克萊門剛從舞池裏麵出來一會兒,兩人手上還沒有任何東西。


  “這位先生和女士,你們是否需要香檳?”莫雨欣已經把有料的那杯酒挪到了陸嘉應的方向,而另一杯酒,向著克萊門。


  嘉應一看老師和他的朋友手上都拿著一隻香檳,停頓了一會兒,也就和克萊門一起分別取了一杯香檳拿在手上。手上拿點東西,也不至於到時候別人示意喝酒的時候太過尷尬。


  撲通撲通,莫雨欣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看著嘉應拿著她加了料的酒杯,她的心跳仍然沒有恢複。目光一直留意著嘉應的位置,你倒是喝呀,快點喝呀!可是,陸嘉應隻是拿在手裏,並沒有要喝的意思。


  “嘉應,這位是著名的導演斯皮爾。斯皮爾,這可是我的關門弟子嘉應。”跟斯皮爾關係非常鐵的馬庫奇大師,並沒有在好友麵前隱瞞嘉應的身份。因此,斯皮爾導演睜大了眼睛,看著陸嘉應。


  “天啊,寶貝,你就是影子!來,我的小天使,我們擁抱一下。”斯皮爾已經年過六十了,他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看到如此有才華的年輕人,他是欣慰的。


  “剛剛我跟斯皮爾提到,你手上剛剛創作了一曲《孤兒淚》,他非常感興趣。因為,他目前正在拍攝一部關於孤兒的電影。如果兩相契合的話,這將會是一次完美的合作。”馬庫奇大師說明了叫嘉應過來的原因。


  昨天,嘉應向他展示了孤兒淚,他很喜歡那首歌。這不,剛好斯皮爾提到自己的新電影,而且在向他詢問有沒有合適的音樂推薦。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昨天剛聽到的孤兒淚。


  能不能最終合作,還需要接下來的細談。不過,馬庫奇大師這條線,牽得非常好。其實,這也是伊莎夫人舉辦這場晚宴的初衷,能夠將各個文藝領域的人,集中在一起,促成多種合作。


  “來!讓我們舉杯,預祝我們合作成功!”斯皮爾很喜歡眼前這個小精靈,她身上有著東方人的含蓄和神秘。他一早就知道影子,沒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個小家夥。


  不遠處,莫雨欣緊張的幾乎連腳趾都抓地了。舉杯了!喝了!成功了!她親眼看到嘉應喝了一部分酒杯裏麵的香檳,內心一種報複的快感油然而生。這種滋味,真是太棒了!


  她收斂起臉上的情緒,不著痕跡的遠離了宴會大廳。


  “管家,我,我身體突然出現了狀況。我大姨媽來了,可以請假提前離開嗎?”莫雨欣可憐巴巴的看著管家。


  “好吧,你可以先走。具體工資,今天的負責人會發給你。”管家也沒有在意,反正宴會已經進行了大半,走一個人也沒有什麽。她隻是個臨時工而已。


  雖然很想看到陸嘉應出醜的模樣,可是理智告訴她,還是快點離開。說不定很快就會查到自己身上,到時候想要離開,就更難了。可惜了,自己沒有看到最精彩的部分。


  一走出伊莎夫人的府邸,她快速的扔掉了自己手機裏的電話卡。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出租屋的街上,報複的快-感之後,她的內心空蕩蕩的。陸嘉應,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莫雨欣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陸嘉應並不知道,自己喝了一小口的香檳是加了料的。喝下酒沒過一會兒,她開始渾身燥熱。她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了。嘉應沒有想到會有人對她下-藥,她跟老師和克萊門說自己去一趟洗手間,就快步離開了。


  看著嘉應著急的腳步,克萊門有點不放心,放下酒杯,他跟了過去。看著嘉應走進女士洗手間,他一直靠著外麵的牆上等著。可是,過了十五分鍾,嘉應都還沒有出來,克萊門有點著急了。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剛剛走進洗手間,陸嘉應就被鏡子裏自己通紅的臉給嚇住了。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臉色這麽紅。以前也不是沒有喝過酒,都不會出現現在這幅模樣。還有一股從心底裏升起的燥熱,讓她忍不住想起了孫義博對自己做過的下流的舉-動。


  她立刻打開水龍頭,一捧一捧的冷水澆在自己的臉上。可是,這不僅沒有緩解燥熱,反而加劇了血液的流動。她好難過,好難過!好想脫掉衣服,好想感受到冰涼的東西。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麽做。這裏是伊莎夫人的府邸,這裏有很多賓客。如果她如此失態,一定會在這個圈子出名的!她的老師,她的爸爸,都會受到牽連。


  雙手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了手掌。掌心傳來的疼痛,讓嘉應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出現了一絲停頓。


  靠著牆,嘉應慢慢滑坐在地上。理智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嘉應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經。如果這個時候,她都還不知道自己被人下-藥,她就是真的傻子。


  可是,究竟是誰?她才不過來了洛杉磯兩次而已,並沒有跟誰結下仇怨。


  洗手間門外,克萊門已經等不下去了。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闖進了女士洗手間,剛剛推門進來,他就看到了滿嘴都是鮮血的陸嘉應。魂都快嚇出來了,克萊門連忙跑了過去。


  這個洗手間,是當時離嘉應最近的一個洗手間。因為在靠近大廳出口的位置,這個時間段,並沒有人過來。


  “小哥哥,我可能被下了春-藥。”雖然相處時間很短,可是嘉應相信克萊門。這個時候,她除了求助克萊門,沒有別的選擇。


  “嘉應,我帶你離開!”來不及想其他的,克萊門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帶嘉應離開這裏。她一定不希望其他人看到她這個模樣!至於事情的原委,現在已經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了,名聲要緊!

  一把抱起嘉應,他清楚的聽到了嘉應的呻-吟聲。這個聲音,婉轉動聽,讓他心裏一陣收緊。將嘉應的臉藏在自己懷裏,克萊門大步走向宴會大廳的出口。幸好,這個洗手間不用經過大廳,就可以來到伊莎夫人的庭院。


  “小哥哥,我心裏好難受。嗚嗚嗚,好難受。”嘉應說完,又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感受到這個堅實的懷抱,陸嘉應更難過了。可是,除了依靠克萊門,她沒有第二種選擇。天啊!究竟是誰,要這麽對她!


  或許,這個時候,嘉應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嚐試過情-欲的滋味。跟孫義博的好幾次互動,也僅限於親親摸摸,並沒有再進行下去。就算是這樣,她的心裏,也猶如一萬隻螞蟻在爬動。


  “這位先生,您帶著這位女士去哪裏?”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克萊門。


  “我的妹妹生了疾病,快點讓開!”他的手中,已經摸到了車鑰匙。解鎖汽車,幸好來時停車就在大門不遠處。


  守衛看到他停車的位置,知道這是夫人的貴客,也就沒有多問,很快就放行了。


  克萊門將嘉應放在後座上,隻是一眼,他已經心疼得無以複加。嘉應的嘴角,全部都是鮮血。究竟是誰幹的,找出來他一定要弄死他!

  “嘉應,你再忍一忍。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說這話的時候,克萊門已經一腳踩在了油門上,連安全帶都來不及係上。用方向盤上的撥號鍵,克萊門很快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克萊門的媽媽今天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參加晚宴。


  “喂,克萊門,什麽事呀?”


  “媽媽,我這邊,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被下了春-藥。我們正在趕往你們醫院的路上,你快點做準備。媽媽,拜托,拜托!”克萊門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用如此急切的語氣說話,可見在他心中這件事的重要性。


  他沒有忘記給父親打個電話,如果馬庫奇大師發現嘉應不在了,一定會著急的!畢竟,嘉應的親人都不在這邊。


  其實,這個時候,馬庫奇大師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嘉應說要去洗手間,他看到克萊門跟過去了,也就放心了。誰知道,已經二十多分鍾過去了,這兩個孩子都還沒有回來。


  他順著洗手間找了過去,隻看到了洗手間門口掉落的嘉應的珍珠耳環。糟糕!馬庫奇大師心生不妙。要是嘉應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他怎麽跟莫少林交代!


  馬庫奇大師第一時間找到了艾倫,也悄悄的知會了伊莎夫人。此時,他們正坐在二樓的會客小廳之中,伊莎夫人的守衛剛剛匯報完畢。從大門口的監控視頻可以看出,是克萊門抱著嘉應離開了。


  還沒等他們得出結論,克萊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當然,此時響起的電話是艾倫的。


  “克萊門,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嘉應怎麽樣了?”艾倫焦急得不行,莫少林可是把孩子托付給了他,要是出了事該怎麽辦?

  “爸爸,嘉應被下-藥了,這個時候我正送她去媽媽的醫院。好了,醫院就快要到了,我待會兒跟你聯係。”克萊門的電話掛了,小廳之中坐著的人都被克萊門的話驚呆了。


  能夠對女孩子下的藥,不外乎就是那麽一種。究竟是誰?竟然敢在伊莎夫人的宴會上做手腳。伊莎夫人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雖然克萊門別的沒說什麽,可是她知道是她這邊的疏忽。


  “兩位,對於這件事,我非常抱歉。給我半個小時,我會給你們一個答案的。管家,給我查!”伊莎夫人真的是生氣了。一來這件事讓她很沒麵子,二來,她很喜歡嘉應這個小姑娘。


  馬庫奇大師和艾倫知道了這個消息,怎麽可能還坐得住。當然是去醫院看嘉應重要。這裏是伊莎夫人的地盤,他們無從下手。既然伊莎夫人已經答應查下去,他們待在這裏也隻是等一個結果而已。


  事情已經造成了,就算是抓住凶手,也沒有嘉應平安無事重要。馬庫奇大師和艾倫一起告辭離開了伊莎夫人的府邸,他們正趕往艾倫妻子所在的醫院。路上,車裏的氣氛似乎已經凝固了。


  克萊門第一次在市區,將車開到了200邁以上的速度。現在,紅燈綠燈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後座上的女孩,已經等不及了。透過後視鏡,他看到嘉應的臉蛋,已經紅得像要滴出鮮血。她這會兒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脖頸處的盤扣,已經被她用力的撕扯開來,露出雪白的肌膚。


  將視線放在前麵的車輛上,克萊門不敢再看下去了。而在他連續闖了兩個紅燈之後,身後已經跟了兩輛交警的警車了。警笛大作,甚至後麵的警察已經開始喊話了。


  “前麵的汽車,立刻靠邊停下。你已經嚴重超速和違章。”


  “前麵的汽車,立刻靠邊停下。你已經嚴重超速和違章。”


  快了,馬上就到醫院門口了。克萊門根本充耳不聞,這個時候,嘉應的安危比什麽都重要。


  克萊門看到,媽媽已經等在門口了,他長舒了一口氣。汽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醫院門口。克萊門的媽媽快速打開後座,抱起了嘉應。她站直身子,跟自己的助手說。


  “你幫助克萊門解決一下後麵的警察。”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抱著這個亞洲小姑娘衝進了醫院。看得出來,春-藥已經發揮到了極致。這個小姑娘,也足夠能忍的。這種事情,克萊門的媽媽賽琳娜女士並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她很快壓製住了藥性對女孩的影響。但是,要真正解除藥性,還需要經過一係列的化驗,才能對症下藥。


  “寶貝,哦,我的天啊!你的嘴唇看起來糟糕透了。”賽琳娜一直都想要一個女兒,可惜她隻得克萊門這一個兒子。看到這個來自東方的小仙女,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阿姨,謝謝您幫助了我!”這個時候,嘉應說話都非常困難。因為她的口腔,她的舌頭有好幾處的傷痕,全部都是被她自己給咬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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