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你要給她求情
別墅外的草坪上,站著幾個保鏢,有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被兩個保鏢架著,正朝門外拖過去。
那人渾身是血,連頭發也被汙黑色的血跡給黏在一起,低著頭看不清楚臉,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的,任由保鏢朝外拖拽,若不是偶爾會晃動一下的腦袋,夏如雪幾乎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
看到她跟墨祁年走出來,保鏢們停在原地。
走近了些夏如雪才發現,這個男人渾身都是鞋印,明顯是剛被人毆打過的。
她正疑惑,墨祁年帶自己來這裏是想要做什麽,男人察覺到有人靠近,慢慢抬起頭,朝他們看過來,雖然他鼻青臉腫的,但夏如雪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人赫然就是那個綁架自己的罪魁禍首孫浩。
隻是他看起來著實淒慘了些,鼻青臉腫這種詞來形容他,都是好的。
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孫浩忽然跟瘋了一樣,用力掙紮起來,不知道是太突然了還是怎麽地,竟然讓他掙脫開來。
他一個箭步朝她這邊撲過來,血痕斑駁的手抓住她的褲腿哀求道:“夏小姐,我不是有意要綁架你的,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不要讓他們再折磨我了,我快受不了了。”
他突如其來的竄過來,又抓了夏如雪的褲腿,嚇的夏如雪條件反射的往後退,被這麽一抓,頓時中心不穩,直挺挺的朝後倒過去。
身邊的墨祁年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帶到那結實的胸膛裏,夏如雪腦子裏忽然浮現出,早上墨祁年在她麵前換衣服的模樣,那肌理分明的肌肉,隻是驚鴻一瞥就深深的印入腦子裏。
她忽然感覺臉頰火燒火燎起來,觸電般的站直身子。
察覺到她的抵觸,墨祁年剛要皺眉,眼尖的發現,她泛紅的耳廓,紅的如火一般,一直蔓延到耳後,嘴角不禁微微揚起。
雖然他們發生過不止一次關係,可她總是格外害羞放不開,哪怕是昨晚中藥失去理智的時候,也是格外羞澀和被動的。
他喜歡看她的羞澀,讓她欲罷不能。
孫浩不知道自己闖禍了,還在哀求夏如雪。
明明他傷害了夏如雪,卻還是本能的跟她求饒,隻希望自己能好過一些。
“夏小姐,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如果早知道你是墨總的女人,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綁架你的,要怪,你就怪墨祁悅好了,是他誤導了我,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狼狽的跪在地上,不斷的跟夏如雪磕頭,腦袋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看起來著實可憐的緊,天性善良的夏如雪頓時感覺內心不適,側頭躲開了孫浩的視線。
“你想要為她求情?”墨祁年問。
夏如雪沉默不語,這反應讓墨祁年以為她默認了,不悅地擰眉,正要教訓夏如雪一頓,讓她不要善良。
忽然,這個女人動了。
她猛地一扯褲腿,強行扒拉開孫浩的手,衝上去,抬起腳就朝他身上踩過去,對著這個看起來已經夠可憐的男人拳打腳踢起來。
“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做為受害者的我就要原諒你嗎?憑什麽,不是墨祁年的女人,就活該被你們禍害嗎?你這個人渣敗類王八蛋,你給我去死吧。”
孫浩是很可憐,因為溝通不善等各種原因,他失去了前途,失去了孩子。
可她怎麽會因為孫浩一求饒,就心軟了。
臉頰上雖然上了藥,已經不疼了,身上被毆打的傷也已經沒那麽疼了,那一晚,她被下了藥,渾身無力的躺在席子上,被那惡心的大手撫摸過的痕跡,好像還在腦海裏浮現。
那一刻她絕望了,她也求饒了,不斷的哭求孫浩放過他,他們放過她了嗎?
沒有,他們毆打她侮辱她,甚至想要一個一個的對她做出毀滅性的事情,是墨祁年來了,讓她得救,如果不是墨祁年,她現在沒死可能也不想活了。
無盡的委屈和害怕,壓抑在內心深處,這一刻終於爆發開來,她追著孫浩,不停的朝他身上捶打著,哪怕她沒什麽力氣,不會對孫浩造成什麽大的傷害。
齊風見狀,朝夏如雪走過去,墨祁年一揮手,他又停在原地。
這個女人被嚇壞了,需要發泄。
毆打施害者,是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
孫浩被打的哀嚎連連,好幾次,他想要對夏如雪還手,想要再打一頓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可是剛想動手,站在夏如雪身後的墨祁年,那森冷的視線又讓他不敢還手了。
他有預感,如果他真的敢還手,等待他的不是被送到警察局去,而是再次被關起來,那將是比做監獄更加恐怖的事情,他寧願自己被關進監獄。
打了一會兒,夏如雪打累了,她才停下來,朝孫浩怒吼道:“像你這樣的人渣,就該把牢底坐穿,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門外傳來警笛嗚鳴的聲音,警察已經來了。
片刻後,齊風領著兩名警察過來,確認了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孫浩後,他們給孫浩的手腕上哢擦一下,帶上了手銬,粗魯的把人拖走。
警笛嗚鳴著,逐漸消失在視野裏,夏如雪還呆呆的看著那個方向,她撫摸著臉頰,那裏還有點腫。
腦袋忽然被人彈了一下,夏如雪回頭,墨祁年正看著她。
“犯人已經伏法,你可以放肆的哭一回了,哭過之後,這件事情就再也不會影響到你。”
“誰說我要哭,我好好的,怎麽會哭呢。”
夏如雪倔強的仰起頭,可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臉頰濕潤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受控製的掉落下來。
原來她真的哭了,她用力去抹掉眼淚,想要讓自己不要在哭,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
男人的手拖著她的後腦勺,強勢的將她按在他的胸膛裏。
“太醜了,真是沒眼看。”
夏如雪呆呆地靠在墨祁年的胸膛裏,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大哭起來。
她並不堅強,隻是沒有一個可以讓她哭的胸膛,讓她放肆一下,可現在這個胸膛出現了,哪怕隻是短暫的,也請允許她放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