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天降橫財五十萬
天降橫財五十萬,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換做是別人,不管是誰,夏如雪怕是都會在心裏開心的要死,覺得對方既然要做這個冤大頭,她為什麽不同意呢。
她缺錢對方要送錢,大家你情我願,不拿才是腦子進水的傻瓜。
這可是墨祁年的錢,平白無故她拿了他五十萬,他又會怎麽看她呢?
他心裏會怎麽想她,以後再見麵了,會不會又羞辱她?
她又看了看墨祁年,臉色交替變換著,一陣紅一陣白的。
仿佛已經看到了墨祁年的鄙夷。
哪怕這錢對她充滿了誘惑,讓她看到了房東大叔生還的可能,可她卻連碰也不敢碰一下,腦子裏隻剩下忐忑。
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裏,夏如雪彎腰撿起箱子,跟塞病毒一樣,誠惶誠恐的塞進秦風的手心裏。
“秦先生,這錢我不能要,是你幫我贏的錢,這錢該是你拿才對。”
秦風詫異,送到手裏的錢還有人不要。
何況,能在這裏上班的人,怎麽可能不缺錢。
“都說了,錢給你了就是你的,夏小姐為什麽不要?”
她不是不想要,她是根本不敢要。
明明最沒尊嚴的撿錢活動她都做過,可不知道為什麽,在墨祁年麵前,她就是無法坦然去接受這種不義之財。
潛意識裏,夏如雪依舊在維護自己那點可笑的尊嚴,隻是她自己沒察覺到罷了。
“該我得我的我自然會拿,不該我的,我也不會要,何況。”夏如雪語氣鄭重:“這太多了,我不能拿。”
秦風倒是詫異了,這金冠不是消金窟,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弟每次來都能花幾百萬,怎滴在夏如雪這裏,五十萬都成天價了。
他還要再說話,墨祁年已經不耐煩了。
“廢話真多,走!”
他率先推開包廂門走出去,很快,包廂裏就隻剩下夏如雪一個人,她站在原地,捧著裝了五十萬的箱子,一臉茫然。
月正當空。
邁巴赫平穩的朝前行駛著。
墨祁年臉色不善的坐在真皮椅子上,片刻後,他回頭質問秦風。
“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給那個女人錢?”
“我有嗎?”秦風表現的很無辜。
“嗬,沒有你給她喂牌。”
墨祁年冷冷一笑,不止是他,連韓其臻都察覺到秦風的小動作。
夏如雪那種連梭哈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女人,又怎麽可能不停的贏錢,若不是秦風洗牌的時候做了手腳,將好牌都記下來,洗到了夏如雪那邊,她能輸一晚上都不知道什麽牌麵才叫贏。
“哎呀,被發現了呢?”秦風雙手墊著後腦勺,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可是,錢不是你給的嗎?你明明可以拒絕的。”
墨祁年被這話逗笑了:“本少爺會是那種賴賬的人。”
“嗯,這不就結了,籌碼是我送的,錢是你給的,咋倆誰都不要說誰。”
秦風好像找到了什麽好玩的遊戲一樣,都開口忽悠起墨祁年來,五十萬,搞不好能探測出墨祁年的心思。
也如他所預料的,墨祁年被忽悠了,居然沒有開口反駁,昏暗的光線下,秦風驚駭的睜大了雙眼。
完犢子了,這男人真的對那個女人有特殊感情,都能被他忽悠了。
他眼皮一掀,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你不會有處男情結吧。”
“你說什麽?”
原本神色淡漠的墨祁年猛地坐直身子,臉上浮現出駭人的表情,眼底也流露出厭惡和憤慨的情緒來。
“你再說一次?”
他反應太過激烈,把秦風也嚇了一跳,也不敢繼續下去了,隻能轉移話題。
墨祁年被一個私生女睡的事情,是他的禁忌。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墨祁年冰冷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
“以後,你最好不要再提這件事。”
“好好,知道啦。”秦風從隨身小包裏拿出幾包中藥,拍在墨祁年麵前,“那回去好好吃吧,我特意去我師父那裏要的方子,給你調養胃的。”
話題就這麽轉移開來,誰也沒有再提起跟夏如雪有關的任何事情。
包廂裏,夏如雪還抱著箱子,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
一會兒想著那了墨祁年五十萬,他心裏是怎麽嘲笑她的。
一會兒是房東大叔那裏還欠缺的很多醫藥費。
她來金冠掙的錢,都是要還給金姨,和維持小玲瓏的醫藥費的。
房東大叔那裏的五十萬,還是當時從金姨那裏借來的,ICU一天就要一萬多,加上各種藥品檢查費,高級儀器等等,五十萬如流水一般,短短十幾天就花了個差不多。
她該把這錢送到醫院去才對。
猶豫了許久,夏如雪到底還是收下了錢。
“就當是墨祁年誤會我的補償吧。”
她安慰自己。
那一次送文件回去,導致她強行欠了墨祁年一百萬,現在他送了五十萬,也算是對她的一點補償。
說服自己後,夏如雪小心翼翼的把錢箱收起來。
收拾好包廂,她口幹舌燥的,去休息室裏找杯子喝水。
青青正在箱子裏找消毒水,見夏如雪過來後,跟她對視了一眼,默默移開視線,又在箱子裏翻箱倒櫃。
她攤開的左手掌心裏,有幾道劃痕,深淺不一,看著有點血肉模糊的感覺。
夏如雪忍不住問她:“你在找什麽?”
“消毒水和繃帶。”
夏如雪去櫃子裏幫她找了一會兒,找到被塞在角落裏的醫藥箱,裏麵原本有很多消毒水和繃帶,這會兒已經被用的差不多了,想來因為撿錢被割破掌心的人不在少數。
夏如雪給青青消毒後,換了幹淨的繃帶,心裏憋了許久她到底忍不住開口發問。
“青青,你剛才為什麽要那樣?”
青青臉上頓時繃不住了,惱羞成怒的譏諷她:“怎麽,你又不是沒撿過錢,這輪到我撿錢了,你反倒要笑話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我明明已經說服墨祁年了,讓他放過你們的。”
夏如雪急了,她自己都過的不好,又怎麽可能去取笑別人。
“我就是不能理解,既然有解決辦法,可以讓自己不被羞辱,你們為什麽還要堅持?難道有尊嚴的活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