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命沒了
出了醫院,跟在墨祁年身側的齊風就時不時的偷偷打量墨祁年。
他眼神很怪異,明明是偷偷在看墨祁年,偏生又讓墨祁年發現了。
“有事說事。”
墨祁年停下腳步,做為墨祁年身邊最得力的助理,他很看重齊風,通常齊風有事情匯報,定然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直接開口問了欲言又止的齊風。
這忽然開口嚇了齊風一跳,隨後,猛烈的搖晃著腦袋。
“墨總,我就是剛想起來,你下午有個會議,還剩下十五分鍾就開始了。”
齊風反應很快,將事情扯到工作上。
他怎麽能告訴墨祁年,他覺得墨祁年對夏如雪太過分,說的話簡直渣破天際,他一個男人聽了,都覺得過分。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拳頭想,要是夏如雪是自己的妹妹的話,他現在怕是已經一拳頭砸在墨祁年俊美的臉頰上,讓他明白了,親完了還奚落人是多人渣的行為。
“會議?”墨祁年一看齊風那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是想說這個。
他冷笑:“你又想為那個勾引我弟弟的女人說情。”
齊風用力搖頭:“墨總,我真的沒有覺得,你占了便宜還賣乖,簡直跟拔吊無情的人渣一樣,我就是覺得你說話太重,會傷害到夏小姐而已,當然,我跟夏小姐不熟,純屬路人意見。”
墨祁年:……
拔吊無情?
這話不禁讓墨祁年想到五年前,某個讓他一度想要忘記的幹幹淨淨的夜晚。
做為墨家長子,墨祁年身份之尊貴不可言說,從小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想要跟他發生點什麽的,更是如過江之鯽。
他有權有勢,背景深厚,在京城也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
不管是誰,見了他都要恭敬的喊一聲墨少。
簡直就是女人眼裏的香餑餑,有一段時間,他一度以為,自己是那些女人想要嫖的對象,拔吊無情,占便宜的難道不是那些女人?
墨祁年邪肆一笑,按住齊風的肩膀:“你命沒了!”
夏如雪病了,病的很嚴重。
躺在床上高燒不斷,怎麽都退不下來。
金姨和王嬸兒都快要急死了,可她就是不退燒,人被燒了迷迷糊糊的,就開始哭,然後喊著救命。
金姨問她怎麽了,她就說,有魔鬼在後麵追著她,要吃掉她,求金姨帶她走。
求著求著,她又開始哭,
她總是哭的很乖巧,沒有竭嘶底裏,隻是沉默的哭著,哪怕昏迷中,都哭的很隱忍。
看的旁邊的人也跟著落淚。
“小雪乖啊,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不會有魔鬼的,他們已經被打跑了。”
“不,他打不跑,他會一直跟著我,他一直跟著我。”
金姨掩嘴痛哭起來,她想,夏如雪說的魔鬼,其實是這該死的生活吧。
生活已經將一個努力上進,努力活著的孩子,逼迫的快要瘋了。
“她壓力太大,心思繁重,胸有鬱結不說,又受到了刺激,才會這樣。”
老實說,看到這樣的情況,連醫生都覺得驚訝,躺在穿上這個女人,最多不過二十五歲,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會讓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被比逼迫成這樣。
夏如雪沒有去上班,關於她的傳聞卻依舊被傳的沸沸揚揚的。
雖然大家都高尚不到哪裏去,受過的苦也比比皆是,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嘲笑夏如雪,人若是在低穀,看到比自己還要淒慘的人,也會生出一些自己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墨祁年陰沉著臉站在金冠的門口,他不喜來這樣嘈雜的環境裏應酬,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這次應酬的客人,卻偏生點了這裏。
原本墨祁年是不會來的,不管是客人還是地點都不是他想要的,讓副總處理就好。
可姚黛麗打電話讓他來,他還是選擇賣自己母親一個麵子。
來的是母親娘家的一個遠房表哥,人草包不說,還好高騖遠,非要插手海鎮的開發,還想要分一杯羹。
墨祁年已經做好,在人來知道,把人打發了的決定。
隻是,他看看跟在自己身邊的秦風,不解道:“我去見姚蒼誌,你跟著做什麽?”
“當然是來見識一番,據說這海鎮最有名的就是這家會所,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要來這裏見識一番,我自認為自己還算有頭有臉,當然要來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秦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他並不近視,偏生就喜歡帶著一副平光眼鏡,說是看起來斯文,視線落在門口穿著暴露的美女身上時,他咧開嘴一笑,那妥妥的就是一個斯文敗類的典範。
墨祁年眼裏透著鄙夷,揶揄道:“不過是一個花錢可以任意妄為的地方,我記得你最討厭的就是人太沒規矩。”
秦風聳聳肩:“可以花錢肆意妄為,也是一種規則,畢竟這世上,唯有窮病不可治療,其他的,都可以醫治。”
秦風說著神叨叨的話,人已經比墨祁年率先邁步走近會所裏。
墨祁年卻停下叫不來,窮病不可治療……
他不可控製的,又想到了夏如雪,她的女兒患有白血病,雖然他從來不缺錢,但也在新聞上看過,那是一種窮人隻要沾上了就會痛不欲生傾家蕩產的病。
夏如雪愛錢,也許是有道理的。
腳步踏進會所裏的時候,他又開始反省自己,他想,如果見到夏如雪,他定然不會再為難她,哪怕她卑躬屈膝、笑容諂媚,看在小玲瓏的麵子上,他也會視而不見。
“你們猜,夏如雪最後怎麽做的?她真的跪在地上,屁股撅起來,像是一隻狗一樣趴在那裏,一口一口吃掉了那盤三文魚……”
“天啦,她真的沒用手,就那麽吃掉了?”
“那當然,你們是不知道,她不但吃了,還誇讚好吃,並且還想要客人們再施舍一些呢,我聽到這話,簡直都要懷疑人生了。”
耳邊傳來的對話,讓墨祁年咻地停下腳步。
他隻覺得這些議論分外刺耳,這讓他很不悅,那感覺就好像他自己的東西,自己不要扔在那裏,卻被別人撿起來繼續蹂躪一樣。
他的東西,就算他不要,那也是他的,什麽時候,輪到旁人質疑了。